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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别人”,路庭似乎悄无声息就转换了主动概念,将压力给到了岑归这边。
岑归在路庭亲上来时垂下了眼,他在做这种事时总会表现出一种奇异的生疏及专注。
他有点像在做一份陌生的工作,可它和“工作”的性质分明又相去甚远。
而且他做过的工作总是千篇一律,充斥着无数条框规则与束缚,这种事却是全新的,可以不那么遵守规矩,似乎本身也毫无框架可言,连它每回出现时会带给他的感受、体验、甚至前置触发条件都是难以捉摸的。
路庭接连的凑近让岑归呼吸变得有点乱,他身侧的手已经放去了路庭背后。
他虚按着路庭宽阔又结实的后背,感觉到对方蓬勃的体温几乎能透过T恤和外套,让他手随便放在这人身上哪里都是暖和的。
“别人一般不会允许正常队友和自己接吻”——这是路庭第一回没有用闹着玩似的“咬人”来指代他们的行为。
他终于用最直白的词,将他们做的事给形容了出来。
岑归呼吸不仅乱,还有点急。
路庭重新亲他时将手从他肩胛滑到了后颈,他被对方揉一下脖子后方,气息就会不由自主颤抖一下。
路庭亲完人之后还问:“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岑归平复了会呼吸,才声音勉强稳定地说:“不明白。”
他唇角还留着路庭盖下的印,却没给路庭一个贴合期待的回应。
岑归还是垂着眼,他避开路庭的注视,盯着路庭在昏暗里也能看出平整轮廓的肩膀。
他又说:“也不一定。”
路庭浓黑的眉峰轻轻一抬,问:“什么不一定?”
“你说的情况。”岑归先简单回答,然后他似乎停下来思考片刻,尽可能撇除掉此时自己拥有的一些“非理性因素”,才尽量客观公正地道,“游戏场里有很多玩家,他们为了生存或者通关,并不介意去伪装成各种关系。”
这是前执行官的经验之谈,这种情况在游戏场里确实不少见。
他平静阐述自己知道的事实:“为了让他人相信这段虚假关系是真实的,并从中获利,这些玩家会尽职尽责当一个好演员。只要能够让关系看起来够真,他们什么都愿意去干。”
岑归在片刻后又补充:“……我没有在针对你的意思。”
路庭全程很耐心地把这话听完,当了一个没有随便打断插.嘴的听众,直到听见岑归这最后一句,他就叹了口气:“亲爱的前执行官,你知不知道,特意加了最后这一句话后,你的行为就非常符合一个词,叫‘欲盖弥彰’?”
“我没有。”岑归说,“我只是在告诉你,也有符合你那个说法的其他情况。”
岑归有怀疑过路庭会因为自己的“揣测”而生气,毕竟他这个举例其实有点主动撩架的意思,仿佛在暗指对方的行为也抱着不纯动机。
路庭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恼,他反而是“哦?”了一声。
“那你说说看。”路庭看着还挺饶有兴味的,他反问岑归,“我原本说的是哪种情况?”
岑归:“……”
这种感觉非常一言难尽,岑归觉得他正站在一个浓雾遮蔽的入口前,他对后面的存在感知模糊,只隐约体会到一个大概,所以他想要让旁边的路庭说明白入口后有什么。
他知道路庭肯定知道。
然而路庭是个有点麻烦的导游,他给他描述它,带他体会它,就是不直接说答案,喜欢反过来问他。
“我不知道。”岑归干脆学人耍赖,他用路庭的招来对付路庭。
岑归按着路庭后背,他视线从路庭肩膀移到了对方收紧到有些锋利的下颌线。
他看着轻压在路庭喉结上方的皮革项圈:“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会明白。”
路庭好像就沉默了一小会,又像沉默了有快消耗掉这个私密又静谧的晚上那么久。
窗外的霓虹灯变换色彩,彩色光影倏忽流照过室内。
路庭突然低头,他把自己的脑袋抵到了岑归脖子侧边。
也是两人极近距离的接触后岑归才发现,路庭的头发其实不是那么直,深黑的发丝有点卷,让这人脑袋显得有点毛茸茸的,蹭在脖子边会带起一阵发痒。
路庭用他毛茸茸的大脑壳拱了岑归一下,一把发丝滑进岑归领口,逼得岑归不得不抬头。
……怎么有人催人抬头是拿自己脑袋来拱的?岑归抬头的瞬间明白了路庭的行为。
他觉得这种行为好怪,但因为是路庭,好像又可以理解。
总之,路庭催人抬头是催成功了,他看着岑归的眼睛,终于诚实的,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
*
作者有话要说:
坏消息:今天作者特别虚!
好消息:至少今天没鸽而且捅窗户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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