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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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是造了什么孽（第1页）

雅琪摆动着她那条深蓝如夜空、缀着细碎星芒般光点的鱼尾，引领着黑桃海贼团的众人，穿梭在鱼人岛梦幻般的街巷之间。

第一站是珊瑚之丘。这里并非真正的山丘，而是由无数色彩绚烂、形态奇绝的活体珊瑚自然堆叠、生长而成的巨大群落。阳光（阳树夏娃的光）穿透澄澈的海水，在层层叠叠的枝杈间投下变幻莫测的光影迷宫。

“哇——！”杰瑞的惊叹声就没停过，他像只撒欢的小海狗，在珊瑚丛林的通道里兴奋地钻来钻去，试图抓住一条从他头顶悠然游过的、尾巴像彩带般飘舞的小鱼，结果一头撞在一株巨大的火红色扇形珊瑚上，捂着头哎哟叫唤，惹得德扎亚毫不客气地甩过去一个白眼。

“白痴小鬼，别给我们丢脸！”德扎亚嘴上凶着，手里却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根从不离身的钢管——那是她的武器，必要时还能当打狗棒使。

雅琪掩嘴轻笑：“没关系的。看这里！”她在一处珊瑚礁的孔洞前停下，轻轻一吹气。一串晶莹剔透、大小均匀的泡泡立刻从那孔洞中生成，轻盈地向上升腾。“这是‘珊瑚呼吸’，试试看？”

德扎亚的好奇心立刻被点燃了。她凑近另一个孔洞，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噗！”一串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的泡泡冒了出来，还差点呛进一口微咸的海水，惹得旁边的汤姆沉稳的脸上也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意。

“咳咳…这玩意儿看着容易！”德扎亚抹了把脸，脸上微红，有点不服气地又试了一次，泡泡总算圆了些。

离开喧闹的市集和珊瑚丛林，雅琪带着他们转向一条更为幽静的水道。光线在这里变得朦胧而神秘。道路两旁，生长着成片成片高耸的光海藻。

它们细长的叶片并非绿色，而是一种深邃柔和的幽蓝，从叶脉深处透出荧荧的微光，如同无数凝固的蓝色星辰，将整片水域映照得如同沉入深海的水晶宫。水流拂过，成片的幽蓝光点随之摇曳，光影婆娑，静谧得只剩下水流低语。

“好漂亮……”爱丽丝轻声呢喃，碧绿的眼眸里映满了摇曳的蓝光，脸上浮现出沉醉的神色。索恩站在她身旁，强壮的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古铜色的脸庞在幽蓝光晕下显得格外柔和。他不知何时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扁酒壶，拧开盖子，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极其自然地递到爱丽丝唇边。爱丽丝微笑着就着他的手浅浅啜饮了一口，两人相视一笑，无声的温情在流动的蓝光中静静流淌。

“哇！光的水母！”杰瑞的惊叹声再次打破宁静。只见几只近乎透明、伞盖边缘镶嵌着一圈细小银蓝色光点的大型水母，正舒展着长长的触须，优雅地滑过海藻林的上方。那梦幻的光点瞬间俘获了少年全部的心神。

“等等！别乱跑！”丢斯立刻出声提醒，但为时已晚。杰瑞像被那幽蓝光点勾了魂，拔腿就追着水母群飘走的方向冲进了海藻林深处，身影几下就被茂密光的藻叶吞没。

“啧，这个麻烦的小鬼！”德扎亚叉腰就要追过去。

“我去。”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简洁。高德的身影已如一道融入暗流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入那片幽蓝光海。他宽大的黑袍在水中几乎没有激起额外的水流，行动迅捷而精准。

没过多久，就在雅琪轻声安抚大家，德扎亚已经开始卷袖子准备进去“抓人”时，高德的身影重新出现。

杰瑞的后衣领被告的一手提着，还在兴奋地挣扎、嘴里嚷嚷，“高德老大快放开我！那只最大的水母要跑了！”

高德另一只手随意地倒提着“银芦”。枪尖上稳稳地挑着一个用坚韧海草编织成的小网兜，里面兜着几只刚才杰瑞追逐的那种光水母，幽幽的蓝光在网中浮动，映亮了杰瑞瞬间由挣扎转为惊喜的小脸。

“拿着。”高德面无表情地把网兜塞到杰瑞怀里，松开手。

杰瑞抱着那兜梦幻的蓝光，激动得小脸通红，对着高德的后背大喊：“高德大哥！你太厉害了！谢谢你！”

高德只是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径直走回队伍末尾的阴影里，重新抱起他的长枪，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拨开了一丛挡路的水草。只有离他最近的德扎亚，似乎看到那黑袍笼罩的嘴角，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死冷面男，怎么打了一架又变回去了……真讨厌！”

当阳树夏娃模拟的光线开始转为温暖的金红色，雅琪将他们带到了一片开阔的白色细沙海滩。远处是鱼人岛巨大泡泡膜流动的光影，近处，一堆篝火已经在沙滩上噼啪作响地燃烧起来，橘红的火苗舔舐着傍晚微凉的海水气息。

