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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交易呢?”张岚终于抬起头,眼神平静而冷漠,仿佛看着一个生意伙伴。
她眼中不再有温情和怨怼,取而代之的是对生意的冷静分析和对金钱的贪婪渴望,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精明的商人,把婚姻也当成了一场交易。
她已经彻底变了。
秦川欣赏这种转变,他把酒杯放在桌上,身体前倾,语气严肃起来,仿佛在商讨一项重要的商业计划。
“再坚持一两年,根据目前的展度和阶段,必须在两年内彻底收手调整,否则我们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他停顿了一下,解释说,“我们现在做的,本质上是利用信息差和法律的灰色地带,在法律边缘游走,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这个结算通道是早期从事海运贸易的海外华侨圈子里现的,很隐蔽,也很高效。但监管越来越严,这个口子迟早会被堵上,再碰就是自寻死路。”
他的眼中闪着精明和警觉,像一只时刻警惕的猎豹。
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否则永远只是个小人物。做人不能太贪心,要适可而止。
张岚看着眼前的丈夫,眼神复杂,既熟悉又陌生,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鸿沟。
他冷静地站在顶端,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像一个冷酷的机器,而不是有血有肉的丈夫。
他像一个高明的猎手,只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一击必中,然后悄无声息地带着猎物离开。
“我们现在有多少了?”
她忍不住问,仿佛着了魔一样。
“如果把流动资产和固定大额投资都算上,总规模快达到五百亿了,足够我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秦川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平静地回答。五百亿,那是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也足以让张岚彻底沦陷。
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这座豪宅里掀起巨浪,震得张岚头晕目眩。她手中的酒杯一抖,红色的酒液滴落在裙摆上,像凝固的血一样,一片凄惨,仿佛预示着她即将失去的一切。
“够了。”
秦川看着她的反应,淡淡地说,“这笔钱够我们几代人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过上最顶尖的生活,我们已经拥有了别人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财富,没有必要再继续冒险下去。”
“收手吧。”
他最后说道,语气笃定。
她放下酒杯,像是要抚平内心的悸动,又伸手抚平裙摆上的褶皱,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他们的生活要翻开新的一页了,她要以女主人的姿态,享受梦寐以求的生活。
从今往后,她要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随着他们离开,夏婼身后的痕迹也会渐渐模糊,最终被时间冲刷,就像他们要离开的这片土地,被岁月抹去,不留痕迹。
码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味,是海水的咸腥、铁锈的冰冷、柴油的呛鼻以及鱼类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然而最近梁少淮觉得这股熟悉的味道里,似乎混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更加紧张和疯狂的气息。
他蹲在码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里堆满了废弃的集装箱和生锈的缆绳,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他与码头上那些忙碌的身影隔离开来。
他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反复用牙齿咀嚼着过滤嘴,眼神却像鹰一样,死死锁定着不远处那些正在被巨型吊臂吊装上货轮的集装箱。
数量不对。他不需要精确的统计数据,仅凭着这段时间以来被迫养成的、对这片区域的熟悉感,就能判断出,近期东港码头的吞吐量,至少翻了好几倍。
那些印着不同公司标识的集装箱,以前只是零星地出现,现在却像潮水般,日夜不息地涌入这个并不算大的港口,然后又被匆匆装船,运往未知的远方。
这不正常。这种反常的、近乎狂热的运转效率,像一台负荷运转的机器,出刺耳的嗡鸣。预示着某种失控的来临。
梁少淮的眉心紧紧蹙起,他能感觉到,秦川越来越谨慎,且赶工似的小时不间断的进出周转。
港口的几个闸门和停靠全用上了,有时候甚至还要排队,来自红海和北冰洋那边的货运,诡异的绕了好几圈那么远的路线,真的不合算。
到底是什么货品缴纳了一圈税之后还能赚钱,梁少淮心情变得沉重。所有的这一切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度,疯狂地收紧和扩张。这背后,必然隐藏着巨大的变动。
是准备收手前的最后疯狂?还是更大阴谋的开端?
他正沉思着,口袋里的旧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那是一串陌生的、属于公共电话亭的号码。
梁少朝的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瞬间,他就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他迅闪身到一排集装箱的阴影后,确保四周无人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
“是我。”
梁少淮的心怦怦的加快跳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背景里夹杂着街道上模糊的车流声。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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