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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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魔鬼特训（第1页）

夏之都的阳光依旧灿烂，沙滩依旧柔软，海浪的轻吟也未曾改变。但对于黑桃海贼团的成员而言，这片被白胡子旗帜庇护的温柔乡，已然化作了熔炉。

篝火旁轻松的笑语被粗重的喘息、金属的碰撞和皮肉被击打的闷响所取代。港口边缘一片僻静宽阔的礁石滩，成了高德选定的“炼狱场”。

“不够！”高德冰冷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冰水，瞬间浇灭了德扎亚眼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得意。

德扎亚此刻狼狈不堪，汗水浸透了她的背心，紧贴在她起伏的胸膛上。她双手紧握那根从不离身的钢管，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

面前的礁石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坑和一片碎裂的痕迹——那是她刚刚倾尽全力、试图将武装色霸气缠绕覆盖在钢管尖端进行突刺的结果。灰色的武装色如同风中残烛，仅仅覆盖了钢管尖端不到两寸，而且闪烁不定，如同随时会熄灭的火苗。

“度！凝聚！意志！”高德抱着“银芦”，如同一尊黑色的审判雕像，站在她五步之外。他的目光锐利如解剖刀，精准地切割着德扎亚每一个动作的瑕疵。“武装色不是油漆！是流动在你血液里、刻印在你骨头上、藏在你细胞里的力量！把它‘钉’进你的武器里！要么刺穿它，要么被它折断！再来！”

德扎亚咬紧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丝。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喉咙里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再次举起钢管！这一次，她不再追求覆盖面积，而是将所有的精神、意志、甚至那泼辣的狠劲，都疯狂地压榨、凝聚！灰色的武装色艰难地、如同蜗牛爬行般，在钢管尖端凝聚、压缩！钢管因为承受不住骤然增强的力量而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微微弯曲！

“呃啊啊——！”伴随着撕裂般的嘶吼，德扎亚如同离弦之箭，再次冲向那块坚硬的礁石！

噗嗤！

这一次，不再是闷响！覆盖着武装色的钢管尖端，如同烧红的铁钉，硬生生扎进了坚硬的礁石之中！深入寸许！虽然只有针尖大小的一点，虽然她整个人也因为力量的反噬而踉跄后退，钢管脱手飞出，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但那一点灰黑色的印记，如同胜利的徽章，牢牢嵌在岩石上！

高德冰冷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动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休息十分钟。然后，覆盖整根钢管，挥击一千次。做不到，今天的晚餐取消。”

德扎亚瘫坐在地，剧烈地喘息，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和那根微微变形的钢管，眼中没有抱怨，只有一种近乎虚脱的、却又燃烧着火焰的满足感。中将门槛？最弱的又如何？她跨过去了！

“又不是你做饭……你在那牛什么呢！等我以后武装色大成，看我不把你打成猪头！你这个死冰块、冷面男……”

另一边，杰瑞的惨叫声就没停过。

“啊！疼疼疼！以藏先生！轻点！手要断了！”

杰瑞正和一个由以藏用沙子临时凝聚而成、动作却快如鬼魅的“沙偶”对战。沙偶手持两柄细长的沙剑，攻击刁钻狠辣，专攻杰瑞防御的薄弱点和步伐的破绽。

以藏优雅地坐在一块稍高的礁石上，三味线放在膝头并未弹奏。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鹰。“杰瑞小弟，心浮气躁是大忌。你的剑，在害怕什么？”

他的声音如同清泉，却带着直指核心的力量。“见闻色不是让你预判我的动作，是让你感知风的流向，沙粒的轨迹，敌人肌肉的微动！把心沉下去！感受你的剑！它不是你手臂的延伸，它是你意志的锋芒！”

话音未落，沙偶一个极其诡异的滑步，沙剑如同毒蛇吐信，瞬间绕过杰瑞仓促的格挡，剑尖点在他的手腕上！虽然只是沙子，但蕴含的力道却让杰瑞手腕剧痛，长剑差点脱手！

“哎哟！”杰瑞痛呼一声，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甩着麻的手腕，看着眼前这个优雅却下手毫不留情的前辈，心里叫苦不迭。但看着旁边德扎亚姐姐拼命的样子，看着汤姆沉默地挥动巨大扳手锤炼武装色，看着索恩大哥一次次被高德用枪杆抽在防御的薄弱处……

他狠狠一咬牙，再次握紧了剑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汗水混着沙子流进眼睛也顾不上擦，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去“倾听”风的声音，去“感受”沙偶那由沙子构成的身体内部细微的能量流动轨迹。

“汤姆，你的‘铁块’是死的！武装色是活的！想象你的扳手是你手臂的一部分，力量要像血液一样从你的心脏流过去！不是硬邦邦地覆盖在外面！是融入进去！”高德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沉默锤炼的汤姆身上。

