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一、青苔沾膝承暖意,蓝布包藏岁月痕
暮春的凉意顺着花坛沿的青苔往上爬,阿尘顺着阿哲的花蹲下身时,膝盖磕在湿软的苔衣上,那凉丝丝的触感像踩进刚化冻的春水,从膝头漫过小腿,却没让他觉得冷——或许是怀里蓝布包的温度,早已透过棉麻衬衫,暖透了四肢百骸。
蓝布包被他攥在掌心,布面是奶奶生前用的老土布,洗得绒,边缘起了细碎的毛边,却依旧能看出上面那朵半开的梅花。花瓣是用绛红的丝线绣的,针脚已经磨得浅淡,像被岁月揉旧的晚霞。阿尘的指尖轻轻蹭过花瓣,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的冬天,奶奶坐在堂屋的竹椅上绣这朵花的模样。那时窗外飘着细雪,炉子里烧着的松木出“噼啪”的响,奶奶戴着老花镜,手里的绣花针在布面上穿梭,银白的线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
“奶奶,你绣的梅花像真的要开了!”他蹲在旁边,小手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天上的星星。奶奶放下针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掌心的温度带着针线的粗糙:“傻孩子,针脚里藏着暖,花就不会谢。就算以后奶奶不在了,这朵花也会陪着你,给你暖着心。”那时他不懂奶奶话里的深意,只觉得奶奶的手很暖,绣出的梅花也带着温度,能把冬天的冷都驱散。
如今奶奶不在了,这朵绣在布上的梅花,却真的像奶奶说的那样,从未凋谢。阿尘解开蓝布包的系带,绳结是奶奶编的同心结,他解了三次才解开——小时候总觉得奶奶编的结复杂,现在却觉得每一个缠绕的绳圈,都藏着奶奶的牵挂。布包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桂花香飘出来,像穿越了时光的风,把他带回十年前的秋天。
包里是本旧诗集,封面用牛皮纸糊了三层,边角磨得毛,像只历经风雨的老鸟的羽毛,轻轻一碰就会落下细碎的纸屑。这是奶奶十八岁时攒钱买的,据说是她用给人缝衣服赚的工钱,跑了三趟镇上的书店才买到。阿尘还记得奶奶说过,买到这本书的那天,她抱着书坐在田埂上,读了一下午,连晚饭都忘了吃。“那时候啊,诗就是我的念想,再苦的日子,读两句诗就觉得有盼头了。”奶奶说这话时,眼里的光像极了此刻落在诗集上的夕阳。
诗集的内页夹着几片干枯的桂花,是十年前秋天他和奶奶一起采的。那天风很暖,阳光透过桂花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奶奶站在树下,踮着脚摇着枝桠,金黄的桂花像雨一样落下来,落在他的头上、肩膀上,也落在奶奶的衣襟上。“一尘,快接着,把桂花夹在诗集里,诗就有了甜香,读起来心里也甜。”奶奶的声音像风吹过树叶,温柔又轻快。
他那时拿着竹篮,仰着头接桂花,篮子里的桂花越积越多,香气也越来越浓。后来奶奶把晒干的桂花小心地夹进诗集里,每一页都夹了两三片,说这样每读一诗,都能闻到桂花的香。如今十年过去,桂花已经变成了深褐色,却依旧留着淡淡的甜香,阿尘轻轻翻开一页,那香气就飘出来,像奶奶站在他身边,轻轻说了句“我的乖孙”。
二、古译诗行浸桂香,轻吟漫解少年愁
阿尘的指尖在诗页上轻轻滑动,像在抚摸岁月的纹路,最后停在了夹着最多桂花的那页——是里尔克的《沉重的时刻》,译者是上世纪的一位老先生,译得古雅又深情,字里行间都透着对人生的悲悯。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纸页里的桂花与时光:“此时有谁在天涯哭,无由哭,哭我;此时有谁在夜里笑,无端笑,笑我;此时有谁在天涯走,无端走,走向我;此时有谁在夜里唱,无端唱,唱我”
他的气声裹着桂花的甜香,飘在风里,像一缕温柔的丝线,轻轻缠绕着周围的空气。阿哲原本红着眼圈,肩膀还在微微抖,听着听着,竟忘了哭,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断这带着香气的诗行。他抬起头,看着阿尘的侧脸,夕阳的光落在阿尘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像画里的人,而那诗行从阿尘的唇间流出,带着桂花的香,漫过他的耳朵,漫过他的心脏,让他觉得心里的委屈与愤怒,都在慢慢融化。
阿哲忽然想起去年冬天的那个傍晚,寒风像刀子一样刮着脸颊,他蹲在药铺门口,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几块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天他娘突咳嗽,咳得喘不过气,医生说需要抓药,可他掏遍了全身的口袋,也凑不够药钱。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连娘的病都治不起,只能蹲在那里哭,像只受了伤的小兽。
就在那时,阿尘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袋米,还有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药。“阿哲,别哭了,先把药拿回去给你娘煎上。”阿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他把米和药塞到阿哲手里,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这钱你先拿着,不够再跟我说。”阿哲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阿尘,想说谢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眼泪流得更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冬尽自有春,霜过梅更红。”阿尘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的光像冬天里的炭火,“你娘的病会好的,日子也会慢慢好起来的,就像梅花,经过霜打才会开得更艳。”那时阿哲不懂这句诗的意思,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像被炉火烧着,原本冰冷的四肢百骸,都透着暖意。他拿着药和钱,跑回家里给娘煎药,看着娘喝下药后咳嗽渐渐减轻,他忽然觉得,阿尘说的是对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此刻再听阿尘念着“此时有谁在天涯哭”,阿哲忽然懂了——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事,总有那么多过不去的坎,总有那么多咽不下的泪。或许是像他去年那样,为了亲人的病愁得掉泪;或许是为了生活的压力,在深夜里独自叹息;或许是为了一段逝去的感情,对着空荡的房间呆。而诗,就像阿尘说的那样,是解语花,是暖手宝,能在人最脆弱的时候,轻轻拍着人的背,说一句“我懂你”。
