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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扬气得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喻明之没有拒接,只是并不觉得他那句话有多气人。
“哥,我认真的!你能不能好好回答,人家还等着我给答复呢。”杜扬求绕道。
喻明之不为所动:“送礼当然得自己花心思,若是我自己说了,那多没意思。”
“……”杜扬哑口无言,不说话了。
*
相岚没能从扬非杨那儿听到满意的答案,倒听扬非杨吐槽了十几分钟他哥,直到扬非杨有事要下线,相岚才得以脱身。
扬非杨没能告诉相岚送什麽礼好,相岚也不打算再拖着,他资金有限,能选的东西不多,没必要纠结。
于是趁着周末,相岚跟于果请了一下午的假,走路去了附近商场买了回礼。
相岚讨厌欠人东西,向来是速战速决,尽快还清。但一来咖啡店最近忙,二来喻明之临时有时不在明港,相岚也就没机会把东西送出去,直到二十一号。
于果下午就回家去了,临走前叮嘱大家晚上早点下班,好出去玩玩。饶是如此,相岚还是忙到了快九点,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另一位同事有约会,七点多就下班了,此时店里只有相岚。相岚将垃圾装袋,等会好一起带出去,只是相岚刚关掉吧台的灯,耳边忽然传来咚咚声。
明港的冬天多雪,那日初雪後,又陆续下了几场雪,不过雪都挺小的。
相岚侧头看去,这才发现外面下雪了,而且雪下的还不小,地面都白了。但比起雪,更吸引相岚注意的,是站在窗外和他打招呼的喻明之。
喻明之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身姿挺拔,眉眼清冷,对上相岚看过去的视线後,才突的笑开,表情温柔下来。
“咚咚。”喻明之屈指敲玻璃,张嘴说话。
隔着玻璃,相岚听不见喻明之在说什麽,唯有敲玻璃的声音特别明显。
喻明之似乎意识到了这点,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擡高手,让相岚看他手里提着的东西。
喻明之好像提了个食盒?
相岚拧眉,擡出手机打电话给喻明之,喻明之接的很快,带笑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相岚耳边:“喂。”
“你在干什麽?”相岚开门见山道。
喻明之提醒说:“今天冬至。”
“嗯?”相岚疑惑道。
喻明之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到门口,推门进店了。看着越走越近的喻明之,相岚心里的疑惑没有减少,他没挂电话,静静地看着喻明之。
“冬至要吃饺子。”耳机里的声音和现实重合,因为离的近,声音有点失真:“家里做了饺子,我带了些过来,趁着今天还没结束,小岚坐下吃点饺子吧。”
下午于果走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提醒他们记得吃饺子,说冬至吃饺子能有好运气。南城没有这个习俗,南城长大的相岚自然更不会在冬至吃饺子,他便没把于果的提醒放心上。
另一位同事走後,相岚忙了好一会才闲下来,喻明之敲响玻璃前,萦绕在相岚耳边的,是他干活的声响。
忙碌了一天,相岚早就累了,不过他习惯了这个工作强度,倒不觉得有什麽了,甚至看到外面下雪了,相岚想的也是雪下的好大,还挺漂亮的。
生病的人如果没人关系,那或许什麽事都没有,但一旦有人问Ta好不好,就会控制不住地觉得委屈。
相岚现在就是这种感受。
明明喻明之说话前他什麽事都没有,结果一听喻明之说冬至吃饺子有好运,招呼他过去坐下吃,相岚心就像掉进了五味瓶里,难以言说他当下的心情。
喻明之都回家吃饺子了,竟然还记得他。
喻明之把食盒放在就近的桌子上,将保温盒拿出打开,才笑着擡眸看相岚:“还热乎着,快过来吃。”
喻明之手往外伸,手心放着筷子,微笑着等相岚过来。
电话不知道什麽时候挂断了,相岚没有动,低头看了一眼黑屏的手机,把手机揣进兜里,再撩起眼皮去看喻明之。
喻明之面带微笑,眼里蓄满鼓励,眼神示意相岚走过去。相岚视线下移,落到了桌上冒着热气的饺子上,虽然隔了些距离,相岚仍闻到了饺子香。
从前读书回家,不管早晚,只要没在饭点到家,留给相岚的都是剩菜剩饭,甚至还是冷菜冷饭。
没有人会专门给他留饭菜。
今天是冬至,相岚本打算下班回宿舍洗漱睡觉的,没有吃饺子的打算,结果有人不嫌时间晚了,从家里带了饺子过来让他吃,还和他说吃了饺子会有好运气。
相岚忽然就鼻酸了,有一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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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岚不哭,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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