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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诗社像被阳光泡软的蜜糖,处处淌着暖。留守儿童的画挂了满墙,有的画里月亮是圆的,却缀着星星的流苏;有的画里一家人围坐在桂花树下,月饼大得像圆桌。老周坐在藤椅上,教几位老人写中秋的诗,他握着毛笔的手不再颤抖,笔尖在洒金红纸上写下“月是故乡的纽扣”,老人跟着临摹,墨汁在纸上晕开,像谁不小心打翻了银河。阿雅趴在靠窗的长桌上赶制活动海报,马克笔在纸上划出彩虹的弧度,“中秋诗会”四个字周围,她画了圈桂花藤蔓,藤蔓上还缠着小小的灯笼,风一吹,画里的香气仿佛都要漫出来。
阿哲趁没人注意,拎着个牛皮纸袋溜出诗社。巷口的风卷着桂花瓣,粘在他的梢,他却没心思拂去,脚步匆匆地往街角的药店赶。玻璃柜台后的药师递给他一盒止咳药,浅白色的盒子上印着小小的月亮图案,月边还绕着圈云纹,像是特意为中秋准备的。“这个效果好,对嗓子刺激小。”药师的声音混着药香,阿哲付了钱,把药盒攥在手心,一路小跑着往回赶,生怕耽误了时辰。
推开诗社的门时,一尘正蹲在地上,帮留守儿童校车的司机王师傅核对路线图。他手里的铅笔在纸上圈圈画画,额前的碎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倦意。“一尘哥。”阿哲走过去,不由分说把药盒塞进他手里,指腹蹭过他微凉的掌心,“饭后吃两粒,温水送服,说明书上写着呢,别又忘了。”
一尘抬头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阳光:“知道了,比我妈还唠叨。”他随手把药盒塞进帆布包的侧袋,帆布包是洗得白的军绿色,侧面缝补过的地方绣着朵小雏菊,是阿雅去年给他补的。刚想说点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王师傅”三个字。
“喂,王师傅。”他接起电话,声音立刻提了几分精神,“路线有变动?好,我马上过去对接,您在客运站等我就行,别急。”挂了电话,他抓起帆布包就往外走,脚步匆匆得像踩着风火轮,帆布包侧袋里的药盒被晃得“咔啦”响,他却浑然不觉。阿哲在后面喊“记得吃药”,声音被风吹散了些,他只模糊听见个“药”字,回头挥了挥手,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口的桂树后。
诗社里的热闹还在继续。张老师给孩子们分桂花糕,糕上的糖霜沾在孩子们的嘴角,像落了星星;老周教老人叠纸灯笼,皱纹里的笑意比灯笼还亮;阿雅的海报终于画完了,她举起来给大家看,画里的诗社飘着满纸的诗,连月亮都在念诗。没人注意到,一尘的帆布包侧袋里,那盒印着月亮的药,正安静地躺着,像个被暂时遗忘的约定。
傍晚的霞光把诗社染成了橘红色,小女孩抱着一摞画纸,蹦蹦跳跳地去一尘的小办公室——她要找中秋诗会的策划案,刚才听阿哲说,一尘哥把最终版放在了抽屉最里面。办公室的窗开着,桂花香溜进来,落在积着薄尘的书架上。小女孩踮着脚拉开抽屉,指尖在一堆旧诗稿、便签纸里摸索,突然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好奇地把那东西往外掏,是个药盒,和早上阿哲给一尘哥的很像。再往里摸,又摸出几盒,有的没拆封,塑料包装上还粘着透明的胶带;有的拆了封,里面的药板空了大半。小女孩把它们一一摆在桌上,像开了家小小的药铺。她认得上面的字,“止咳”“润肺”,还有印着的生产日期——有的是去年冬天的,盒角都磨圆了;有的是前阵子的,上面落着层薄薄的灰,像被遗忘了很久的心事,蒙着时光的纱。
“这些药……”小女孩歪着头,手指轻轻拂过药盒上的灰,灰粒在夕阳里跳舞,“一尘哥都没吃吗?”她想起每次诗社忙的时候,一尘哥总咳嗽,有时咳得脸都红了,却总说“没事,过会儿就好”。原来他不是没药,是忘了吃。
她捧着最上面那盒药,刚跑出办公室,就撞见一尘靠在走廊的墙上咳嗽。他的肩膀轻轻颤着,像被风摇的芦苇,手里还攥着给老周改的诗稿,纸页被咳得“哗啦”响,边角都卷了起来。夕阳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把眼底的青黑衬得更明显了,像水墨画里晕开的墨。
“陈老师!”小女孩喊了一声,举高手里的药盒,小短腿跑得飞快,辫子在身后甩成小旗子,“你怎么不吃药呀?”她仰着小脸,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含着两汪清泉,“这些药都放好久了,抽屉里还有好多呢!”
一尘被问得一愣,咳嗽声都停了,他看着小女孩手里的药盒,又想起早上阿哲塞给他的那盒,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帆布包侧袋——里面空空的,想来是刚才跑太急,药盒掉出来了。“这……”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的痒意又涌上来,只好用手背捂住嘴,咳得更厉害了,连带着胸口都闷。
小女孩看着他难受的样子,眼圈一下子红了:“奶奶说,不舒服要吃药才会好。陈老师总帮别人,自己不舒服却不说,是不是忘了自己也需要被照顾呀?”她把药盒往他手里塞,小小的掌心带着温度,“现在就吃好不好?我去给你倒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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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一尘回答,她已经像只小炮弹似的冲进厨房,很快端着杯温水跑回来,杯沿还冒着热气。“吃吧吃吧。”她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在监督什么重要的仪式。
一尘看着杯里晃动的水光,又看了看小女孩认真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酸酸的。他接过药盒,拆开包装,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就着温水咽了下去。药片滑过喉咙时,带着点微苦,却奇异地让心里的某个角落松了口气。
“这才对嘛。”小女孩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以后陈老师不舒服,要告诉我们呀,我们也会照顾你的,就像你照顾我们一样。”她捡起地上的另一盒药,小心翼翼地放进他的帆布包内侧,“这次放里面,就不会掉啦。”
风从走廊尽头吹过,带着桂香,把一尘的咳嗽声吹得淡了些。他望着小女孩跑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空药板,忽然想起去年冬天,诗社办“暖冬诗会”,他也是咳得厉害,阿雅给他买了药,他随手塞在抽屉里,后来忙忘了;想起上个月筹备“诗歌信箱”,阿哲给的药,他放在桌上,被一堆诗稿盖住,再也没想起。原来他总说“带着奶奶的佛珠能安心”,却忘了,真正的安心,不是硬撑着把所有事扛在肩上,而是偶尔也能接住别人递来的温暖。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走廊的诗稿上,那些“月是故乡明”“思念是颗会芽的种子”的句子,此刻都像是在轻轻说:你看,被人惦记的感觉,多好。帆布包里的药盒安安静静地躺着,像个被重新记起的约定,提醒着他,再坚强的人,也需要一片可以停靠的屋檐,一杯温热的水,和一句“记得照顾好自己”的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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