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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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中馈又回来了（第1页）

听说晚上的时候孙若谦是去菊香榭陪秦如烟吃晚饭的，但没有久留，就推脱有事去了书房睡。这话自然是应付秦如烟的，实则他是找红绫厮混去了。红绫还没抬为姨娘，如今仍旧在书房伺候。

春归堂大门紧闭，顾庭容美美地用了晚餐。不过她心里还有一事思量着，孙老夫人到了卖铺子的地步，想必她的私房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明日定会将中馈交还到她手中。

孙府的烂摊子，她才不要接。可她服药大半个月，眼见病情有所“好转”，得用什么理由拒了这烂摊子呢？

半夜睡梦中，顾庭容突觉凉意，醒来一看，外头风声雨声不绝于耳，竟是下起了大雨。

玉照听到屋里动静，进来问：“小姐，外头下雨了，凉的很，要不要给你换床厚实的被褥？”

“不必，你家小姐我还没这么娇贵。不过，这场雨，来的倒真是时候。”

一大早，孙老夫人果然派了麻嬷嬷来春归堂，对牌、钥匙，全都带了过来，正是要把中馈交还给顾庭容的。

可她没见着顾庭容，却听到里屋不停地传来咳嗽声。

元嬷嬷愁着脸对麻嬷嬷说：“你说这天是存心跟我们作对吗，眼看着我家小姐病情好转了，偏昨晚下了大雨，小姐着了凉，一下子病情又加重了。你听听，从半夜咳起，到现在都没停过。早饭没吃，反倒先喝上药了。唉，小姐喝药，简直跟吃饭一样了。真真个愁死人！”

看着元嬷嬷那紧皱的眉头快能夹死苍蝇了，麻嬷嬷一时不知该不该交接出中馈来。

“你说这不是巧了吗？老夫人近来接管中馈，劳心劳力，又被纳妾的事给刺激了，昨儿就病了。老夫人年纪大了，不比少夫人年轻，哪里还能带病管理庶务？这不一早遣了我过来，请少夫人继续管理中馈，一应物什我都带来了……”

“我家小姐这个样子，人都不清醒了，哪里能管的了庶务？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好替主子接啊。”

麻嬷嬷原以为拿年纪说事，少夫人就算用生病为借口，总不好意思自己年纪轻轻反而让同样生病的老夫人劳累吧？

可少夫人身边的陪嫁嬷嬷还真没在乎年纪不年纪，脸面不脸面的事，真就给推了。

麻嬷嬷瞬间冷了神色，沉声说：“老夫人交代了，这府里的事她是实在没精力管了，今日中馈是必定要交到少夫人手里的。至于少夫人想怎么管，爱管不管，便随她。孙府的当家主母是她，哪有生个病就撂挑子不管自己家的？”

元嬷嬷说：“老姐姐说的是，既然老夫人这么说了，我家小姐也只能放开胆子做了。东西就先留下，回头我就告诉我家小姐。”

麻嬷嬷没料到对方这么快就接受了，不过反正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大大舒了口气，脚步轻盈地回万松院复命去了。

“小姐料的不错，这回老夫人是铁了心要让你接回中馈的，纵是你病成这样，麻嬷嬷也不肯松口。按小姐的吩咐，东西已经接下了。”

顾庭容下了床，哪里有病重的样子。

“把秦姨娘叫来。”

此时的秦如烟正在万松院，她求见老夫人准许她见自己的儿子。孙老夫人不肯，她就跪在万松院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还惊动了孩子。

孙老夫人实在厌烦秦如烟这番做派，又担心损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加上大孙孙也求她，她只好同意了母女俩相见，不过只限一炷香时间。

“昱儿，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他们待你好不好？”秦如烟摩挲着孙子昱的脸颊，眼泪汪汪。

“祖母待我好，麻嬷嬷也对我好，都对我好。这里有好多好吃的，衣服也好看。就是……就是娘亲不在身边……我想娘亲……”

这话听的秦如烟鼻子又酸了，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

孙子昱自出生起就是她养在身边的，从来没离开过她这么多天。她相信孙老夫人会对这个唯一的孙子好，可她们对他再好，总归不是亲娘啊，能一样吗？

秦如烟只觉得孩子仍是受了委屈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离开娘呢？

两人在屋内抱头哭泣时，门外有人偷听她们说话，是得了孙老夫人吩咐来监视的。

秦如烟对孩子说的话，准确无误地转述到了孙老夫人那里。孙老夫人听了，当即拍了桌子。

“这个贱人！我就说她不是好货色！挑拨我和昱儿的祖孙感情，我对昱儿这么好，她还担心我会苛待我的乖孙孙！真是气死我了！”

“老夫人消消气，她不过是个姨娘，如今只是仗着两个孩子，连大爷都淡了对她的心思。日后在府里过活，她还不乖乖地讨好您？”

“可昱儿很惦记他娘亲……”

“这有什么打紧？如今不过是分开时日短，还有依恋。日后小少爷都是跟在您身边的，您对小少爷好，他心里知道。小孩子嘛，养养就熟了。日子久了，他就只和您亲，哪里还会惦记那个卑贱的姨娘？”

孙老夫人总算好过了一点，吩咐人时间一到，立刻赶秦如烟离开。

秦如烟和儿子哭了一会儿，想到他们见面的时间有限，又忙问起话来。

“昱儿喜欢府里的夫人吗？”

“夫人？是不是祖母说的昱儿的嫡母？”

“是是，就是她，在人前，娘亲只是姨娘，她才是嫡母。”

“昱儿没见过她。她一直病着，没有出来过。祖母也没让昱儿去见她……”

这么说来，昱儿和顾庭容之间是丝毫没有感情的，秦如烟才稍稍放心。

没说几句，外面有婆子提醒时间到了，催促秦如烟离开。

秦如烟对孩子依依不舍，孩子亦是哭着求娘亲多来见他。

万松院的下人对秦如烟没有客气可言，一点不肯通融，连推带拉的把人赶出了万松院。

秦如烟如今处境不比往日，在孙若谦面前尚且要伏低做小，何况是从来不待见她的老夫人呢，只好抹着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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