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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
“你……她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军医迅为他处理伤口,敷上解毒药。
白战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但却昏迷了过去。
拓跋玉走出营帐,望着远方的战场,那里,老将军正亲自率军冲锋,而另一名副将则指挥残部死守防线。
她驻足良久,终究无力的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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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战躺在榻上,呼吸微弱,他声音沙哑,指尖无力地勾住她衣袖。“城南的糖画……”
她含泪点头,将龙须草药丸抵在他唇间。白战吞咽时,药香混着血腥味弥漫在帐内。
夕阳西下,鎏金般的余晖漫过鲛绡帐,将榻前铜镜染成血色。
白战仰卧在锦衾间,纱布上的血迹已凝成暗褐,墨间那道新伤在霞光中宛如朱砂勾勒的纹路。
拓跋玉跪坐在榻前,指尖悬在他微蹙的眉峰上,龙须草的苦香混着血腥味在两人呼吸间萦绕。
白战忽然睫毛轻颤,金瞳在暮色中睁开,碎金般的流光掠过她错愕的眉眼。
他干裂的唇瓣翕动着,喉间滚出沙哑的呓语:“城南糖画”尾音散在药香里,像被晚风揉碎的蜜糖。
她慌忙将蜜勺抵在他唇间,甜羹顺着嘴角滑落,在夕阳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
白战突然抓住她手腕,染血的指尖描摹着她掌心的纹路,力道轻得如同触碰蝴蝶的翅膀。
夜幕降临,战火未熄,但营帐内,昏睡中的白战,呼吸渐渐平稳。
拓跋玉握着他的手,轻声低语:“等你醒来,我们去看城南的糖画,可好?”
白战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仿佛在回应。
帐外,北狄的号角声仍在回荡,但这一次,她不再害怕。
因为,只要他还在,就没有什么能摧毁她。
篝火在帐外噼啪作响,药香与血腥味在空气中胶着。白战忽然在梦中抽搐,冷汗浸透里衣。
军医按住他乱抖的肩膀:“是毒箭的灼烧感,得再换一次药。”
“我来。”她接过药碗,指尖触到他绷带下起伏的肌肉。伤口边缘开始渗出血沫,新换的纱布转眼又被浸透。
她想起白日里他胸口那支淬毒的狼牙箭,箭头上的倒钩刻着北狄巫师的咒文。
“轻点”白战无意识地呢喃,金瞳在梦境与现实间游离。他听出了妻子的声音,却抓不住意识,像溺水者徒劳地想要抓住浮木。
她将冷毛巾敷在他额上,突然被拽住手腕。白战梦魇般睁眼,瞳孔散着血丝:“别走”沙哑的尾音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粗粝。
“我在。”她跪坐在榻边,用纱布蘸着药液轻拭他脖颈暴起的青筋。
月光透过帐缝,在他锁骨投下斑驳的树影,那里还残留着她今晨替他系甲时的指痕。
白战忽然弓起身子,伤口撕裂的闷响让军医倒抽冷气。他蜷缩如受伤的兽,却不忘用没受伤的右手护住她后脑:“怕你怕”
“谁说我怕了?”她学他平日哄小孩的语气,把脸埋进他染血的掌心。
血腥味混着药香,却意外地安定心神。白战的呼吸渐渐平稳,但紧攥她手腕的力道出卖了隐忍的疼痛。
军医递来银针准备放血解毒,她突然挡在中间:“让他睡会儿。”
“毒入心脉了。”老军医的铜镜映出她煞白的脸,“再拖下去”
“再拖下去我也陪着他。”她突然扭头,袖口扫落药碗。褐色的药汁在毡毯上洇开,像极了他们初遇时打翻的杏花酿。
白战在榻上出含混的呜咽,手指无意识地描摹她眉间褶皱。
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大婚之夜,他也是这样,用缠着绷带的手一遍遍描摹她的脸,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血。
“要亲亲”他忽然嘟囔,气音拂过她耳畔。帐外传来拓跋野的怒吼和莫寒的军令,但这一刻,三千铁骑的厮杀突然变得很远。
她俯身时,白战本能地侧头避开,却在最后一厘米停住:“脏”被血污糊住的睫毛颤了颤,像垂死的蝶。
“我的将军,您连命都护住了,还怕什么脏?”她笑着贴上他干裂的嘴唇,尝到铁锈味的血。白战的喉结滚动,掌心贴着她后腰,那里还别着他出征前系上的平安符。
军医识趣地退到帐角。月光下,她解开他残破的护心镜,指尖抚过那道从肩胛斜贯至肋下的刀伤——去年冬猎时他为她挡下的雪狼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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