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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驹想死。
他昨晚喝了酒,这会儿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有点疼,一张嘴发现,嗓音也是哑的。
“咳……还好,回家再说吧?”
裴敬川点头,没有反驳,转身去办手续。
陈驹故作镇定地坐起来,低头给自己的衣服拽好,不行,还是皱的,任谁一看就知道昨天滚了多久,给弄成这副模样,所幸裴敬川带他来的这家医院是高端私立,从走廊到电梯,几乎没有遇见什么行人。
就是裴敬川太大惊小怪了,可能多年不见,忘记他很容易晕倒,哪儿需要什么担架啊,也不用搀扶,陈驹目不斜视地走进地下停车场,坐进副驾驶,范儿特别端正矜贵,像是要走上舞台演讲。
已经足够丢脸了,不能再跌份。
裴敬川坐回驾驶室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给陈驹的安全带系上了。
在车内这样狭小的空间,系安全带是一件很私密的事,身体贴近,呼吸相拂,彰显着无声的暧昧和占有。
陈驹屏住呼吸。
转念一想,他俩都亲嘴了!
没有人提到这件事,从医院回去的路上,早高峰还未开始,一路畅通无阻,陈驹侧脸看向后退的婆娑树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是踩在云端一般,柔软,却又好不真实。
直到车辆停下,注意力才轻飘飘地回笼。
抬眸是熟悉的居民楼,身边是暗恋多年的心上人,陈驹用手背贴了下自己的脸,烫的。
裴敬川朝他伸出手。
“走吧,”
他笑笑:“我们一起回家。”
打开门,屋里还残留着昨晚的狼藉。
沙发上的抱枕掉在地上了,那颗桃子依然没人捡,桌子上晾着的水早已冷却,陈驹红着脸,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我去洗澡。”
裴敬川点头:“好。”
陈驹犹豫了下:“要不你先吧?”
家属院的设计这点太过时,三室一厅,只有一个能洗澡的卫生间。
裴敬川看着他:“你去吧,我洗完正好收拾。”
陈驹不说话了,低着头去卧室拿换洗的睡衣,又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
热气升腾,洁白的瓷砖上氤氲出温热水汽。
陈驹赤着脚,站在镜前。
嘴唇没有破皮,果然是肿的,泛着红润的水光,伸手一摸,好烫。
他真的哪儿都烫得厉害。
水打在身上都觉得凉。
陈驹在外人面前,总给人一副安静柔顺的印象,只有当着裴敬川的面,才略微“张牙舞爪”一点,可一旦犯错,被捏住后脖颈,就又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就这样仰起脸,眼眸湿漉漉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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