“阿尘哥,”阿哲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却比之前坚定了许多,“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些传单了。不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喜欢诗,而是为了那些正在哭、正在愁的人,让他们知道,有人懂他们的苦,有人给他们递一句暖话。”
阿尘转过头,看着阿哲眼里的光,像两颗被点亮的星星,他笑了,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暖:“阿哲,你说得对。诗不是奢侈品,不是只有有文化的人才能读;诗也不是虚头巴脑的东西,它能接住人们的委屈,能给人们力量。就像这桂花,虽然干了,却还留着香;就像这诗集,虽然旧了,却还藏着暖。”
三、苔痕印字忆旧年,暖语融霜续新篇
风又起了,吹得花坛里的月季花瓣轻轻颤动,几片花瓣落在诗集上,像给古雅的诗行缀上了粉色的注解。阿尘把花瓣轻轻拈掉,指尖触到诗页上的字迹,忽然想起奶奶教他读诗的场景。那时他才八岁,刚上小学,奶奶每天晚上都会坐在床边,拿着这本诗集,教他读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奶奶的声音很轻,带着江南口音的软糯,她会指着“霜”字,告诉他这是冬天里地上结的白花花的东西,“就像你早上上雪时,看到的草叶上的白霜,冰冰凉凉的,却很好看。”他那时听不懂诗的意境,却喜欢奶奶的声音,喜欢诗集里的插图,更喜欢奶奶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着皂角香、墨香和阳光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心。
有一次,他高烧,烧得迷迷糊糊,嘴里还念叨着“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奶奶坐在床边,一夜没合眼,不停地用湿毛巾给他擦额头,还轻轻念着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他在奶奶的诗声里,慢慢退了烧,醒来时看到奶奶眼里的红血丝,心里酸酸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抱着奶奶的脖子,说“奶奶,我还要听诗”。
如今奶奶不在了,可每当他翻开这本诗集,就觉得奶奶还在身边,还在教他读诗,还在给他暖着心。阿尘又翻了几页,看到了奶奶用铅笔写在页边的批注——“此句悲,读时慢些”“春景真好,像家门口的桃花”,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与热爱。他想起奶奶说过,她这辈子没读过多少书,却偏偏喜欢诗,因为诗里有她没见过的风景,有她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
“阿尘哥,你看这页,”阿哲指着诗集里的一幅插图,画着一个人坐在江边,望着月亮,“这是不是就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样子?”阿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插图已经有些泛黄,却依旧能看出江水的波澜和月亮的皎洁。“是啊,”他点点头,“奶奶说,这诗是写想家的,不管走多远,看到月亮,就会想起家里的人。”
阿哲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有些低沉:“我也想家了,想我娘做的红薯粥,想我家院子里的那棵枣树。”他来城里实习快半年了,只回过一次家,每次打电话,娘都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安心工作,可他知道,娘肯定很想他。“等我们完传单,我就回家看看,给我娘读你教我的诗,告诉她诗里的暖。”
阿尘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带着温柔的光:“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我给你娘带本新的诗集,再给她摘几朵桂花,夹在书里,让她也能闻到诗的香。”风里的桂花香似乎更浓了,漫过两人的鼻尖,漫过这本旧诗集,也漫过他们对未来的期盼。
阿尘把诗集合上,重新放进蓝布包,系好同心结。他站起身时,膝盖上沾了几片青苔,像绣在裤子上的绿色图案。“我们再最后几张就走,”他看着阿哲,眼里的光像夕阳一样温暖,“不管有没有人要,我们都要把这份暖递出去,因为说不定,下一个接过传单的人,就是那个正在等一句诗的人。”
阿哲用力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张传单,整理得整整齐齐:“嗯!我们要像奶奶说的那样,让针脚里的暖,让诗里的香,传遍每一个角落。”两人并肩站在花坛边,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蓝布包被阿尘抱在怀里,像抱着奶奶的爱,抱着诗的暖,抱着对生活的希望。
往来的行人依旧匆匆,可这一次,阿尘和阿哲的眼里没有了之前的失落与委屈,只有坚定与温柔。他们递出传单的手,不再颤抖;他们脸上的笑容,不再勉强。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递出的不仅仅是一张传单,更是一份温暖,一份理解,一份能接住别人委屈的善意。
就像那本旧诗集里的桂花,虽然历经岁月,却依旧留着甜香;就像蓝布包上的梅花,虽然针脚磨浅,却依旧藏着暖意。阿尘和阿哲知道,只要他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人停下脚步,接过他们的传单,读懂诗里的暖,让这份温暖像桂花的香一样,在城市的每个角落蔓延,像梅花的暖一样,在每个人的心里绽放。
风渐渐停了,夕阳也沉得更低了,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温柔的橘红。阿尘和阿哲手里的传单还剩几张,可他们并不着急,只是慢慢走着,轻轻递出,像在撒播希望的种子。他们知道,这些种子或许不会立刻芽,但总有一天,会在某个人的心里,开出一朵温柔的花,一朵带着桂花香、梅花暖的花,一朵能解千愁的解语花。
喜欢一尘之光请大家收藏:dududu一尘之光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姐出车祸,特殊血型血库告急,顾总不顾反对给她献血,差点把血抽干了才把人救回来,二十六岁全球直播求婚,才终于成功娶得他最爱的女孩,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宠妻的男人啊!...
