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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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又是聆听者（第1页）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之际，又一个声音响起，洪亮而充满威严：

“这里很热闹啊！”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骷髅王布兰特那高大的骨架出现在门口，几乎挡住了整个门框的光线。派克咔哒咔哒地跟在他脚边，灵魂之火好奇地摇曳着。

布兰特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是一惊。他那威严的骨架和深邃的灵魂之火自带强大的压迫感。

“布兰特先生？”凌零有些意外。

布兰特湛蓝的灵魂之火扫过乔伊斯男爵和裁判所执事，声音低沉：“本王恰巧路过，听闻凌零女士遇到些麻烦？关于近日碧玉城的舆论，本王的‘科考队’倒是记录了一些有趣的现象。似乎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在刻意放大矛盾，煽动对立。本王不介意将这份观察记录，提交给翡翠领大公参考。”

乔伊斯男爵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布兰特的身份特殊，既是强大的亡灵君主，又刚刚在挫败黑金商会阴谋中立下功劳，他的证词分量极重。

布兰特又看向裁判所执事：“执事先生，秉公执法是美德。但若被他人当枪使，恐怕会玷污裁判所的声誉。”

执事额角见汗，看了看面色铁青的乔伊斯男爵，又看了看威严的布兰特和神色平静的凌零一行人，最终咬了咬牙：“既然……既然有布兰特阁下作证，此事或许另有隐情。我们会重新核实举报内容。打扰了！”

说完，他几乎是带着士兵落荒而逃。

乔伊斯男爵狠狠瞪了凌零和布兰特一眼，冷哼一声，带着护卫灰溜溜地走了。

诊所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多谢布兰特先生解围。”凌零真诚地道谢。

布兰特摆了摆骨手：“不必客气。本王只是看不惯某些跳梁小丑的把戏。不过，凌零女士，你似乎卷入了一场不小的风波。主战派不会轻易罢休。”

莱恩沉声道：“是的，他们这次失败了，下次可能会用更隐蔽的手段。”

凌零点了点头，目光却更加坚定。她知道，这场关于人心和舆论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她的诊所，以及她的“话疗”能力，注定将成为这场风暴的中心之一。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队友，还有赶来相助的布兰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没关系，”她轻声说，仿佛在对自己，也仿佛在对所有关心她的人说，“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它。毕竟，治疗‘心病’，本就是我的工作。”

只是这次，需要治疗的，可能是一座城市，甚至一个王国的“心病”。

乔伊斯男爵与裁判所的闹剧草草收场，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并未消散。布兰特的解围只是暂时驱散了眼前的麻烦，主战派和其背后的势力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动攻击。

“我们不能被动等待。”当晚，在初步收拾妥当的诊所二楼，小队成员围坐在一起，凌零率先开口，烛光在她沉静的脸上跳跃，“需要更主动地了解对手，掌握情报。”

莱恩表示赞同：“乔伊斯家族与边境守军的一些将领往来密切，但更深层的情报，我目前的人脉难以触及。”

梅林推了推眼镜：“奥术协会内部对政治事务通常保持中立，直接打探敏感信息容易引起注意。”

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骷髅王布兰特，湛蓝的灵魂之火微微闪烁：“关于地下世界的情报网络，本王或许可以提供一个线索。”他巨大的骨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遗忘之音’酒馆。位于下城区码头与旧城区的交界处，鱼龙混杂，是许多见不得光的信息和交易流通的场所。老板‘老烟枪’是个消息灵通的老油条，但想从他嘴里掏出东西，需要点……技巧和代价。”

“地下酒馆？”卡尔眼睛一亮，对这种充满冒险色彩的地方天然好奇。

凌零沉吟片刻，看向布兰特：“布兰特先生，您认为我们谁去比较合适？”她清楚自己和艾琳的气质与那种地方格格不入，莱恩和梅林也过于显眼。

布兰特灵魂之火转向卡尔和……派克：“这位小骷髅，以及这位身手敏捷的暗精灵小伙子，或许是不错的选择。足够不起眼，也懂得随机应变。”他顿了顿，“当然，本王可以写一张便条，或许能让老烟枪多少给点面子。”