“各位，请随意享用我们鱼人岛的特色篝火晚会！”雅琪笑着宣布，旁边早有准备好的当地居民送上了堆积如山的、处理好的新鲜深海食材——巨大的龙虾钳、雪白的贝柱、比手臂还粗的章鱼触须、各种叫不上名字但一看就鲜美异常的鱼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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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好！”艾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摩拳擦掌，“看我的吧！让你们尝尝船长的手艺！”他热情高涨地冲到烧烤架旁，一把抓起那根最粗壮、肉质最厚的章鱼触须，直接架在了最旺的火堆上方。

“喂，艾斯，火太大了！”德扎亚作为专业厨师，一眼就看出不妙，急忙出声。

“放心放心！”艾斯自信满满，帽子下的笑容无比灿烂，“火力够猛才能烤出最好的味道！看我的‘烈焰炙烤’！”他甚至调动起一丝果实能力，指尖冒出细小的火苗，试图给那触须来个“内外兼修”。

结果可想而知。仅仅几分钟，一股蛋白质烧焦的独特糊味就霸道地弥漫开来，盖过了所有海鲜的鲜甜。那根可怜的章鱼触须靠近火焰的部分已经变得黢黑一片，还冒着缕缕青烟。

“噗——！哈哈哈哈！”杰瑞第一个没忍住，抱着肚子笑得直打跌，怀里的光水母网兜都差点掉进沙子里，“船长！你的‘烈焰炙烤’是烧炭吧！哈哈哈哈！”

“笨蛋艾斯！暴殄天物啊！”德扎亚气得跳脚，挥舞着她的钢管，“快让开！放着我来！这么好的食材……我的心都在滴血！”她一把推开艾斯，抢过烧烤权，动作麻利地处理起剩下的食材。

丢斯无奈地摇头，嘴角却噙着温和的笑意，走过去帮艾斯拍掉肩膀上蹭到的炭灰。汤姆早已默默地开始处理一些适合炖煮的贝类。索恩和爱丽丝并肩坐在稍远一点的珊瑚礁上，共享着那壶似乎永远喝不完的酒，看着伙伴们笑闹，火光映在他们脸上，一片安然。

艾斯挠着后脑勺，看着自己那根黑炭杰作，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丝毫尴尬：“有什么关系嘛！失败是成功的妈妈！来，谁有勇气挑战一下本船长的‘焦香风味’？”他举起那根黑乎乎的触须，作势要往杰瑞嘴里塞。

“哇！不要啊船长！”杰瑞尖叫着绕着篝火堆逃窜，艾斯大笑着在后面追。

高德独自坐在稍远一点的一块巨大礁石阴影里，背对着喧嚣的篝火和打闹的同伴，沉默得像一块礁石。然而，当杰瑞被艾斯追得慌不择路，一脚踩在湿滑的海藻上，眼看要摔个嘴啃泥时——

一道银光如灵蛇出洞，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哎哟！”杰瑞惊叫一声，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他低头一看，那冰冷的银色枪尖不知何时已稳稳地垫在了他即将撞地的膝盖下方，轻轻一托，便化解了他全部的冲势。力道控制得妙到毫巅，没有伤他分毫，又刚好阻止了摔倒。杰瑞站稳，惊魂未定地看向礁石方向。

高德已经收回了长枪，依旧抱着它，侧脸在阴影和远处跳跃的火光中半明半暗，仿佛刚才那神乎其技的一枪只是杰瑞的错觉。只有艾斯停下追逐，远远地对着高德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灿烂无比的笑容。

雅琪坐在火堆旁，看着这群来自阳光世界的人类。火光跳跃，映照着艾斯爽朗的笑容、德扎亚专注烹饪的侧脸、汤姆沉稳地添着柴火、丢斯细心照料着被火星溅到的杰瑞、索恩与爱丽丝依偎的身影、杰瑞围着德扎亚讨要烤好的龙虾、还有远处礁石上那道沉默却让人无比安心的黑色剪影……

他们的笑声、吵闹声、食物的香气，和眼前这片被巨大肥皂泡温柔包裹的深海桃源交织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令人眼眶微热的和谐。

篝火熊熊燃烧，烤海鲜的香气终于压过了焦糊味，弥漫在带着咸味的海风中。艾斯最终放弃了他那根“得意之作”，转而从德扎亚烤得恰到好处、滋滋冒油的巨大龙虾钳上成功撕下了一大块雪白鲜甜的肉，烫得龇牙咧嘴也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大声宣布：“伙伴们！为鱼人岛——干杯！”

“干杯！”欢快的应和声在海滩上响起，连礁石上的高德，也微微抬起了手边的酒，朝着篝火的方向，无声地示意了一下。

倒不是他不合群，而是在他的见闻色里，那个盯梢的人实力有点儿标了，他和艾斯总得有一个人防备着，看了看艾斯在那边喝酒吃肉大快朵颐……我特么是造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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