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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亲吻持续了有多久,说实话没人知道,谁在这种时候会真特意去看时间呢?
两个人都是新手上路,他们也都发现了对方似乎没什么经验,又谁也不好嫌弃谁没章法。
毕竟两个人是不分伯仲。
岑归的唇上也有了淡淡铁锈味,仿佛空气里的血气被他们的呼吸纠着带进了嘴。
但他在本能地去舔了一下才发觉,其实是自己嘴唇上多了一个小破口,他还能感觉出那是一个圆点式的细小创面,显而易见,是被某种末端尖锐的东西扎的。
“你在想什么?”
没了风镜的遮挡,岑归的心思变化似乎更容易在路庭面前暴露,他只是因为品尝到破口垂了下眼睑,路庭就抓住了他短暂的分心。
岑归收回压到了血味的舌尖,他本来准备习惯性来一句“没什么”,可两人只是动作目前停了下来,距离又没拉开,路庭看他看得很分明,他感知路庭也感知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路庭的视线已经往他才舔过的地方落了下来。
岑归实话实说:“……想你不愧是会咬人的狗。”
很奇怪,“狗”放在这句话的语境,应该是个贬义称呼,岑归说这句话时也一点都没开玩笑的意思,听着不像那种戏谑互损。
路庭被他这么说,却不觉得生气。
……当然,这话换别人来说,路庭估计能保证对面来年的坟头草两米高,没准说他是狗会成为那人今生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
可这个字从岑归嘴里说出来,岑归口吻平淡,像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他眸光从微垂的眼皮下淌出,静静在路庭身上一扫,路庭……
路庭就觉得不愧是他们前执行官,说什么都挺好听!
仔细去甄别,岑归话里还能听出一点不惹人察觉的气恼。
他唇上是他咬出来的新鲜伤口,隐约泛着一层不知道也是被咬的,还是刚刚自己舔的水光。
路庭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脖子上的皮革颈圈似乎忽然带给了他压迫。
他在片刻后语气奇异地说:“要不你也咬我一口?”
岑归用眼神表示“你在说什么怪话”。
路庭眨了下眼睛补充:“违约受罚这事另说,你咬我一口,算是打平让你嘴角破了这件事,我一定乖乖站着不动。”
岑归:“……”
某只咬完人的大型犬转头又装乖,可惜呼吸都还没平复下来的人已经不会被他这副样子迷惑。
岑归鼻息依然比他平时要重,他胸腔之中莫名鼓噪,心跳和他这会的呼吸一样乱,几乎不像是他。
他推了把路庭肩膀,示意人站远一点。
路庭勉强往后挪了一小步,意意思思“站远”,还要很感慨地说:“哎,刚亲完就开始赶人了。”
岑归:“……”
岑归说:“你站那么近不热么?”
从自己被路庭攥着手不放起,岑归就一直觉得周围像有些太热,这是他现成的推人理由。
路庭的手烫,玫瑰烫,被拽住脖颈上扣环时呼吸烫,凑过来“咬人”时唇上的温度都像比岑归要高,体温也一直比岑归高。
岑归站在本来就温度不低的蜡烛圈里,感觉自己在一堆火里还紧靠着一个长了腿的高个大火炉。
路庭却竟真就不觉得热。
“不热啊。”他奇怪地说。
烛火给环境主动加了一层金红滤镜,人的皮肤在火光映照下轻微泛红。
但路庭仔细观察岑归一轮,他这才注意到,某位先生恐怕不仅仅是因为环境问题看起来有点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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