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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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血引归途（第2页）

噗嗤！

现实中的装甲车炮管突然爆裂，腐蚀性卤汁喷溅，车体迅锈烂。

许大川喘息着拔出取油器。管内金红液体里沉浮着微缩的年街景，液面倒映的却是东风巷拆迁现场——挖掘机铲斗下，半块“号”门牌正被撬起！

“卫国…”他对着液体低语，“撑住…”

液体突然沸腾，浮现血色箭头，指向城市地图上的废弃污水处理厂。

厂区深处，恶臭的沉淀池底沉着口铁锅。许大川捞起锅，现锅底焊着微型水表，表盘指针逆时针飞转。锅内积着雨水，水面映出倒悬的东风巷——号院地窖里，年轻时的自己正将油瓶藏进墙缝！

许大川摸出取油器，将金红卤汁滴入水锅。

滴答。

水滴穿透时空，精准落入年墙缝中的油瓶！

o年的海底骤然震动。卤魂海翻腾如沸，东风巷门牌裂缝中伸出无数机械触手，疯狂抓向虚空——那里正浮现年油瓶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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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川趁机跃入污水池。池底水管轰鸣，将他吸入黑暗。湍流中，取油器自动吸附上某段管壁。

管壁透明处，他看见李卫国枯槁的手正按着o年的海底门牌。师徒二人隔着五十年管壁，掌心相印。

“师父…”老人的声音穿透时光，“用刀…剖开图腾…”

玻璃刀划开左胸皮肤。没有鲜血，金红卤汁喷涌而出，在管壁写下一行燃烧的字：

卤汤不冷，师徒不散

字迹引燃了整条管道。许大川在烈焰中下坠，最后看见李卫国淹没在卤魂海的波涛里，手中高举着那瓶跨越时空的藤椒油。

油瓶在涡流中炸裂。

许大川坠入黑暗。

舌尖泛起咸涩的锈味。

有人在耳边哽咽：“…心跳恢复了！”

消毒水味刺鼻。许大川睁开眼，看见o年医院的天花板。床边站着穿白大褂的苏慧兰，她手中的病历夹上，粘着半片生锈的“号”门牌碎片。

“欢迎回来。”女医生摘下听诊器，颈间挂着玻璃滴管项链，管内金红液体微光流转，“卤魂暂时稳住了，但…”

她拉开窗帘。窗外暴雨倾盆，街道已成汪洋，水面漂浮着无数陶瓮碎片。远处新闻直升机盘旋，喇叭重复着：“…不明液体污染水源，市民勿接触积水…”

积水倒映着霓虹，水面却浮现年的筒子楼倒影。许大川摸向依旧灼痛的左胸，皮肤下的铁锅图腾深处，传来海浪般的搏动。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突然震颤。水面凝聚成一滴卤珠，滚到杯沿悬而不落，珠内映出灯塔画面——浪涛中，生锈的东风巷门牌如墓碑矗立。

门牌裂缝里，伸出一只枯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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