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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奚泽又道了声谢,最後视线在老者的脸上停留了很久:“那我们走了,老师。”
冀松沉默许久:“……嗯,去吧。”
其他人始终没有吭声,就这样安静地听着两人的交谈。
宿封舟直接上了驾驶座的位置啓动了空间车,应奚泽关上车门,随着轰鸣的啓动声,缓缓地经过了平城那最外围的岗哨。
从这个角度回头看去,科研人员的白衣渐行渐远下似乎缓缓地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围墙,而他们,正在逐渐地摆脱那层围墙之後的虚假牢笼。
宿封舟通过後视镜留意到了应奚泽的注视,笑了一声:“怎麽,是不是有一种摆脱了枷锁的快乐感?”
一句话让应奚泽收回了注意力,想了想,反问:“为什麽不是上战场的悲壮感。”
“首先,我觉得以上次的情况都可以把它揍个半死,那玩意儿现在肯定打不过我。其次,有一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回有你一起陪在身边,就算……”说着,大概也察觉到了应奚泽逐渐不佳的脸色,清了清嗓子顿时话头一转,“当然,还有一句话叫‘夫夫同心其利断金’,我还等着结束了这边的事後带你去度蜜月呢。”
“蜜月?”应奚泽扫了眼窗外那一路驶来一片荒芜的景象,要笑不笑地够了下嘴角,“现在?”
宿封舟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重点不是在哪里,重点是跟什麽人在一起,总之,只要你肯跟我走就行了。”
应奚泽稍稍停顿了一下,没再说话。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逐渐远离人类社会的人是他,格格不入的也是他,在这一点上,本该是和宿封舟没有任何关系的。
这个男人之所以会这样说,很明显的也是为了想要保护他,就像当时单枪匹马地去面对危险未知的零号一样。
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宿封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距离杭城还有些距离,这途中的异形群基本已经被清理地差不多了,短期应该不会有什麽风险,你要不趁着还在路上的时候稍微再睡一会儿?”
应奚泽本想说“不用”,结果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随着微微张开的嘴,却是只剩下了一个很轻微的哈欠。
应奚泽:“……”
宿封舟的语调里依稀地带着笑意,又或者说是分明的宠溺:“尽管放心,有我随时看着就行。睡吧,毕竟你昨天确实没有睡好。”
应奚泽闻言没再反驳,只剩下了耳根隐约的热意。
为什麽没有睡好,始作俑者的还不是这个说风凉话的家夥?
不过他也确实有些疲,稍微往下面缩了缩,将身体蜷进了宽大的外套里。
过了一会儿依稀间感到仿佛有一条毛毯盖在了身上,微微的动了动也没张开眼睛,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在这之前应奚泽也没有想到,在前往这条去找零号的道路上,他居然还能有着这样平静的心境。
或许是因为精神图景中过分祥和的氛围,充满了宿封舟的气息,很近,仿佛无时无刻紧紧贴着他,让人感到分外的安心。
清晨的太阳缓缓地升起,到了正午之後又逐渐落下。
漫长的路途在一片无声中度过,直到时近傍晚即将夜幕落下的时候,荒废的城市轮廓逐渐落入了视野当中。
宿封舟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依旧平稳,只是缓缓地眯了眯眼。
杭城。
在不久前的激战之後,他,又回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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