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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末的风是被揉碎的春雪,带着残冬最后一点清冽,却已悄悄裹进了暖意。它掠过诗社的木屋顶,掀动檐角未化的冰棱,把水珠抖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银花。林女士推开木门时,晨光正沿着门框流淌进来,像匹被染了金的绸缎,恰好落在墙角的薰衣草花盆上——那抹嫩绿在光影里轻轻颤动,像在伸着懒腰,要把整个冬天的困倦都舒展开来。
积雪在花盆周围融成了圈浅浅的水洼,雪水顺着陶土的纹路往下淌,在地面晕出星星点点的湿痕,像谁不小心打翻了墨瓶,把春天的信笺洇得斑斑点点。林女士踩着水洼旁的干草走过去,草叶上的露珠沾在鞋面上,凉丝丝的,却带着草木苏醒的气息。她蹲下身时,裙摆扫过冻土,惊起几只躲在枯草里的小虫,它们振着翅飞远,把春天的消息带向更远的地方。
花盆里的幼苗比年前又抽出了两片新叶,嫩得像刚剥壳的豌豆,叶尖还挂着颗晨露,阳光一照,亮得像颗坠在绿丝绒上的钻石。林女士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叶尖,晨露顺着指尖滑落在手背上,凉得像一尘当年总爱弹在她脸上的泉水,却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化作了暖暖的痒。
忽然,指腹触到花盆底部的一道细缝,边缘有些粗糙,像是被人刻意凿过。她心里一动,找来放在墙角的小铲子——那是一尘用旧铁轨磨的,木柄上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她用铲子轻轻撬开细缝周围的泥土,土块簌簌落下,混着雪水的湿软,露出里面裹着的东西。
一枚用蜡纸包着的小包滚了出来,落在掌心。蜡纸已经泛黄脆,边缘卷成了波浪状,像被岁月反复亲吻过,上面还留着淡淡的指痕,是一尘特有的指腹弧度。林女士屏住呼吸,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挑开蜡纸,里面是半包薰衣草种子,紫褐色的颗粒饱满圆润,像攒了一整个冬天的星光。
种子袋是用牛皮纸折的,上面贴着张极小的便签,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是一尘的字迹,笔画被岁月磨得有些淡,却依旧能看出落笔时的轻柔:“等阿林回来,种在诗社的窗台下,让她晨起就能闻见香。”便签的右下角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嘴角翘得老高,像藏着满肚子的期待。
便签的边角被反复折叠过,留下深深的折痕,像道不会褪色的年轮;蜡纸也裹得格外严实,层层叠叠,像是怕种子受潮,更怕这份藏在泥土里的期待,被时光偷走。林女士握着种子袋的手轻轻颤抖,蜡纸的脆响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像一尘在她耳边说“小心点”。
她想起去年冬天找到的那本病历,想起纸页上“拒绝手术”的字样,想起他咳着血还在修改诗社策划案的模样;想起阿哲说他化疗时吐得直不起腰,却还在手机上给孩子们评诗;想起护士苏小姐说他床头摆着她的照片,整夜整夜不睡——原来他连“让她晨起闻香”这样的小事,都早已悄悄计划好,在确诊肺癌的那个春天,在咳血的那些夜晚,在明知可能等不到的日子里,把这份细碎的牵挂,藏进了陶土的缝隙里。
“你总是这样,把所有事都放在心里。”林女士轻声对着花盆说,声音里带着哽咽,却又藏着释然的温柔。她想起大学时的图书馆,他总在她的书里夹着写满批注的便签,却从不说“我为你改了整页”;想起诗社刚成立时,他跑遍全城找她喜欢的藤椅,却只说“碰巧在旧货市场看到的”;想起她出国前,他往她行李箱里塞了满满一箱薰衣草干花,却笑着说“怕你想家,闻着熟悉”。
阳光渐渐升高,越过老槐树的枝桠,落在种子袋上,蜡纸反射出细碎的光,像一尘藏在时光里的眼睛,正静静看着她,看着这盆终于要迎来春天的薰衣草。风从巷口吹来,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吹动了幼苗的叶片,“沙沙”的响,像他在说“别难过,我知道你会找到的”。
林女士把种子袋贴在胸口,能感觉到布料下种子的硬度,像颗不会冷却的星。她想起回国后第一次走进诗社的窗台,那里摆着个蓝色玻璃瓶,里面插着干薰衣草,当时以为是阿雅的心意,现在才明白,那是他在等她的日子里,用自己种的花,一点点攒起来的念想。
起身回地下室时,林女士把种子袋小心放进贴身的口袋,那里还放着他未寄的信笺和那片向日葵花瓣,它们在口袋里轻轻碰撞,像场跨越时空的对话。她要把这半包种子,种在诗社的每个窗台——东厢房的窗台朝阳,适合种子晒暖;西厢房的窗台临着竹篱,能听见风穿过竹林的歌;阁楼的窗台最高,能看见溪头镇的田野,像他当年总说的“站得高,才能把远方的你看得更清”。
她要让每个来读诗的人,推开窗就能闻见薰衣草的香;要让孩子们趴在窗台上写作业时,笔尖都沾着这份藏在香里的牵挂;要让岁月知道,有些约定哪怕迟到,也会在春天准时芽。
地下室的楼梯吱呀作响,像在哼着老调子。林女士走到窗台前,推开窗,让风带着晨光涌进来,落在书架上的盲文诗集上,那些凸点在光里泛着温柔的光。她从口袋里掏出种子袋,倒出三粒种子,轻轻放在窗台上的空花盆里——那是一尘当年亲手做的花盆,和院子里的那只同款,只是刻痕里的薰衣草已经开得更盛。
“一尘,”她对着窗外的阳光轻声说,声音被风送得很远,“春天来了,我们一起种花吧。”
远处的田野里,积雪正在融化,露出大片湿润的黑土,像块等待上色的画布。几只燕子掠过屋顶,剪碎了流云,也剪碎了时光里的遗憾。林女士知道,这个春天,诗社会长满薰衣草,会开满向日葵,会把所有藏在时光里的爱与暖,都酿成风里的诗,岁岁年年,永不消散。
窗台的种子在晨光里静静躺着,像三枚等待被时光签收的邮戳,盖在春天的信笺上,寄往那个有他的远方。而远方的风,正带着回信赶来,穿过田野,穿过诗社,落在每片新抽的叶芽上,轻轻说:“我收到了,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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