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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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准备回归新世界（第1页）

恢复了人形的高德，早已经没了之前奄奄一息的样子，身材更加高大，达到了两米五左右，此刻他的脸上没了以往的冰冷，反而带着淡淡的微笑，缓缓来到艾斯的身前，现在他已经比艾斯高出不少了。

“辛苦你了，艾斯……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艾斯已被他紧紧拥入怀中。那怀抱的力度，如同失而复得时生怕再次滑落的珍宝，带着一种陌生的暖意。

艾斯僵立着，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流冻结了知觉——那曾经浸透骨髓的恐惧，几乎将艾斯每一寸血肉都熬成了焦枯的柴薪，日日煎熬，夜夜灼烧。

艾斯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眼睛瞪得酸痛难忍，竟连呼吸也一并忘记……这该不会是梦吧？

惊愕的冰壳猛然炸开，汹涌的热泪刹那间滚落下来，灼烧着他的脸颊，又滴落在高德肩头的布料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巨大的情绪洪流冲破所有堤防，终于崩溃而出。艾斯双手死死攥紧高德的肩膀，仿佛溺水者抓住救命的浮木，指甲隔着衣料深深掐进他的肩头。

“你吓死我了高德……”艾斯喉咙哽咽着，每个字都像是从碎玻璃中挣扎出来，带着血气和呜咽，“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定了……你吓死我了啊——！”

声音越来越嘶哑，最终化为不成调的悲鸣，再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句子。

艾斯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只能将额头死死抵在高德胸前，任泪水放肆地冲刷。长久以来积蓄的恐惧与绝望，此刻终于决堤而出，化作一片汹涌的汪洋。

窗格透出的斜阳，将铁框的影子摇晃着投在地面上，仿佛也随着艾斯的抽泣一起颤抖、摇曳。

高德始终无言，只更紧地拥住艾斯，手掌一遍遍轻轻拍打着他剧烈起伏的脊背。那缓慢而坚定的抚慰，仿佛带着某种沉静的魔力，一点点梳理着他混乱的呼吸和几乎散架的魂魄。

艾斯渐渐不再嚎啕，只余下阵阵难以平复的抽噎，如同狂风过境后余下的、零落的雨点。

窗外斜阳缓慢流淌，高德活生生的、温热的心跳声，终于驱散了盘踞艾斯心头多日的冰冷幻影，在耳中渐渐化作最真实的回响。

“我回来了！”

煽情还没结束，两个人就被一条大长腿扫翻在地，“你们两个混蛋小鬼……给老娘修房子去！！！”

“哈哈哈——！”

丢斯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畅快的大笑，“八嘎高德，你去修房子吧！”

艾斯脱力的倒在高德的怀里，乔巴赶紧走过来，“他的伤势也很重，需要立刻手术！医生……医生！啊……我就是医生！”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古堡的檐角终于修好了，新木与旧石严丝合缝，在清冽的空气里散出新鲜树脂的气息。艾斯仰头望着自己和高德刚刚修缮完成的屋顶，满意地拍了拍手。

乔巴在一旁踮起脚尖，小蹄子不安地搓着地面，小鹿般的眼睛悄悄追随着艾斯的身影，又飞快地瞥向库蕾哈，分明藏着憧憬与依恋。

“乔巴，”艾斯忽然转过身，笑容如磁鼓王国难得的晴空般明朗，“要不要跟我去新世界冒险啊？”

声音落地，乔巴的眼睛骤然亮起，几乎要跳起来——可下一刻，那光芒便被身旁一声刻意的冷哼冻结了。库蕾哈倚着门框，目光锋利如手术刀，毫不客气地斜睨着艾斯：“火拳小鬼，你是在蛊惑我的儿子么？”

乔巴立刻缩回库蕾哈白大褂的褶皱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点雀跃的火星迅黯淡，复归于温顺的依偎。

艾斯望着这情景，爆出豪迈的大笑，笑声响彻古堡前空旷的雪地。他走上前，郑重其事地向库蕾哈深鞠一躬：“真是羡慕你啊……库蕾哈医生！多谢你的援手，以后但有所差，黑桃海贼团无有不从！”

他直起身，披风在微寒的风中猎猎扬起，如同即将远航的旗帜。艾斯最后用力揉了揉乔巴温暖的帽子，随即与高德、丢斯并肩，身影渐渐变小，最终融入雪原尽头那片辽阔无垠的深蓝。

高德温柔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乔巴，我们在大海上等着你，等我们再见的时候，你一定是一个男子汉了吧！”

乔巴的眼神再一次散着光彩，重重的“嗯”了一声，然后看向库蕾哈，“朵丽儿医娘，艾斯他们……就是希鲁鲁克说的海贼么？”

“啊……就是那个白痴说的那样的海贼……”

古堡前恢复了寂静，唯有风穿过新补好的屋檐缝隙，出细微悠长的低吟。

库蕾哈静静立着，目光仿佛穿透了雪原，落在那片遥远的海平线上。她并未回头，声音却像落在冰面上的石子：“怎么，担心我对你的弟子不利？”

她身后的空气仿佛无声地流动、凝结，一个淡如薄烟的身影，毫无征兆地从廊柱投下的幽深暗影中浮现出来。那人影裹在宽大的斗篷里，面容模糊不清，只余一种沉甸甸的存在感。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动作轻缓地放在古堡门廊那饱经风霜的木桌上——一个样式古朴、泛着温润光泽的水壶。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树皮：“生命之泉，艾尔巴夫带回来的，就当做是诊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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