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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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时空余味＊＊（第1页）

许大川盯着那行小字，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收银台前的女店员小林——和年那个金丝眼镜同名——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老板，您脸色很差。小林递来纸巾，要不要去医院？

许大川摇摇头，目光扫过店里。卤味柜里摆着熟悉的菜品，墙上挂着许记卤味的招牌，一切都和穿越前一模一样。但角落里那口炖着老汤的铸铁锅，锅耳造型竟和年那口一模一样！

这锅

哦，上周刚买的。小林顺着他的视线解释，您不是说旧锅味道不对吗？

许大川走近铁锅，蒸汽扑在脸上带着熟悉的香气。他鬼使神差地舀了勺汤尝了尝，舌尖炸开的滋味让他瞬间红了眼眶——这是李卫国独创的配方，用野山姜代替普通姜，加了一味山楂干提鲜。

订锅的厂家联系方式有吗？

小林翻出手机：是个手工作坊，老板姓刘

许大川夺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叫刘卫国，头像是个白老人，右眉有颗明显的红痣。

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转。许大川扶住墙壁，胸口剧烈起伏。他颤抖着拨通电话，响到第五声时，对面传来苍老但精神的声音：许记卤味？我算着你也该打来了。

您许大川嗓子紧，您认识李卫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人轻笑一声：下午三点，来东风巷号。带着你那瓶藤椒油。说完便挂断了。

东风巷是城郊的老旧小区，号院门口挂着刘氏铁器作坊的木牌。许大川刚按门铃，铁门就自动打开，院子里摆满各式铁锅，中央是台老式锻炉。

白老人背对着他正在捶打一块烧红的铁片，右臂动作明显不太灵便。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关门，别让油烟跑出去。

许大川怔在原地。老人转身的瞬间，那双眼睛——尽管布满皱纹，却和李卫国一模一样！

老人指了指茶台，尝尝我泡的茶。

茶汤呈琥珀色，入口竟带着卤味里陈皮和甘草的回甘。许大川放下茶杯，现杯底刻着口小铁锅的图案。

年月号之后，老人慢慢卷起左袖，露出手臂上大片的烧伤疤痕，我在医院躺了半年。王政委——就是你见到的那个——安排我假死脱身。

许大川的茶杯当啷一声掉在桌上：可可时空管理局说历史已经修复

修复的是大事件。老人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是那张泛黄的照片，小人物的人生，他们不在乎。照片背面新增了一行字：许大川同志于o年月日确认接收。

院角的老式收音机突然滋滋作响，传出带着杂音的音乐声。老人神色一变，快步过去调整旋钮：他们又来了。

时空管理局的清理者。老人从工作台下取出个金属箱，每次时空异常后，他们都会来抹除记忆残留。他打开箱子，里面是台类似年见过的时空定位器，你带藤椒油了吗？

许大川掏出玻璃瓶。老人接过瓶子，将液体滴在定位器表面。机器立刻投射出全息影像——年的钢铁厂锅炉房，年轻版的李卫国正将什么东西塞进锅耳夹层。

这是

因果闭环。老人按下快进键，影像跳到o年的铁匠铺，你穿越带去的藤椒油，我在年从锅耳里取出，研究成分复制出来，o年卖给现在的你

全息影像突然剧烈闪烁，老人猛地关掉机器：他们定位到了！他拽起许大川往后院跑，听着，回去后立刻销毁所有从年带回来的东西，尤其是

轰！

前院传来爆炸声。老人把许大川推进地窖，反手锁上门。透过缝隙，许大川看见三个穿银色制服的人闯进来，为的正是在年见过的小林！

刘卫国先生。小林的声音冰冷机械，您已违反时空管理条例第条。

老人大笑：怎么，我这条漏网之鱼让管理局头疼了五十年？他突然用方言吼了句什么，整个院子的铁锅同时出刺耳鸣响。

许大川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回到自家卤味店。柜台上的藤椒油瓶子正在融化，像蜡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老板？小林店员疑惑地看着他，您对着空气什么呆呢？

许大川低头，现自己手里攥着张东风巷号的房产证，所有人写着许大川。背面的便签上有一行字：

老汤配方在地窖。记住，真正的卤味，要熬够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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