派克立刻咔哒咔哒地站起来，挥舞着小骨镐，显得跃跃欲试。卡尔也用力点头：“交给我们吧！保证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凌零想了想，从为数不多的资金中取出几枚金币交给卡尔：“谨慎使用，主要是打听关于‘翡翠荣耀会’背后还有哪些势力，以及主战派近期的动向。注意安全，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离。”

“明白！”卡尔接过金币，郑重地塞进贴身口袋。

第二天入夜，卡尔和派克便按照布兰特提供的地址，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下城区昏暗的街道。“遗忘之音”酒馆的招牌歪斜着，散出劣质麦酒和烟草混合的浓烈气味。推开厚重的木门，喧嚣和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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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光线昏暗，形形色色的人聚集于此：满身鱼腥味的水手、眼神狡黠的窃贼、面容凶悍的佣兵，还有一些藏头露尾、看不清面目的人。卡尔压低兜帽，派克则尽量缩在阴影里，按照布兰特的指示，径直走向吧台后面那个正在擦拭酒杯、头花白、叼着烟斗的老者——老烟枪。

卡尔将布兰特那枚刻画着特殊骷髅印记的便条和一枚金币一起推了过去。

老烟枪瞥了一眼便条，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古井无波。他收起金币，叼着烟斗，声音沙哑：“布兰特那老骨头介绍来的？想问什么？”

卡尔压低声音，将凌零交代的问题简要说了一遍。

老烟枪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似乎在权衡：“‘翡翠荣耀会’？哼，不过是几个急于立功的年轻贵族和想战争财的商人搞出来的幌子。真正在后面推动的……是‘血疤’佣兵团，还有……军需处的某个大人物。”他报出了一个名字，让卡尔心中一震，那确实是翡翠领军方的实权人物。

“至于动向，”老烟枪压低声音，“他们最近和一批来自沙漠方向的‘商人’接触频繁，就在城外的‘废弃采石场’。表面上谈的是矿石生意，但鬼知道交易的是什么。还有，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或者说……找某个‘组织’的麻烦。”

“什么组织？”卡尔追问。

老烟枪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一个很隐秘的教派，据说崇拜什么‘真实之音’，成员自称‘聆听者’。最近好像和他们起了冲突，具体原因不明。‘聆听者’……那些人神神叨叨的，最好别沾边。”

“聆听者！”卡尔心中巨震，这不正是凌零姐一直在意的那伙人吗？

他还想再问，老烟枪却已经低下头，重新开始擦拭酒杯，摆出了送客的姿态：“消息就这么多。再问，就得加钱，而且我也不一定知道了。”

卡尔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便和派克迅离开了酒馆。

回到诊所，卡尔和派克将打听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大家。

“军需处的大人物……‘血疤’佣兵团……还有与沙漠‘商人’的私下接触……”莱恩面色凝重，“主战派的根基比我们想象的更深。他们甚至可能在与王庭内部的某些势力暗中勾结，营造紧张气氛，为开战创造借口。”

梅林若有所思：“与‘聆听者’的冲突？这很关键。‘聆听者’追求的是某种精神层面的‘真理’或‘神谕’，他们与追求世俗权力和战争利益的主战派，目标本应南辕北辙。为何会起冲突？”

凌零敏锐地抓住了重点：“除非……‘聆听者’的存在，或者他们正在做的事情，阻碍了主战派的计划？或者，主战派想利用‘聆听者’达到某种目的？”她想起那个逃跑的灰袍精神法师，他就是“聆听者”的一员。

布兰特低沉的声音响起：“‘聆听者’……本王游历大陆时略有耳闻。他们行事诡秘，专注于挖掘古老的知识和意识的力量，据说能‘听’到常人无法感知的信息。与他们为敌，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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