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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婶百般阻拦,庭渊就更觉得其中有问题,这姑娘十有八九就是冤枉的。
脸色一沉,回头看着堂婶:“婶婶这话说的,我是这宅子的主人,发生在我宅子的事情,难道我不能过问?还是婶婶觉得我没资格?”
他作为宅子的主人都没资格管,谁有资格管?
堂婶一听这话,赶忙摆手:“你这是哪里话,婶婶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你这落水才醒没几天,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多谢婶婶担心,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庭渊朝那姑娘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出来,是非对错我自有定论。”
“多谢公子。”
随后姑娘开始讲述事情的原委:“我叫杏儿,去年入府,在林婶娘的院子里照料花草,前两日我娘病了,和管事妈妈请假回家照顾,今日回来,刚进房间便被妈妈们抓住,说我偷了林婶娘的首饰。”
庭渊询问堂婶,“可属实?”
不知为何,堂婶被庭渊一眼看得心怵,眼神就好像县令审案的眼神一样犀利威严,她点头。
庭渊:“你接着说。”
杏儿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就没停过,“他们搜了我所有的东西,并没有找到林婶娘的首饰,于是吴妈妈便掌掴了我,让我签下认罪书,我不肯签,他们就继续打我。”
庭渊看向吴妈妈,“认罪书呢?”
平安走到吴妈妈跟前,伸手。
吴妈妈看向林婶娘,见林婶娘没有任何表示,不肯交出来。
庭渊道:“不交也行,平安,去报官,就说有人私自用刑,让县令大人做主。”
吴妈妈一听要报官,立马乖乖地从袖子里取出认罪书。
平安接过转交给庭渊。
庭渊从头到尾把认罪书看了一遍,随后收好,问:“吴妈妈可曾从杏儿的房中搜到婶婶的首饰?”
吴妈妈:“是没搜到,但她娘病得也太巧了,说不定她早就拿出去变卖了给她娘治病。”
“有道理。”庭渊看向堂婶:“婶婶丢了价值多少的首饰?”
堂婶道:“总价二两银子。”
按照这个地方的钱币价值,二两银子几乎是杏儿半年的工钱。
庭渊:“若是按你们说的,真是杏儿偷了首饰,急需用钱必然要变卖首饰,让人去典当铺子问问老板有没有收到婶婶的首饰便能知道,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便想着屈打成招让人签下这认罪书,怕不是偷东西的另有其人。”
吴妈妈道:“能进入林婶娘屋里的人只有林婶娘院里的人,只有她离开过,不是她还能是谁?”
“既然如此,那就把所有能够进入婶婶屋里的人都叫过来,一一问话。”
堂婶:“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
到此庭渊已经能够确定,杏儿没有偷东西,肯定是另有原因,想要栽赃给杏儿,然后把她赶出去。
庭渊:“事关一个人的声誉清白,即便是掘地三尺也是应该的。”
在这个名誉最为重要的地方,若今日杏儿认下这件事,往后便没有人敢收她做工。
庭渊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但他不想在自己眼皮底下有这种事情发生,能帮一个也算一个。
他质问吴妈妈:“你还愣着干什么,怎么?我说话不管用?”
吴妈妈赶紧动身去喊人。
庭渊:“平安,你跟着吴妈妈一起,帮一帮吴妈妈。”
平安赶紧跟上去。
堂婶在一旁观察庭渊,今日庭渊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庭渊在警校成绩优异,反侦察能力数一数二,自然能够察觉到堂婶的视线,笑着问:“婶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堂婶道:“往日里你可不愿意管这些事。”
庭渊:“从前是我玩心大,落了一次水,险些没了命,方才醒悟,日子不能过得稀里糊涂,家里的事情还得早日接手,若不然,等过几个月满了十八,接管大权,管不好家还得给叔叔婶婶添麻烦。”
堂婶听他这么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另有盘算。
庭渊:“婶婶以为呢?”
堂婶:“你说的对。”
庭渊笑得那叫一个温和。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要是“庭渊”落水真的没问题,叔叔婶婶真的不图谋“庭渊”的家产,那他顺手接管庭渊的家产,也是合情合理。
若是落水不简单,叔叔婶婶必然有所行动,到时候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也算是给“庭渊”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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