汤姆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被自己力量反震出的青紫，巨大的扳手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沉闷的破空声，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虬结的肌肉上淌下，在礁石上砸出小坑。他咬着牙，一言不，只是按照高德的指点，一次次尝试着改变力量的运转方式，每一次失败都带来肌肉撕裂般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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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则如同最坚硬的礁石，承受着高德“银芦”枪杆狂风暴雨般的点刺、抽打！高德的攻击精准无比，每一次都落在他武装色覆盖最薄弱或者即将转换的骨关节处！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擂鼓！索恩巨大的身躯微微晃动，古铜色的皮肤上迅浮现出大片大片的红痕，但他眼神沉静，如同磐石。他在学习，在适应，在疼痛中调整着骨骼硬化的节奏和覆盖的密度，将每一次打击都当作锤炼的契机。

爱丽丝没有参与直接的战斗训练，但她的任务同样艰巨。她在丢斯的指导下，在礁石间快穿梭、闪避。丢斯不断投掷出浸染了特殊刺激性药粉的小沙包，同时用见闻色干扰她的感知。

“航海士！你的战场在混乱中！炮弹、流弹、能力者的范围攻击！不能指望别人永远保护你！感知！预判！用最小的动作规避最大的风险！你的命，关系到整艘船的方向！”丢斯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

爱丽丝金凌乱，白皙的脸颊上沾着汗水和沙尘，碧绿的眼眸里充满了疲惫，但更多的是倔强。她努力集中精神，在药粉的刺激和丢斯的精神干扰下，捕捉着沙包的轨迹，一次次惊险地侧身、翻滚、矮身躲过。

训练场一角，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药草味。几个巨大的木桶里，翻滚着墨绿色、不断冒着气泡的粘稠药汤。这是丢斯根据古老配方和夏之都特产草药熬制的“强筋锻骨汤”。每当训练间隙，或者被打趴下，德扎亚、杰瑞、汤姆、索恩甚至爱丽丝，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按进这滚烫的药汤里。

“嘶——！！！丢斯！你谋杀啊！烫死老娘了！”

德扎亚刚被高德操练完，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猛地被按进药桶，瞬间出杀猪般的惨叫，挣扎着想爬出来，却被旁边两个同样龇牙咧嘴的船员死死按住。

“忍着！药力渗透进去，才能修复暗伤，刺激潜能！明天你才能继续挨揍！”

丢斯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药汤翻滚的绿光，语气不容置疑。他手里还拿着捣药钵，快研磨着几种晒干的奇异海草和贝壳粉末，调配着外敷的、气味同样“感人”的黑褐色药膏。

杰瑞被按进另一个药桶时，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呜……丢斯大哥……这比高德大哥的枪杆还疼啊……”药汤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针，扎进他酸痛的肌肉和崩裂的虎口，带来深入骨髓的灼痛和麻痒。

索恩沉默地坐在最大的一个药桶里，滚烫的药汤淹没到他胸口。古铜色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跳，但他只是紧咬着牙关，从喉咙深处出一声沉闷的痛哼，便再无动静，默默承受着药力的冲刷。

夜幕降临，训练暂歇。篝火再次燃起，但围坐在旁边的黑桃海贼团成员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惬意。

德扎亚浑身涂满了丢斯特制的、散着怪异味道的黑褐色药膏，像个木乃伊，趴在毯子上哼哼唧唧，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但眼神却比篝火还亮——她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微弱却坚韧的新力量在流动。

杰瑞抱着他那把剑，靠着汤姆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泪痕，但握剑的手指，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收紧了。

汤姆沉默地挺直了脊梁，安静的一动不动，借着火光，能看到他的拳头上覆盖着一层极其淡薄、却异常稳定的灰黑色光泽——那是他今天无数次失败后，在药力刺激下终于捕捉到的一丝“流动感”。

索恩盘膝坐在篝火旁，闭目调息。裸露的上身涂满药膏，红痕交错，但呼吸悠长沉稳，如同沉睡的火山。他偶尔活动一下手臂，骨骼出细微却异常坚实的摩擦声。

爱丽丝靠在索恩身边，疲惫地小口喝着热汤。

高德依旧抱着“银芦”，坐在篝火光圈的边缘。他看着这群如同从地狱里滚了一圈爬出来的伙伴，目光扫过他们身上累累的伤痕和沉睡中依旧紧锁的眉头，最终落在篝火跳跃的光芒上。冰冷的黑瞳深处，映着火光，也映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暖意。

至于艾斯？

一直在游泳……在海里，高德的话就是——反正也死不了，就在里边泡着，说不定哪天就习惯了！

“高德……塔斯给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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