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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气五层:无形之劲护新夏
韩小羽握着刚铸成的铁剑站在锻造坊中央,火光映得他侧脸红。这剑是老石匠花了三天三夜打的,刃口泛着冷光,剑柄缠着防滑的麻布——本是为了应对山里越来越频繁的异动,却没料到竟成了他突破炼气五层的契机。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陈道长教的法门沉气,丹田处的暖流渐渐苏醒。往日这股气总像被无形的膜裹着,只能在体内缓缓流转,今日却不同,当他想着“劈”的瞬间,那股暖流突然冲开阻碍,顺着经脉往手臂涌去,指尖传来一阵麻痒,像有无数细针在轻轻穿刺。
“喝!”他扬剑劈向木桩,剑刃离木头还有半尺时,一股无形的劲率先撞在桩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木桩竟从中间裂成两半,截面平整得像被利斧削过,连飞溅的木屑都带着股凌厉的劲儿。
韩小羽愣住了,握着剑的手微微颤。这不是蛮力,是气——能离体的气。他低头看向指尖的青铜戒,戒面不知何时泛起温热,纹路里的微光比往日更灵动,像有团小火苗在里面跳。
“这……”李三郎抱着矿筐从外面进来,刚跨进门就看见裂成两半的木桩,惊得筐子都掉了,“你没碰它啊!咋自己裂了?”他冲过去摸了摸断面,又抬头瞅韩小羽,眼睛瞪得溜圆,“难道是……陈道长说的灵力外放?”
韩小羽试着再运气,丹田的气顺着手臂爬到指尖,这次他没挥剑,只是对着地上的碎木屑轻轻一推。那些木屑“唰”地腾空而起,像被风卷着飘出窗口,落在院子里的草垛上。
“成了!”李三郎拍着大腿直跳,“真成了!你小子可算突破了!”他一把抢过铁剑,掂量着说,“往后不用近身也能打架,比我这破矿筐有用多了!”
消息传到观星台时,陈道长正坐在蒲团上,用桃木剑挑着符纸绕火盆走圈。符纸在风中卷成小团,他手一抖,火苗“呼”地舔上纸角,很快燃成灰烬。“灵力外放,”他捻着灰渣轻笑,“就像弓箭能射远,这气劲便是你的无形箭。”
韩小羽站在一旁,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苗,指尖的麻痒还没退。“可我总觉得力道散,”他蹙眉,“刚才劈木桩时,气劲像泼出去的水,收都收不住。”
陈道长往火里添了根松枝,火星噼啪炸开:“你这气啊,就像没搓紧的麻绳,看着粗,实则松散。去溪边练,水软,能让你摸着‘收’的门道。”
接下来的七日,韩小羽几乎泡在溪边。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芦苇上时,他就踩着石子站在浅滩,对着水面运气。起初气劲刚碰到水,溪面就“啵”地泛个涟漪,像被石子砸中,可再想往前推,气就散了,只余下一圈圈荡开的波纹。
“得凝。”陈道长拄着拐杖站在岸边,慢悠悠地说,“把气攥成拳头,别像撒沙子似的乱抛。”
韩小羽闭着眼,想象丹田的气凝成个小光球。他试着将光球往指尖推,推到一半,光球“噗”地散开,溅得水面乱晃。鱼群被惊得跳出水面,银亮的身影在晨光里闪了闪,又“扑通”扎进水里。
“别急,”陈道长扔给他个粗瓷碗,“盛满水,用气劲托着碗沿走,水洒一滴,就罚你去挑矿。”
那碗水成了韩小羽的新难题。他捧着碗站在溪边,气劲小心翼翼地贴着碗底,刚走三步,手一抖,水“哗啦”泼了半碗。李三郎在对岸挖铁矿,见了直笑:“还不如我用筐抬矿石稳当!”
韩小羽没理他,重新舀满水。这次他把气劲凝成薄盾,像捧着片叶子似的托着碗底。走到第五步,碗沿晃了晃,他赶紧收气,水总算没洒。就这么走走停停,到日头偏西时,他终于能捧着满碗水在溪边走个来回,碗里的水只晃出几滴。
“这就对了。”陈道长捋着胡须,“气要柔中带刚,像棉絮裹着石子,看着软,碰着才知硬。”
第八日清晨,李三郎扛来捆芦苇,在对岸扎成个人形靶子。芦苇叶还带着露水,风一吹,靶子就摇摇晃晃,像个站不稳的醉汉。“试试!”李三郎扯着嗓子喊,“看能不能隔空劈开!”
