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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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赤羽凌墨（第1页）

那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在金灵逸几乎要支撑不住，冷汗浸湿后背之时，胸口的玉佩骤然恢复了平常的温润，只留下一片火辣辣的余痛提醒着他刚才并非幻觉。他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一只手仍死死捂着胸口，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孩。

是她？是因为她靠近，玉佩才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红衣女孩见他这副模样，皱了皱秀气的鼻子，那双如火般明亮的眼睛里好奇更甚，还夹杂着一丝被忽视的不满。她可是差点被抢了！这个突然冒出来、连羽翼都没有的小子，不但用那种粗劣的伎俩吓跑了混混，现在居然还对着她露出一副见鬼似的表情？

“喂！问你话呢！”她声音拔高了一些，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和一丝娇蛮，“你刚才怎么回事？肚子疼？”

金灵逸定了定神，强迫自己松开捂着胸口的手，站直身体。他不能暴露玉佩的秘密。“没……没事。”他声音还有些虚，目光却不自觉地再次扫过女孩背后那对已经收敛、但依旧能感受到灼热灵气的赤红羽翼。这羽翼，与他梦中见过的白金羽翼截然不同，却同样拥有着凡的力量。

“哼，没事就好。”女孩撇撇嘴，似乎失去了追问的兴趣，转而打量起金灵逸的穿着，目光在他洗得白的旧衣和空空如也的后背上停留片刻，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刚才……算你机灵。不过，本小姐也不需要你一个凡人帮忙。那几个废物，再多一会儿我自己也能打。”

金灵逸沉默了一下，没有反驳。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若非他谎称天翼庭巡逻队，真动起手来，他加上这个女孩恐怕也讨不了好，更何况他根本没什么战斗力。

“你是赤火宗的？”他转移了话题，问道。

“咦？你还有点眼力嘛。”女孩有些意外，随即扬起下巴，带着点小骄傲，“没错，我乃赤火宗内门弟子，凌墨。”她报出名号，似乎想从对方脸上看到预料中的敬畏或羡慕。

但金灵逸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内门弟子，确实地位不低，但他此刻更关心的是玉佩的异动为何与她有关。是因为她赤火宗的身份？还是她身上带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凌墨见他反应平淡，既不行礼也不恭维，心里那点小得意顿时消散，反而有点不痛快。这家伙，怎么这么木头？

“喂，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凌墨追问，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盘问口气。她对这个胆敢“帮”她，又对她赤火宗内门弟子身份无动于衷的古怪小子，产生了一种别扭的好奇。

金灵逸不太想透露太多。破庙、张爷爷、他拮据的生活，这些都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隐藏。“金灵逸。”他只说了名字，然后指了指城西的方向，“住在那边。”

凌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那边是紫翼城有名的贫民区和废弃地带。她眉头微蹙，但也没再多问住处，反而注意到了别的：“金灵逸？名字倒是还行。你……真的没有灵根？”她问得直接，甚至带着点审视的味道。在她认知里，这个年纪还没觉醒羽翼，几乎就是废灵根的代名词。

金灵逸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一丝黯然，低声道：“嗯。”

得到确认，凌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娇蛮的样子：“算了，没有灵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凡人也有凡人的活法。”这话听起来像是安慰，但从她嘴里说出来，总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焦急的呼唤声从远处传来：“小姐！凌墨小姐！您在哪里？”

听到呼唤，凌墨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懊恼。“烦死了，这么快就找来了。”她嘀咕了一句，然后又看向金灵逸，飞快地从腰间那个精致的储物袋里摸出一个小东西，扔给他。

金灵逸下意识接住，入手是一块约拇指指甲盖大小、通体赤红、触手温热的玉石，里面仿佛封存着一缕跳动的火焰。

“拿着，”凌墨语很快，“这是‘火玉’，算……算你刚才出声的谢礼。戴着它，普通寒毒不侵，冬天好过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以后在城里再遇到麻烦，可以……可以试着来赤火宗驻地附近找我，提我名字，或许有点用。”说完，她也不等金灵逸回应，背后赤红羽翼“呼”地一声展开，带着一股热浪，身形一闪，便已冲天而起，朝着呼唤声传来的方向飞去，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天边一个小小的红点。

金灵逸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块温热的火玉，望着天空消失的红点，心情复杂。这位名叫凌墨的赤火宗少女，骄横、直接，带着大宗门弟子特有的优越感，但也并非全然不讲道理。这块火玉，对身为凡人的他而言，确实是件实用的宝物。

他低头看着火玉，又感受了一下胸口的玉佩。刚才那剧烈的灼痛，是因为凌墨？还是因为她给的这块火玉？他将火玉拿近些，胸口的玉佩并无特殊反应。看来，问题还是出在凌墨本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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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火玉小心收好，金灵逸不再停留，快步朝破庙走去。今天经历的事情有点多，炸炉的失败，仁心堂的工作，还有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都让他心神有些疲惫。

回到破庙时，天色已彻底黑透。让他心中一紧的是，张爷爷的咳嗽声似乎比白天更剧烈了，而且声音嘶哑，呼吸如同破风箱一般。

“爷爷！”他连忙跑过去，扶起老人。

张爷爷看到他，浑浊的眼睛里努力想挤出一点笑意，却引了一阵更猛烈的咳嗽，瘦削的身体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金灵逸熟练地喂他喝水，拍背，却现老人额头滚烫，竟然起了高烧！

是病情加重了！普通的清喉散恐怕已经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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