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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们的事儿,半小时到不了我就动刀,这姑娘能不能活着就看你们警察了,现在你们全都出去,出去!”
陈楚带着警察退出房门,刚好这时候凌霜放在鞋柜上的手机进了路泽的电话。
陈楚盯了两秒,回忆起刚刚的细节,他确认凌霜的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于是他顺手拿走了手机,挂断了来自路泽的通话,用自己的手机打给了凌霜,接通。
他用凌霜能听到的声音说:“狙击手已经就位,嫌疑人目前所在的位置刚好被书架挡住,一旦找到合适的时机,狙击手就会射击。”
顿了顿他又补充:“如果狙击手这边没有机会,我会进入现场,寻找合适的射击角度,你不要紧张,我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他说:“从现在开始电话会一直处于接通状态,我会随时跟你沟通细节,你要尽量保持平静,不要让嫌疑人察觉异常。”
凌霜安静的听完了陈楚的叮嘱,她开始尝试跟刘建民沟通。
“叔,你千万别紧张,你一紧张刀子容易割到我的颈动脉,到时候一切都完了。”她轻声细语的商量道:“你把刀往旁边挪一挪好不好?”
“我不想杀你的,是你自己找上门的。”刘建民说:“警察让你走的时候,你就应该走的。”
“这麽说你根本就不想杀人。”凌霜循循善诱道:“现在都来得及啊叔,一切都来得及。”
“我只是不想杀无辜的人。”刘建民咬牙切齿:“但是闫惠琴必须死!”
“她到底犯了什麽事儿让你这麽恨她?”凌霜问。
大概这些话在心里闷了太久,刘建民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
“刚结婚的时候她还挺好的,我出去跑车,她在家里照顾孩子,帮爸妈经营果蔬店,日子虽然苦但也安乐。”
刘建民叹口气:“可是後来她开始打麻将,整天整天的打,孩子不管,店里不去,我爸妈照顾着生意还要兼顾孩子。这也就算了,日子能过,我也能忍,直到她开始赌!”
他的语气添了咬牙切齿:“败光了家里的积蓄不说,她还借了高利贷,那段日子家里被她搅得天翻地覆。店没了,房子卖了,她又惦记上了我妈做手术的钱,那可是我妈的救命钱啊!你说她还是人吗?”
凌霜沉默的听着,似乎也跟着回到了那个因为赌博而逐渐分崩离析的家。
“她偷走我妈的救命钱,把我逼上了绝路,为了凑齐手术费我进了监狱,可我拿命换来的钱还是被她卷走了!我爸妈两条人命就这麽毁在了她的手里!”
他恶狠狠的问凌霜:“你说她该不该死!该不该死!”
凌霜被他吼得耳朵发麻,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好巧,这个角度让刘建民看到了她耳朵里的蓝牙耳机。
他伸手把耳机拿了下来:“这是什麽?你到底是谁?”
“这是耳机啊叔,我用来听音乐的,我真是楼上的邻居。”
“你不是邻居,你是警察!”
“我不是警察!这个真的是用来听音乐的,现在的耳机都没有数据线了,都是蓝牙的。”
“那你为什麽深更半夜来串门?”
“我是上夜班的,常年有一把备用钥匙放在薇姐这边,我是来取钥匙的,你不信可以去看薇姐的包,里面有一串钥匙。”
凌霜强调:“钥匙扣是一只黄色的小鸭子,戴着蓝色的小帽子,身上背着粉色的包包。”
“黄色的小鸭子,蓝色的小帽子……”刘建民失神的喃喃自语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的情绪重新激动起来。
他把耳机丢的远远的:“我要见闫惠琴!你们把她给我带过来!”
“刘建民。”凌霜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静,用刘建民能听到的声音质问他:“18年前的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对吗?是谁给了你三十万,让你杀害陈国栋丶冯雅清夫妇?”
同方才的温声细语不同,此刻凌霜的语气严肃,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漠。
“你,你……”刘建民张了张嘴:“你到底是谁?”
“你告诉我你背後的人是谁,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凌霜和他周旋。
“我没有杀害他们,当时我下车看了的,他们还没死,只要救护车及时赶到,她们应该可以获救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麽救护车没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片刻楼道里传来喧哗,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喊着:“我不去,我不上去,他会杀了我的,你们是警察,你们不能让我去送死……”
听到闫惠琴的声音,刘建民的情绪再度激动,身体晃动幅度变大:“你们把闫惠琴给我带进来!”
闫惠琴还是被带了进来,看到地上血迹和刘建民的同时,她的身体抖如筛糠,但依旧大声的咒骂着:“刘建民,你个杂种,你爸妈是你害死的,跟我没有关系!这都是你的报应,你杀了人,这都是你的报应!”
在闫惠琴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和咒骂声中,刘建民的身体下意识往前,手中锋利的刀刃几乎要刺进凌霜的颈间。
“我没有杀人,是你,都是你卷走了钱,你该死!你们把她给我带过来!”
“刘建民,你不要激动!”陈楚朝他喊话:“你要的人我们已经带过来了,你不要伤害人质。”
凌霜几乎被刘建民推着往前移动,锋利的刀刃再次割破了她的皮肤,密密麻麻的痛感从颈间传来。
眼看着刘建民就要移动到狙击手的射程范围内,凌霜也莫可奈何:“刘建民,你不是要赎罪吗?告诉我你背後的人是谁!十八年了,真相不应该继续被埋没!”
“真相,真相……是,是……”
凌霜的注意力集中在刘建民的话里,没注意那把尖刀几乎下一秒就要切入她的颈动脉。
千钧一发之际。
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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