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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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意外的同行者（第1页）

石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收音机孜孜不倦的“沙沙”声。手摇灯的光晕下，每个人的脸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汗水和岩壁上渗出的湿气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李明和小张还死死守着狭窄的洞口，消防斧横在身前，胸膛剧烈起伏。洞外，那些幽绿的光点依旧在黑暗中徘徊，低沉的、饱含不甘的嘶吼时断时续，但慑于强光和噪音，到底没敢冲进来。

“暂时……安全了？”小孙瘫在地上，声音虚脱。

“安全个屁！”李明啐了一口，抹了把脸上的汗，回头瞪了林启一眼，目光复杂，“要不是……”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要不是“元”的最后指示，他们可能真就交代在那小木屋里了。

林启没理会他话里的刺，他自己也心有余悸。他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凉意，慢慢平复狂跳的心脏。他再次拿出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

元：威胁暂缓。异常生物信号在洞口外围徘徊，畏光特性持续。

元：建议：保持照明与噪音，轮流休息，恢复体力。岩穴结构稳定，可提供至天亮的防护。

元：警告：驱散效果随目标适应性与时间推移递减。黎明前是最危险时段。

递减？林启心里刚落下的大石又悬了起来。他把“元”的警告低声转述给大家。

气氛再次凝重。

“也就是说，这破灯和这吵死人的动静，不一定能保我们到天亮？”李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绝望。

“至少现在有用。”王姐疲惫地开口，她把手摇灯放在洞口一个石凸上，让光线尽可能照射出去，自己则坐下来，检查着背包里的物资，“都省点力气，抓紧时间休息。下半夜谁也不知道会生什么。”

没人再说话。疲惫和恐惧像沉重的毯子压在每个人身上。张翰博士却似乎不知疲倦，他凑到洞口，借着光线，仔细观察着外面那些若隐若现的身影，甚至试图用一个小本子记录什么，被李明没好气地拽了回来。

“博士！消停点！把它们引过来，大家都得完蛋！”

张翰讪讪地缩回手，但眼神里的探究光芒并未熄灭。

林启安排好守夜顺序，自己负责最难熬的黎明前那一班。他抱着电脑，坐在靠近洞口的位置，耳朵捕捉着外面的任何风吹草动，眼睛不时扫过屏幕。

寂静中，时间流逝得异常缓慢。收音机的白噪音像是某种催眠曲，让几个极度疲惫的人渐渐陷入了浅眠，就连守夜的小张也开始不住地点头。

林启强打精神，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尝试再次向“元”提问，关于那些变异生物，关于“锈铁”，关于前路。但和之前一样，石沉大海。“元”只在危机时刻或抵达关键地点时，才会给予有限的、目标明确的指示。

这种感觉，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提线木偶操纵着，沿着一条预设好的、布满荆棘的道路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天色将明未明、最黑暗的那一刻，异变再生！

收音机的“沙沙”声突然被一阵强烈的、扭曲的电流干扰音覆盖，紧接着，手摇灯的光芒也开始剧烈地、不正常地闪烁起来，忽明忽暗！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醒了。

洞外，那些原本被光和噪音压制的嘶吼声，陡然变得高亢和兴奋起来！幽绿的光点开始躁动，迅向洞口逼近！

“它们要冲进来了！”守夜的小张惊恐地大叫，握紧了消防斧。

“灯！灯怎么了？！”王姐扑过去，拼命摇动手柄，但灯光依旧闪烁不定，亮度大减。

“是干扰！”张翰博士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惊骇，“某种强大的电磁脉冲或者信号干扰！影响了电子设备！”

干扰？林启心头巨震，是巧合？还是……

没时间细想了！失去了强光和持续噪音的压制，那些变异鼬科生物再无顾忌！

第一道黑影带着腥风，猛地从洞口扑了进来！

“滚！”守在洞口的李明和小张同时怒吼，两把消防斧带着风声劈砍过去！

那怪物异常敏捷，在空中诡异一扭，竟避开了大部分力道，只被李明的斧刃在后腿上划开一道口子，但它落地后毫不停顿，张口就咬向小张的小腿！

小张慌忙后退，脚下被石头一绊，险些摔倒。眼看那獠牙就要咬合！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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