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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寂靠着皇帝的胸膛,说:“原来陛下是想效仿金屋藏娇。”
皇帝摸摸他的头发:“若你不愿住在深宫,朕把你安插到近卫营,你仍能建功立业,只是每日需到朕的面前点卯,你看这样如何。”
甘寂又笑:“陛下倒是想得周全,就不怕旁人非议?”
皇帝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朕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谁敢质疑,朕要谁的脑袋。”
甘寂推开皇帝,从他的怀里坐起,望着皇帝:“没人敢质疑陛下,所有人只会想,甘家的儿子原来是以色侍君的嬖人。”
他脸上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身负血海深仇,却雌伏于灭门仇人身下,陛下是想让我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么,又或许是想让我百年之后,无颜见甘家列祖列宗。”
皇帝扬起手,一巴掌扇过去。
甘寂被掀翻在卧榻上,久久无法起身。
榻上之人细瘦纤弱,趴在那里,蝴蝶骨透过薄薄的衣物显露形状,像不屈的山脊。
皇帝心软了,他走上前,动作轻柔地把甘寂扶起来,抚摸他的侧脸,低哑地说道:“寂儿,你不要跟朕作对,好好听朕的话,朕已经让你活下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甘寂垂着脑袋,不言不语。
皇帝继续说:“只要你听话,朕保你下半辈子荣华。”他顿了顿,“朕知道你不爱荣华,朕让你负责修书,全天下的典藏,你想看多少就有多少。”
甘寂还是一动不动,宛如没有灵魂的玩偶,由着皇帝甜言蜜语,没有一丝反应。
皇帝终于发现甘寂不会理他,但是无所谓,只要甘寂的人在他怀里,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
皇帝抚摸着甘寂的头发颈项,再摸到他单薄的胸膛与窄细的腰肢,露出沉迷的神色。
他伏在甘寂的耳边说:“你刚才说朕图你的身子,没有说错,朕恨不得将你拆了吞进肚里。”
“寂儿,你是朕的。”
皇帝的指尖探进甘寂的衣襟,甘寂依旧没有反应,仍由皇帝摆弄。
衣料摩擦的声音细碎地在寝殿回荡,皇帝把甘寂压在卧榻之上,俯身抵住他的腰身。
欲望膨胀,空气中弥漫着糜烂的气息,腐朽而奢靡,令人绝望。
甘寂睁着眼睛,眸光涣散,眼眸失去往日的清澈,变得浑浊不堪。
但他并没有屈服,缓缓偏过头,看了看覆在他身上的皇帝,张开嘴,狠狠咬在皇帝的脖子侧面。
皇帝吃痛,一把将甘寂甩开。
皇帝站起身,捂住脖子,阴沉地望着甘寂。
甘寂的唇边带着从皇帝脖子上咬出来的血迹,他用指尖抹了一点红色,放在面前看,喃喃地说:“我要弑君,是灭九族的大罪,可我已经没有九族了,如何定我的罪?”
他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我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若我无罪,为何灭我满门。”
甘寂看也不看皇帝,自顾自地说着。
鲜血从皇帝的指缝中渗出来,皇帝没有喊人,只是那么看着甘寂。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步,却像相隔海角天涯。
皇帝说:“你疯了。”
甘寂还是不理皇帝,甚至开始哼歌。
那是他老家的民谣,小时候阿娘把他抱在膝上,轻柔地唱给他听。
皇帝听过这首曲子,他与甘寂柔情蜜意的时候,甘寂抚着他的额角,在他耳边喜悦地哼唱。
曲子还是那首曲子,哼曲子的人依旧还在,可一切都变了。
覆水难收。
“卡。”徐导象征性地喊了一声,意味着豪门组的表演结束。
何青荷停止哼唱,静静地坐在卧榻上,一时之间没有动。
傅琛走过去,捧起他的脸,仔细察看,问:“我没有伤到你吧。”
他们的剧本被何亦竹改得尽量内敛,原电影里疯狂的冲突变得温和,可依旧有一个扇巴掌的动作。
昨天他们练了很多遍,傅琛怎么也下不了手,后来把何亦竹重新找回来学借位,才勉强像那回事,傅琛仍然怕他伤到何青荷。
傅琛没有等到何青荷的回答,而是发现他在发抖。
何青荷的身体细细颤抖,沉浸在绝望中无法自拔。
傅琛低低地喊:“青荷,何青荷。”
何青荷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意识到他不是甘寂,猛地清醒过来,无措地看向傅琛。
他在傅琛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疼与担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扑进傅琛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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