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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默云溪
孟云端起陈砚带来的绿豆汤,喝了一口,甜意从舌尖传到心里。瓷碗的温度透过指尖漫开,混着绿豆的清润,刚好驱散了连日琢磨染布的疲惫——前阵子为了留住最后几个染布订单,她连着三天守在染缸边,调整染料比例、把控煮布火候,可最后还是看着订单量一点点减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如今看着店里的热闹景象,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抬眼望去,孟菲正坐在靠窗的竹椅上缝布绳,指尖捏着染坏的碎布,先把布边仔细剪齐,再一点点搓成均匀的布条,每搓几下就用针线固定住接口,布绳上还沾着淡淡的蓼蓝染料香,是白天整理染布时蹭上的。“之前总觉得这些碎布没用,现在才现,缝成布绳做盘扣正好,既不浪费,又能跟旗袍的颜色呼应。”孟菲举起手里的靛蓝布绳,在灯光下晃了晃,布绳粗细均匀,接口处缝得严严实实,连针脚都藏得恰到好处。
孟凌则趴在长桌的另一头,面前摊着好几张画纸,手里的铅笔在纸上飞快移动,时不时停下来用三角板比量角度,嘴里还小声念叨着:“领口再窄半寸,这样更显脖颈修长;开叉再高一分,走路时能露出点脚踝,更灵动。”她画累了,就把画夹往旁边挪了挪,拿起一块浅紫水纹布,贴在脸上蹭了蹭,笑着对孟云说:“云姐,这布摸起来软乎乎的,做我旗袍的里子肯定舒服,走动时露出点浅紫边,像不像把运河的水波藏在衣服里?”
陈砚和杨子辰在角落搭裁布架,两人合力把厚重的木板抬到支架上,杨子辰用水平仪反复校准,确保木板平整:“裁布最讲究平整,差一点,剪出的旗袍版型就歪了。”陈砚则在木板边缘贴上软布,防止裁布时刮坏布料:“上次去成衣铺,张师傅特意跟我说,老染布的纤维细,裁的时候要慢,不然容易抽丝。”两人一边搭架子,一边聊着展会的事,杨子辰说:“我已经跟非遗中心的王主任打过招呼了,他说只要样衣符合‘传统创新’的主题,展位肯定给咱们留最好的位置,就在入口处,来往的人都能看见。”
看着眼前的一切,孟云忽然想起上个月的事——那天她把染好的冰纹布送到“锦绣阁”,刚要离开,就听见两个穿洋装的姑娘小声议论:“这布颜色是好看,可做裙子太老气,做上衣又没样式,买来也是压箱底。”当时她站在店门口,手里还提着没送完的染布,风一吹,布角轻轻晃着,心里又酸又急。她想起外婆临终前抓着她的手说“一定要把染布手艺传下去”,可那时候她连留住订单都难,更别说传承了。现在不一样了,有姐妹一起琢磨新样式,有陈砚、杨子辰帮忙找资源,连之前觉得“老气”的染布,都能变成让人眼前一亮的旗袍,好像所有的难题都有了破解的办法。
她放下瓷碗,走到展柜前,拿起一块靛蓝染布,对着灯光照了照。布面上的冰裂纹在光下像细碎的银纹,每一道纹路都藏着功夫——要先把梧桐皮晒足四十天,晒到表皮脆,再捣成细粉;煮染料时要用运河水,火候要控制在“文火”,煮三个时辰才能出焦糖色;染布时要反复浸泡、晾晒七次,少一次,冰纹就不清晰。以前她总觉得,把布染好就完成了使命,现在才明白,染布的功夫要藏在旗袍的针脚里,要让穿的人摸到布料的细腻、看到纹样的精致,才能真正让大家认可这份手艺。
“云姐,你看我画的芦苇绣纹行不行?”孟凌拿着一张草图跑过来,纸上画着几株芦苇,穗子被风吹得往一边歪,像是真的长在运河边。“我想绣在蓼蓝旗袍的袖口,用浅黄的丝线绣穗子,深绿的丝线绣茎,这样在蓝布上更显眼。”孟云接过草图,指尖抚过画纸上的芦苇,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外婆去运河边采蓼蓝的场景——那时候芦苇长得比她还高,风一吹,穗子沙沙响,外婆总说“芦苇有韧性,像咱们染布的手艺,再难也能熬过去”。现在她们把芦苇绣在旗袍上,既是纪念外婆,也是给手艺注入新的生命力。
孟菲这时也凑过来,手里拿着外婆留下的旧针线篮,里面装着几枚银顶针,还有一卷用牛皮纸包着的丝线:“这是外婆当年绣嫁衣用的丝线,颜色还很鲜亮,咱们用这个绣冰纹,肯定比新买的丝线有质感。”她拿起一枚顶针,给孟云戴在中指上:“你试试,这顶针大小正好,缝厚布时不硌手,外婆当年就用它绣出了金市最好看的嫁衣。”孟云戴着顶针,轻轻捏了捏,冰凉的金属贴着指尖,忽然觉得心里多了份底气,好像外婆就在身边,陪着她们一起做旗袍。
陈砚看时间不早,就从包里拿出个小本子,记下明天的分工:“明天一早,我去接刘师傅,顺便带些点心过来;子辰去染坊取剩下的水纹布;云姐、菲姐和凌凌先把要裁的布整理好,等张师傅来了就开始裁剪。”杨子辰补充道:“我已经跟张师傅约好了,八点准时到,他还说会带两个徒弟来帮忙,咱们不用怕赶不上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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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走到里屋,看了看睡熟的孟安、孟宁——两个小家伙头靠头躺在床上,小手里还攥着没画完的小旗袍图纸,图纸上用彩笔涂满了靛蓝、浅紫、粉白的颜色,歪歪扭扭的线条里满是期待。孟安的图纸上画着个小旗袍,衣襟处画了个大大的“冰”字,是他刚学会写的;孟宁的图纸上则画了好多小雏菊,绕着旗袍的下摆画了一圈。孟云轻轻帮他们盖好薄被,心里想着,等样衣做好了,一定要先给他们做件小旗袍,让他们穿着去巷口的小广场玩,让街坊们都看看,染布做的旗袍有多好看,让他们从小就知道,外婆传下来的手艺有多棒。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梧桐叶的清香,吹动了桌上的染布。孟云回到外屋,看着满桌的布料、图纸、针线和盘扣样品,忽然觉得这个夏天格外有意义。她拿起外婆留下的木尺,在靛蓝染布上轻轻比量着,木尺上的刻度被灯光照得格外清晰,每一道刻度都像是在诉说着老手艺的故事。她知道,染布转旗袍只是第一步,往后还要学新的裁剪手法、研究更贴合现代审美的纹样、让更多人知道金市有这样一门“染布做旗袍”的手艺。但只要姐妹几个在一起,有街坊、朋友帮忙,有孩子的期待,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孟菲这时又煮了一锅绿豆汤,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天热,多喝点解暑,明天还要早起呢。”大家围坐在长桌旁,喝着绿豆汤,聊着明天的计划,暖黄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满是笑意。窗外的月光越明亮,透过玻璃洒在染布上,冰裂纹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悄悄告诉她们,老手艺的新故事,才刚刚开始——而这个故事里,有染布的香、旗袍的美,还有她们一起守护、一起创新的心意,会像运河里的水一样,慢慢流淌,生生不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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