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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骁去了德国,凌隽然继续留在国内。几乎每个晚上,凌隽然都能接到顾承骁的视频通话。屏幕那头的顾承骁,总是坐在餐桌前或者电脑旁,吃饭的间隙抽出几分钟时间跟他说几句话,偶尔打个趣,说些日常琐事。通话短暂却真实,像是忙碌生活中的一个停顿点。
“最近怎麽样?”顾承骁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问。
“还行。”凌隽然随口答道,眼神却忍不住盯着屏幕上顾承骁的侧脸。他的眉眼依然透着熟悉的倨傲与从容,但似乎多了一丝疲惫。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短短几分钟後,顾承骁匆匆挂断:“我一会还有个视频会议,回头我给你发消息,你早点睡。”
挂了电话,凌隽然放下手机,看着窗外夜色中的霓虹,心里却并没有什麽失落。他知道两人都在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努力。
凌隽然这边,学业也渐渐忙碌起来。基于顾老爷的推荐,他的专业教授陈博川邀请他加入了一个研究课题的小组,担任整理资料的助理。这虽然是个琐碎的岗位,但能从研究组里学到的东西却是书本上没有的。凌隽然每天穿梭在图书馆和工作室之间,一边整理浩如烟海的文献资料,一边接触最前沿的文化遗産保护研究。
在繁忙的日子里,凌隽然偶尔会停下笔,任由思绪飘远。他总会不自觉地想到顾承骁,那个远在德国忙得脚不沾地的人。每天那麽多事情压着,却还是坚持抽时间跟他通话丶发消息。那些短暂的联结,让凌隽然觉得,这段距离似乎也并没有那麽遥远。
这段期间,凌清婉曾主动找凌隽然谈话,她注意到了儿子搬离顾宅的事情。面对她的质问,凌隽然并没有回避,而是坦然说道自己不想再待在那个地方。多年来,住在顾宅的日子里,他始终感觉自己是个外人,格格不入,也从未真正感到过快乐。他的回答让凌清婉一时难以接受,两人不欢而散。
尽管如此,凌隽然并未因此回避母亲。他後来又去见了凌清婉几次,每一次对话都带着些许争执,但彼此的语气渐渐软化了些许。凌清婉虽然依旧不乐意,甚至对他的决定表示强烈反对,却最终还是妥协了。她明白,凌隽然从小性子倔,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无论外界如何施压,都难以让他改变。她能做的,唯有选择接受。
这种微妙的妥协像是一场拉锯战,最终以凌隽然的坚持告终,而母子间的关系也因此多了一层复杂的理解与沉默的和解。
倒数的日子随着日历一页页翻过,越来越接近。凌隽然的心情也随着期待而变得轻松起来。然而,就在他们约定好的归期将近时,顾承骁却在电话里告诉他:“我还得再留三个月。”
那一刻,凌隽然的心像被什麽揪了一下,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只是应了一声“好”,继续听顾承骁讲着项目的进展,以及为什麽非得亲自留下来处理。
挂了电话,凌隽然静静看着窗外的夜色,感受着那种久违的无力感。于是,他收起了日历上的倒数,又重新开始了一轮新的计算。
时间流逝得很快,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凌隽然算着日子,终于意识到,差不多还有九天,顾承骁就真的可以回来了。
这个念头让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他看着手边的研究资料,重新拿起笔,继续埋头工作。
此时,凌隽然和顾承骁已经在一起一年多,日子悄然再次回到了夏季。
周五晚上,凌隽然拎着一堆资料回到星河湾公寓,身上还带着一天忙碌後的疲惫。他站在门口腾出一只手摸索着开门,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门被推开,屋内却是一片漆黑。
“怎麽回事?”他低声嘀咕,他记得他出门前给自己留了小灯,他的手摸向墙边的开关,试图打开灯。然而,按了几下,却没有任何反应。
大概是电路出了问题吧。凌隽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能靠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勉强辨认着屋内的轮廓。他摸索着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上,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找物业,还是干脆凑合着过一晚,等明天再说。
此时屋内忽然传来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凌隽然盯着卧室的方向,眉头微皱。他拿出手机,打开背後的灯光,试图看清前方的情况。微弱的光柱穿透黑暗,他缓缓朝卧室走去,脚步放得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伸手推开卧室的门,灯光照进去,却什麽也没看到。房间里一片静谧,床铺整洁,家具摆放得井然有序,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凌隽然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喊了声:“有人吗?”
回应他的,只有窗外微弱的夜风声。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擡手按下卧室的墙壁开关。
这次灯亮了。柔和的光线瞬间驱散了房间的黑暗,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四周。凌隽然看着熟悉的布置,紧绷的身体终于稍稍放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心想着大概是自己太过紧张了,才会觉得刚才听到什麽动静。然而,就在他准备脱下外套时,身後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还未等他回头查看,一只手从後方猛然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迅速搂住了他的腰。
凌隽然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猛然瞪大。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只搂住他的手已经开始肆意在他身上乱摸,手劲强大而毫不留情。他惊慌地挣扎着,试图拉开捂住自己嘴的手,但对方的力气显然远胜于他,挣脱无果。
“唔……”凌隽然想喊,却被捂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模糊的闷哼声。他的双脚因为对方的动作几乎离地,整个身体像是被困在对方的掌控中。那只手的力道不容抗拒,牢牢将他压制,让他几乎无法反抗。
心跳声如雷鸣般在耳边回响,凌隽然拼命挣扎,想要扭过头看清身後的人,可他被压制得动弹不得。恐惧瞬间笼罩了他的思绪,他拼命想拉开那只捂住他嘴的手,却始终没能成功。
就在凌隽然挣扎得几乎绝望时,他耳边传来一个低哑而带着笑意的声音:“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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