她变成了阮星竹,你没有猜错没错,就是段正淳那众多那女人之中的一个。可是她并不介意,反正有随身空间作弊器,又可以养女儿,在哪里她都生活的惬意。...
文案陈清澹穿成一个穷酸书生,望着四面透风的寒窑,他选择继续读书科举,好不容易当上七品知县,却被人诬陷贪赃枉法,直接判处斩首。人头落地後,他重生回到了刚刚穿越的时候。此时他还没有参加科举,也没有入朝为官,更没有遭人陷害。这一次他依旧选择走上这条科举路,考科举丶中状元丶当首辅,在这个命如草芥的封建王朝,陈清澹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不被人随意践踏。前世他被诬陷,不过是因为没有权。最终陈清澹成了权倾朝野的权臣,手下门生无数,被人称作第一奸臣。有人说陈首辅是治世能臣,让四海安定。有人说陈狗贼是狼子野心,想独揽大权。新文求预收剑尊在权谋文档废太子剑尊裴疏风死在了飞升雷劫下,死後竟穿进了一本权谋文的书中世界。而他正是男主登基路上的踏脚石,一个被所有人都嫌弃的傻子太子。按照书中所写,母後早逝,皇帝要废了他,贵妃要毒死他。一衆大臣也天天琢磨,让他给男主让出储君的位子。他从奴隶奋斗成剑尊,从不信命也不认命。裴疏风干脆提剑造反,你们去争这个储君之位,他直接登基当皇帝。重修帝王之道,死後再次飞升。当男主和其他皇子们为了储君之位,争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废太子在边疆收复失地了。废太子自立为王了。废太子打入京城了。废太子成盛世明君了!裴疏风这可比修仙简单多了。新文求预收奸臣反派不洗白科举叶乘风穿进一本科举文里,成了一个寒门书生。这书生资质平平,靠偷窃男主文章考中了举人,做官後处处与男主作对,未来还会成为一个杀妻弃子丶助纣为虐的奸臣反派,最终被新皇凌迟处死。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名校天才,叶乘风对此表示唾弃,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参加科举,当个好官,像男主一样流芳百世。但好像他努力过头了,原本属于男主的状元落在了他的头上。原本根正苗红的男主,居然非要拉着他一起当奸臣。男主叶大哥,你干脆直接登基吧,你一定行。叶乘风惊恐不,我不行。男主我知道你想当个万人之上的权臣。叶乘风摇头我想当个流芳百世的贤臣。男主那你怎麽还把揽朝政只手遮天?叶乘风他属实是努力过头了。开始,世人只是惊叹那个资质平平的叶乘风,居然能连中三元,考中状元。後来,世人开始痛骂叶乘风只手遮天,把控朝政,意图造反。最後,叶乘风真的反了,世人又说他是文治武功圣德明主皇帝,吹得天花乱坠。叶乘风表示走自己的路,别管酸鸡说什麽。内容标签平步青云穿越时空重生爽文科举朝堂陈清澹姜苏雪一句话简介重生後的权臣路立意乐观生活...
穿越重生开局流放,千万物资娇养反派夫君作者倾一世温柔丶完结番外 简介 穿书流放逃荒反派种田空间 乔柒柒穿书了,穿成了侯门世子的世子妃,而且还在流放的路上。 她的丈夫可是未来权倾朝野的残废摄政王,而她这个身份早就因为作死,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她不过是一个美食小主播,只不过是看小...
慕云起重生回过去。才发现原来她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她娘死的不明不白,而她爹也在被人算计。上一世,她爹娘惨死,她被迫嫁给一个瘸子,受尽欺凌,今生,她想要重新生活,可是为什么,她又遇到了那个男人,难道她还是要嫁给他吗?看慕云起斗贵妃,斗后娘,斗恶毒婆婆,一路风声水起。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幸福竟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