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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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矿奴死境混沌初醒（第2页）

楚辰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没有清瘴丹，在这浓郁的噬灵瘴气中，他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赵管事，求求你……”他不得不低头。

“求我？”赵德贵站起身，一脚踹在楚辰肚子上，将他踹倒在地，“滚去干活！完不成定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楚辰蜷缩在地上，腹中剧痛，但更可怕的是，随着呼吸，矿洞中那甜腥腐朽的瘴气毫无阻碍地涌入他的身体。皮肤开始传来灼烧般的刺痛，肺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呼吸变得极其困难，头脑也开始阵阵晕。

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走向矿脉。必须挖矿，必须完成定额，否则连那点维系生命的饭食都没有了。

但噬灵瘴气的侵蚀远他的想象。不过半个时辰，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手脚不听使唤，矿镐几乎握不住。体内那本就微薄的生命力，正在被瘴气迅吞噬。冰冷和麻木感从四肢向心脏蔓延。

“要死了吗……”意识涣散之际，他仿佛又看到了楚风那张狞恶的脸，听到了那恶毒的侮辱。不甘、愤怒、求生的欲望，如同最后的火焰，在他即将熄灭的心田中猛烈燃烧起来！

不！我不能死！娘……我还要活下去！

就在这濒死的边缘，在他强烈的求生意志刺激下，丹田最深处，那自从测灵大典惊鸿一瞥后便再度沉寂的混沌道种，猛地又是一颤！

这一次，不再是微不可察的悸动，而是一种缓慢的、艰难的苏醒。仿佛沉睡万古的巨兽，极其勉强地睁开了一丝眼缝。

一股微弱却无比霸道的吸力，自楚辰丹田滋生。

刹那间，他身体周围，那原本致命的有毒瘴气，混杂着矿洞中无处不在的、斑驳而狂暴的金系灵气、土系灵气，甚至岩石中散逸的微弱辐射……种种混乱、驳杂、本应相互冲突甚至对人体有害的能量，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开始一丝丝、一缕缕，极其缓慢地，朝着楚辰的身体汇聚，并通过皮肤，艰难地渗入他的体内！

这个过程并非舒适。各种属性的能量粗暴地涌入，在他脆弱的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尤其是那噬灵瘴气，其中蕴含的腐蚀性能量更是让他感觉如同被无数细小的毒虫啃噬。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喉咙里出压抑的痛苦呻吟。

然而，与这剧痛并存的，是一种诡异的“维系”。那些斑驳的能量在被混沌道种汲取后，似乎经过了一种难以理解的转化，虽然无法滋养他的肉身，更无法转化为可供驱使的灵力，却奇迹般地吊住了他最后一口气，勉强抵御住了瘴气对生命本源的侵蚀。

他活下来了。在没有任何清瘴丹的情况下，在这致命的矿洞中，硬生生扛了过来！

当一天的劳作结束，楚辰几乎是爬着离开矿洞的。他上交了勉强凑齐的灵石原矿，领到了那点微薄的食物。赵德贵看到他居然还能活着出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也没多问，只当是这小子命硬。

楚辰蜷缩在杂役院冰冷潮湿的大通铺上，感受着体内残留的、各种能量冲突带来的隐痛，心中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能感觉到！虽然微弱，虽然痛苦，虽然无法控制，但他确实在无意识中，吸纳了那些斑驳的能量！

“五行伪灵根……互克互冲……”楚辰回忆起执事弟子冰冷的宣判，再结合今日的经历，一个模糊却惊人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难道……不是相克，而是……皆可容纳？”

这个现，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看到了一缕极其微弱的萤火。前路依旧渺茫，危机四伏，但这缕萤火，却给了他继续挣扎下去的、一丝不同于以往的动力。

往后的日子里，楚辰开始有意识地观察和尝试。他现自己这种诡异的吸纳能力时灵时不灵，且完全不受控制，吸纳的度慢得令人指，带来的痛苦却丝毫未减。但至少，这让他对噬灵瘴气的抵抗力增强了一些，偶尔被赵德贵克扣丹药，也能凭借这诡异的能力勉强保命。

他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异常。每日除了完成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定额，他便利用一切可能的时间，在错综复杂的矿洞中探索。他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寻找什么，或许只是一种不甘于命运摆布的本能。

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一次躲避监工巡查，误入一条早已废弃、布满坍塌风险的危险支脉深处时，楚辰被一块突出的岩石绊倒，手掌按在了一处松软的泥土上。

他下意识地扒开泥土，借着岩壁上微弱萤石的光芒，他看到了一具几乎与岩石同化的枯骨。岁月太久，连衣物都早已腐朽成灰。而在那枯骨的手指骨旁，半掩在泥土里的，是一枚不过寸许长、通体漆黑、触手冰凉、看不出具体材质的玉简残片。

楚辰的心跳骤然加。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黑色玉简残片捡起，擦去上面的泥土。

玉简入手沉重，非金非石，表面没有任何花纹或文字，只有一种古朴沧桑的气息。他尝试着像记忆中那些修士一样，集中精神去感知。

精神力（或者说残存的神魂之力）触及玉简的瞬间，一股杂乱无序、残缺不全的信息碎片涌入他的脑海。没有功法，没有传承，只有一幅模糊不清、路线极其诡异复杂的……地图？或者说，是一段指向某个未知之地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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