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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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家具（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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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雨儿躺在新家空荡荡的地板上，地垫的暖意裹着她，思绪却飘回了这些年的时光里。

小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可怜，没什么依靠，一路跌跌撞撞闯荡到这座城市。如今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砖瓦，每一块都浸着她的汗水，是她咬着牙认真生活的成果。这份安稳来得太不容易，她心里清楚，全是自己拼出来的。

她不知道这些年里，自己算不算得到过真正的爱。婚姻里她忍了太多委屈，吃了不少苦，和汪凯的恩爱也没维持多久。自从冷战开始，那些被忽略的、汪凯对她不好的情节，全都清晰地冒了出来。她忽然明白，连父母都未必能全然依靠，更何况是半路结伴的老公。

网上那句话突然跳进脑海：“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一辈子孤孤孤单单。”此刻她就是这种感觉，身边没有陪伴，心里没有牵挂，看似自由，却也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空旷。

可转念一想，即便孤单，也比在冷战里消耗自己强。这个完全属于她的家，是她努力的证明，也是她新的。哪怕是一个人，她也能把日子过出滋味来。

齐雨儿翻来覆去失眠了一整夜，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过往的片段和对未来的迷茫。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半夜三点多，既然睡不着，索性爬起来走到客厅，摸出剩下的啤酒，一罐接一罐地喝了起来。

酒精渐渐麻痹了神经，不知不觉半箱啤酒见了底，她才昏昏沉沉爬回睡袋，头一沾地就昏睡了过去。客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一遍又一遍，可醉意沉沉的她根本没听见，就这么一觉睡到了下午，等晕乎乎睁开眼时，天都快黄昏了。

齐雨儿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浪费了一天的大好时光。她在屋里找了一圈，终于在客厅的地上摸到了手机，屏幕上跳出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王浩打来的。

她揉着胀的太阳穴回拨过去，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找我啊？我睡觉没听到，刚醒。”

“真能睡，天都快黑了。”王浩的声音带着笑意，依旧温和。

“昨晚失眠了，折腾到早上才睡。”齐雨儿如实说。

“那一会没事吧？晚上出来吃饭啊，我带你去吃家好吃的私房菜。”王浩提议道。

齐雨儿愣了愣，心里的空落落被一丝暖意填满。她不想再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屋里，便爽快应道：“行啊，我收拾收拾，你把位置我。”

挂了电话，她快洗漱，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简单化了个淡妆遮住宿醉的倦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眼底还有疲惫，却比昨晚多了几分生气。

出门时，晚风带着黄昏的余温，吹在脸上很舒服。齐雨儿心里想着，或许孤单不是生活的常态，偶尔的陪伴，也能成为照亮日子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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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雨儿按地址找到私房菜馆，推开雅间门时愣了一下——里面坐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远比她预想的热闹。王浩电话里没说还有其他人，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顺着王浩示意的空位，略显尴尬地坐下。

面前的酒杯里已经倒满了白酒，透明的液体泛着冷光，齐雨儿宿醉未消，看着酒液竟有些犯恶心。凉菜还没上齐，主位上请客的人就率先提起酒杯，笑着招呼大家：“来，咱们先喝一轮，都认识认识！”

众人纷纷起身，互相介绍着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声音此起彼伏。齐雨儿脑子还懵懵的，宿醉的昏沉加上突然的喧闹，让她一个名字都没记住。她索性放弃了记忆，不管对方是谁，都笑着点头喊一声“哥”或“姐”，礼数到位就行。

几轮敬酒下来，齐雨儿硬着头皮喝了两杯白酒，喉咙火辣辣的，胃里也泛起一阵翻腾。她放下酒杯，想夹口菜压一压，刚伸出筷子，王浩就趁着众人碰杯的间隙，悄悄给她夹了一筷子清爽的凉拌黄瓜，低声说：“先吃点垫垫，别空腹喝酒。”

接下来的饭局里，王浩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帮她解围——有人劝酒时，他会笑着打圆场：“她昨晚没休息好，少喝点，我替她喝”；看到她面前的菜空了，会不动声色地给她夹些清淡易咽的；甚至在她被陌生的话题裹挟时，会主动转移注意力，拉着她聊些她熟悉的露营、装修话题。

雅间里依旧喧闹，敬酒声、谈笑声不断，齐雨儿依旧记不住大多数人的名字，却渐渐不那么尴尬了。王浩的关照像一层温柔的屏障，隔绝了部分陌生环境带来的局促，让她能在喧闹中找到一丝安稳的角落，慢慢吃着菜，偶尔应付几句，竟也渐渐放松下来。

饭局过半，趁着众人聊得热火朝天的空档，王浩悄悄转过头，凑近齐雨儿低声解释：“其实我本来准备咱俩单独吃饭的，半路遇上那位大哥，硬把我拽过来的，我实在没法脱身，只好委屈你跟着凑个热闹了。”

他顿了顿，眼神带着些许歉意，又补充道：“一会吃完饭，咱俩再去别的地方单独呆会儿，算我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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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雨儿听完，忍不住笑了笑，语气轻快：“好呀，我没关系的。”

她心里清楚，王浩平时应酬多，难免会有这样的突状况。他能特意跟自己解释，还想着饭后单独相处，这份心意已经让她觉得很妥帖。迁就他一下没什么，毕竟成年人的生活里，本就少不了这些身不由己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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