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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左光恩正跪在地上向天元帝请罪。
白天的事情,东厂应付的看起来很得力,实际上依旧留下了不少隐患。
“指鹿为马”压下了士子请愿,没有闹出大乱子。
原本是大功一件,怎奈这玩意儿本身就是犯忌讳的存在。
后面抓捕岳树峰,手段更是粗暴。
御史台的官员,被他清空了三分之二,连左都御史也给拿下了。
人均任务量翻三倍,还要收拾同僚留下的烂摊子。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御史台都别想正常工作。
这种层次的打击,早就过了党争的范畴。
“哼!”
“你的胆子不小嘛,朕的御史台都被你给折腾残了。
现在连左都御史都敢抓,是不是再过些日子,你连尚书阁老也要一起请进诏狱?”
天元帝看似火气很大,却没有真的怒。
搅乱别的衙门,会危害江山社稷。搞残御史台,正好让他耳朵清静几天。
倘若想要阻止,他早就介入了。不至于等东厂把左都御史抓进诏狱之后,才把左光恩叫到跟前训斥。
“陛下,奴才冤枉啊!”
“那帮御史白拿朝廷的俸禄不说,还整天不干人事。
奴才抓的人,不敢说全部罪该万死。
可按照《大虞律》处置,把他们全部拉出去砍了,绝对没有冤枉的。
这些人明面上以道德君子自居,背地里却干着结党营私的勾当,实乃我朝的第一大毒瘤。
奴才查到的赃款现银,就高达四百余万两。
另有黄金二十余万两、田产二百八十余万亩,商铺房产上万,各类古文字画、奇珍异宝无数。
司礼监初略估算了一下,把他们交代的赃款全部收缴起来,总价值不低于朝廷一年的收入。
就凭他们那点儿俸禄,就算干上三千年,也积攒不了这么多财富啊!”
听了赃款数字,直接把天元帝搞得没了脾气。
早知道这些人如此能贪,他就该早点儿把宦官放出去,也不必长时间遭受财政匮乏之苦。
“起来吧!”
“难为你了光恩!”
天元帝缓和了语气说道。
有了这些钱,朝廷面临的外患难题,直接迎刃而解。
别看辽东败的厉害,只要手里有钱,完全可以再拉一支军队出来。
大虞军队的战斗力一直都是和钱粮挂钩的,只要把钱给足了,战斗力就能够蹭蹭往上冒。
赃款数字如此庞大,主要源于东厂办案,没有区分合法财产和非法财产的习惯。
甭管是犯官的祖业,还是乡邻挂靠在其名下的土地,到这里都变成了赃款。
巨额的赃款,成了锤死这帮犯官的有利证据。往后就算有人想要帮他们翻案,巨额赃款也是绕不过的坎。
天元帝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的内幕,但架不住财帛动人心。
铁案就铁案好了。
牺牲一群只会搞党争的贪官,挽救濒临破产的帝国财政,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皇帝嘛,该糊涂的时候就必须糊涂。
反正事情是宦官干的,赃款又进了国库,和他这位皇帝有什么关系。
“陛下,这些都是奴才该做的。”
知道这一关过了,左光恩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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