韩小羽站在三丈外,深吸一口气。这次他没运气在指尖,而是让气顺着胳膊爬到手心,再猛地往前推——那股无形的劲穿过水面,“唰”地撞上芦苇靶子。靶子应声而断,断口处的芦花漫天飞,像撒了把白絮。
“好!”李三郎从矿堆后钻出来,举着铁镐喊,“再来个难点的!”他转身搬来块青石,足有半人高,表面坑坑洼洼,是上次开矿剩下的硬货。“这石头,你用剑劈都得费半天劲,用气试试?”
韩小羽盯着青石,丹田的气慢慢凝成光球,比之前紧实了不少。他将光球推到掌心,盯着石头上的裂纹,猛地力——气劲撞在石头上,出“咚”的闷响,石面上竟崩出个浅坑,碎渣簌簌往下掉。
“力道还不够。”他摇摇头,又试了一次。这次气劲更集中,像根细针往裂纹里钻。只听“咔嚓”一声,青石裂出蛛网般的纹路,顺着裂纹往四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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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郎跑过去踢了踢石头,惊道:“这要是打在山妖身上,不得给它戳个窟窿?”
消息传到村里,老石匠拄着锤子找上门时,韩小羽正在练“御物”。他试着用气劲拖着短刀在水面滑行,刀身不沾水花,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划得又快又稳,在水面留下串细碎的白痕。
“小羽,”老石匠把个錾子往他面前一递,“试试这个。”那錾子是他用最好的铁矿打的,尖头像锥子,闪着寒光,“能让它自己往石头里钻不?”
韩小羽接过錾子,指尖的气劲轻轻裹住它。他盯着不远处的铁矿石壁,心里想着“扎”,錾子突然“嗖”地飞出去,“当”地扎进石壁,比他亲手握着凿还深半寸。
“好家伙!”老石匠摸着胡子直笑,“往后挖矿都省劲了!我这把老骨头,总算能歇口气。”
夜里的火塘边,族人们都围了过来。孩子们挤在最前面,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韩小羽,手里还攥着刚摘的野果。张婶端来陶罐,里面盛着炖好的肉汤,香气顺着风飘得老远。
“小羽哥,露一手呗!”最小的毛豆举着野果喊,“就像上次那样,让木柴自己跳进火里!”
韩小羽笑着点头,气劲一放,角落里的几根干柴“咕噜噜”滚到火边,被气托着跳进火堆,“噼啪”燃起来。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毛豆举着野果跳:“再变个!再变个!”
他看向张婶手里的陶罐,气劲化作柔力托着罐底,陶罐慢悠悠地飘到他面前,里面的肉汤一滴没洒。张婶拍着胸口笑:“这本事,往后送汤都不用跑腿了!”
二柱蹲在火堆旁,摸着下巴琢磨:“我看啊,往后打猎也能用这招。离老远用气劲把箭射出去,猎物都反应不过来。”
“还有挖矿,”老石匠接话,“让錾子自己凿,咱们只需要搬矿石,多省劲!”
韩小羽望着跳动的火苗,丹田的气像团活物,收放自如。他知道,炼气五层的灵力外放,不只是多了项本事。当气劲能劈开木桩、穿透青石、托住陶罐时,他与这片土地的联系仿佛也更紧了——这气能撼石,能御物,更能护人,就像新夏的根须,在土里扎得越深,地面上的枝叶就越茂。
李三郎突然凑过来,递给他块烤得焦香的野猪肉:“想啥呢?”他指了指远处的山影,“听说黑风岭那边最近不太平,有猎户看见过青鳞蛟的影子,你这本事,刚好派上用场。”
韩小羽咬了口野猪肉,肉香混着烟火气在舌尖散开。他看向指尖的青铜戒,戒面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应和他的气。“等再练稳些,”他说,“就去黑风岭看看。”
气劲从指缝漏出,轻轻吹向火堆,火星子“呼”地窜起三尺高,映得每个人的脸都亮堂堂的。孩子们拍着手笑,大人们说着往后的日子,火塘里的柴噼啪作响,像在为这片土地的新护佑唱和。
韩小羽握紧拳,感受着气在体内沉稳流转。往后的路,不管是水里的妖,还是山里的怪,他都能用这无形的劲,护着新夏的炊烟,一直飘下去,飘向更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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