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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白一森张大了嘴,说话都结巴了,“男,男,男朋友???”
据说是昔日队友的人震惊得实在太明显,岑归本来觉得路庭的态度有点古怪,怎么这人把好好一句介绍说出了种宣誓主权的味道,让他感到了轻微一点羞耻。
别人谈恋爱也这样么?
岑归还不适应被这么炫耀。
——结果听众反应比宣誓主权的还大。
白一森像听到一桩稀世奇闻,不可置信都快从脸上外溢出来了。
岑归就纳闷。说不出的疑惑一下把那点羞耻给压了下去。
他觉得后面这件事更要紧,反问:“我不能有男朋友?”
这么惊讶干什么?
“是啊白先生。”路庭在旁边静静散发出了茶叶的芬芳,他带着些微惊诧,用担忧而又不失礼貌的语气问,“你不会是对交男朋友的同性有意见吧?”
白一森立刻疯狂摇头,一头染烫过的毛晃出绿光残影。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坚持重要的事情要声明三遍,白一森把双手都举过了头顶,唯恐有对昔日偶像不敬之嫌。
——这傻小子甚至没看出对面路庭的态度比他脑袋还要清新带绿。
“我只是单纯很惊讶。”他急急忙忙强调,“我就是……就是万万没想到!”
岑归表情肉眼可见的更冻人。
他把白一森这话拆开一品,发现对方只是声明不介意别人交往对象性别,但似乎还是觉得他不该有男朋友。
还好白一森这位前队友,他某方面神经大约不怎么敏锐,在危机感知上倒是雷达还挺灵。
毕竟也是活过十九轮游戏的人了。
白一森紧急找补:“是这样的岑哥,听到你谈恋爱,感觉你好像忽然下凡了一样。”
“下凡”这个词就用得很妙。
白一森又说:“就……我这么说绝对没有要冒犯谁,也没有有任何意见的意思啊,但是当年我们公认的一个说法是,你身上好像有一种‘游离感’,是看起来不会跟任何人走得太近,会在旁边人遇险时救我们,可也不会多搭理我们的人。”
假如这里还有其他当年经历过同一场游戏的人,对白一森的话大概便能体会更深刻点。
很强的人本身已自带气场。
当一个人明显强出周围人太多时,从实力差距上他就已显得难以接近。
可岑归给那一场队友的感觉不仅是这样。
他为人冷淡,处事作风却又不算冷漠。
他会对视野范围内陷入困难的人伸出援手,捞人一把。
然而假如有谁想因此和他攀关系,主动朝他走得更近,他会回避,始终跟他人保持着泾渭分明的距离。
他从不跟任何人亲近,甚至像在主动避开同谁亲近。
白一森说,自己当年完全是占了纯新人,资深玩家说什么他就愿意听什么,并且比较会看准金大腿的便宜。
独来独往的岑归与人保持距离,有眼力见的玩家们也就不在主动往他跟前凑。
但当遇见高难度关卡和众人合攻都还很棘手的怪物,这些人便对岑归保持高度配合——
大佬需要人帮忙,他们就绝不当躲在安全区,把困难全交给别人的怂货。
大佬不需要帮忙,嫌他们碍事,他们帮不上忙也不添乱,绝不影响大佬发挥。
白一森的“同生共死”,本质上即“被岑归带飞,听岑哥的就能生不会死”。
——而这样的岑哥竟然交男朋友了!
——从压根不跟人亲近直接一步跨越到有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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