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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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贾敏嘱托丫鬟香蕙（第2页）

“碧荷，你去后厨看看，若有安神汤，给你们姑娘端一碗过来。”

碧荷嘴里应着，眼睛却只看向安若素，见她点了头才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安若与笑道：“这丫头长进不少呀！”

红莲笑道：“这些日子，我们姑娘没少点她。若再不能学些眉高眼低，底下的小丫头可就要赶上来了。”

安家虽不打骂仆役，可买他们回来也都是伺候主子的，万没有让主子一直忍着他们的。碧荷若是不能长进，自然有好的替换了她。

安若与赞赏地看了小妹一眼，柔声道：“快回去吧，好生睡一会子，就叫他们喊你，莫要走了困，夜里反而不能安眠。”

安若素乖乖应了，便和姐姐告辞，转头回了自己屋子。

不多时，碧荷用朱红填漆小茶盘端了一碗安神汤来，红莲接过来试了试冷热，喂给安若素喝了，又扶着她躺下，把薄被拉了上去。

等安若素睡着，她就领着丫鬟们退到外间去，叫碧荷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她带着小丫头们把外间的窗户大开，借着天光做针线。

正是春暖花开时，窗外的枝头、地面都裹了一层新绿，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一个小丫头道：“等再过上半个月，外面的花就都开了。到时候蝴蝶、蜜蜂飞来飞去的，可就热闹了。”

另一个道：“蝴蝶蜜蜂倒还好，你们是不知道，京城的春日里，最是有一种小虫子，能顺着窗纱的眼钻进来，咬一口就是一个红疙瘩。”

又有一个吃惊道：“这么厉害？”

“我还能哄你们不成？我们家就是京郊的，从小就在这里生这里长，什么不知道？”

红莲道：“若当真如此，该早些禀报给太太，把药包预备上才是。”因看向那小丫头，夸赞道，“香蕙禀报有功，我替你向太太请赏。”

香蕙又惊又喜，忙道：“伺候好姑娘是分内之事，我哪敢贪赏呢？”

红莲笑道：“咱们家自来赏罚分明，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正说着呢，她就从窗户看见小玉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两包东西，远远的也看不清是什么。

她恐惊了熟睡的安若素，并不敢高声招呼，便把手里的针线放在竹筐里，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在廊下迎着小玉，低声问道：“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是太太有什么吩咐？”

小玉见她如此，便往里面使了个眼色，低声问：“三姑娘可是睡下了？”

红莲道：“刚睡没一会儿。你是知道的，我们姑娘觉轻，一点动静就闹醒了。”

小玉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拿了一包教给她：“这里面是二十两银子，太太叫送过来给两位姑娘使用的。你忙你的，我就不进去了，还得到二姑娘屋里去一趟呢。”

红莲就知道，必然是今日席上两位姑娘赏了唱曲的和说书的女先儿，太太怕她们银钱不凑手，特意贴补的。

“你去吧，我就不留你了。”红莲收了银子，给小玉行了个礼。

这是代安若素给太太行礼，因此小玉也不躲，代替太太受了，拍着她的手背笑道：“你回吧，我到二姑娘那里去了。”

红莲目送她进了安若与的屋子，才转身回了屋，把食指竖在唇间示意小丫头们别出声，自己轻手轻脚进了内室，悄悄打开梳妆台下的一个抽屉，把那包银子放了进去。

看着时辰，安若素睡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了，红莲便把她叫醒，重新洗了脸，催着她或在院子里、或在花园里转转。

“王大夫说了，姑娘这病都从一个‘懒’字上来，但凡每日里多走上百十步路，再大的病根也去干净了。”

安若素两辈子都喜静不喜动，偏又知道红莲是一颗心盼着自己好，纵然不情不愿，在她的殷切之下，也少不得抱怨着挨起身来，带两个小丫头出门。

碧荷必然是要跟着出去的，红莲又顺手指了香蕙：“香蕙，你也跟着去，在外面多听你碧荷姐姐的话，不许淘气。”

“诶，知道了。”香蕙喜滋滋地答应着，颠颠跑到跟前，先给安若素行了礼，又对着碧荷拜了拜，“好姐姐，我有不到的地方，你好歹教给我，别叫我丢了姑娘的脸。”

碧荷正因前些日子犯了错，心里有些不自在，对底下的小丫头都十分警惕。

但她是个憨直的人，香蕙捧着一张笑脸凑过来，真叫她摆脸子、使绊子，碧荷也做不来，只得勉强笑了笑，干巴巴道：“都是服侍姑娘的，何分你我？”

底下小丫头们的官司，只要别闹得太过，安若素自来是不管的，见跟着的人都齐了，领着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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