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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红鬃马的嘶鸣撕裂了边关的寂静,帐内却传来拓跋玉银铃般的笑声,像晨露滴在剑刃上,清泠又危险。
白战用沾着茉莉花香的锦帕慢条斯理地擦过妻子唇角,指尖在瓷白肌肤上多停留了半刻。莫寒正欲避开那道灼人的目光,却见将军忽然俯身,将拓跋玉整个人裹进玄色大氅里。
“玉儿,为夫去练武场了。”白战声音低得像在念阵前密令,拇指却顺着妻子耳后滑到颈侧,“记得让念儿把新得的蜜饯藏好,别让那群馋嘴丫头偷了去。”
拓跋玉仰着脸笑得像只餍足的猫,刚吐出“知道了”三个字,就被白战扣着后颈压向自己。玄色战袍铺散在锦垫上,盖住交叠的身影。
莫寒猛地转身,却听见避厄剑在鞘中嗡鸣,白战连吻别都带着排兵布阵的架势。
拓跋玉的睫毛颤了颤。下一秒,他的唇已经落在她微凉的额头上。
没有剑鸣,没有异象,只有帐外夜风掠过枯草的声音。
白战的拇指还残留着她丝的触感,拓跋玉已经背对着他端起陶碗。
“咳粥凉了。”她转身去盛粥,声音却比粥更烫。
白战望着她微红的耳廓,那抹嫣色正顺着脖颈往下漫,在烛光里洇开一片暖意。
他突然想起新婚夜,也是这样看着她耳尖红地数更漏。
“我这就喝。”
温热的陶碗被递到手里时,拓跋玉终于别开眼睛。白战低头啜饮,甜粥的热度从指尖一直暖到心口。
?原来最动人的不是刀光剑影,而是每个寻常夜晚,她耳尖那抹永不褪色的红。
“将军”莫寒刚开口就被自己呛到,这厢白念玉已经捂着眼睛,却被白战一把拎住后领:“看什么看?去把为父的战甲擦了,午膳前若现一丝锈迹,今日就别想用膳。”
白战训完儿子后,转身对莫寒冷言冷语:“西营那头红鬃马了狂,三日内若调教不好,本将就把它炖了给念儿补身子。”
玄色披风扫过门槛时,帐内传来拓跋玉带着笑意的嗔怪:“谁要喝马肉汤!”
西营马厩中,红鬃马双目赤红,鬃毛如血,蹄铁踏碎青石板,震得四周战马齐声哀鸣。
莫寒刚靠近,那畜生便扬起前蹄,竟在空中凝出一团黑雾,直扑他面门!
“小心!”白战低喝一声,袖中飞出一柄蜜色短刃,刃身嗡鸣着划破黑雾,竟在半空凝成一只蜂形虚影,将邪气尽数吞噬。
莫寒瞪大眼睛:“将军,这莫非是”
“幽冥蜂。”白战收刃入袖,指尖划过马颈,“此马被魔物附体,三日内若不能驱邪,它就会化作妖物。”
余音未了?,红鬃马突然口吐人言:“白阎王你护不住她”
白战眼神陡然一寒,一掌拍在马额,喝道:“聒噪!”
马厩中狂风大作,莫寒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眼前景象骤然扭曲,他竟看见红鬃马眼中映出的,是拓跋玉被铁链锁在祭坛上的模样!
“将军!”他猛地惊醒,现白战已单膝跪地,掌心按在马额,额间青筋暴起。
“是是幻象”白战喘息着抬头,眼底泛起一层金芒,“有人在用禁术。”
当夜,莫寒被白战召入中军帐。
帐内烛火摇曳,拓跋玉正倚在榻上剥蜜饯,白念玉趴在她膝头睡得香甜。白战负手而立,玄铁战甲上还沾着马厩的草屑。
“将军,那马说的是”莫寒咽了咽口水。
白战冷笑:“拓跋族禁术·血饲。以活人精血喂养妖马,可令其通晓人言,更可窥见饲主最恐惧之事。”
他五指一紧,铜铃瞬间粉碎,碎片竟化作血色蝴蝶,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夜色中,“看来有些人不长记性,十年前就该被本将斩尽杀绝。”
帐内烛火陡然转绿,映得拓跋玉面色苍白。她忽然捂住心口,蜜饯盘“哐当”坠地,玻璃珠似的蜜饯滚落一地,每颗都映出扭曲人脸。
“娘亲!”
白念玉突然从梦中惊醒,手指死死揪住拓跋玉的衣摆。
他惊恐地现,母亲素白的面容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渗出血色纹路,仿佛有千万只细小的蜂虫在皮下蠕动。
“夫君”拓跋玉指尖探入衣襟,竟扯出半截焦黑指骨,正是那枚铜铃残片变的!“他们用我的生辰八字”
白战瞳孔骤缩,玄铁战甲突然自动扣紧,肩甲处浮现出繁复符文。
他反手拔出背后“避厄”,剑身嗡鸣着出蜂群般的嗡响,这是幽冥蜂在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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