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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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针对黑团海贼团的第一次集中会议上（第1页）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要塞最高处的元帅办公室沉重如铁，阳光艰难地穿过窄小高窗，在光滑的深色木地板上投下几道锐利而冰冷的光束。空气凝滞不动，混合着旧文件微弱的霉味、高级烟草的余烬，还有一种无形却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压力。巨大的会议桌边，几位足以撼动大海的人物静默端坐，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坚硬。

海军元帅战国端坐主位，双手交叉置于桌面，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面前那份来自大参谋鹤中将的绝密文件，此刻仿佛一块滚烫的烙铁。

鹤中将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得足以穿透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每一个音节都像冰冷的铁钉，敲入凝固的空气里。她翻过一页报告，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绝对安静中格外刺耳。

“剑士杰瑞，岁，实力评估等同海军中士，天赋尚可……威胁度评定：o。建议悬赏金：oo万贝里。”

她身旁的副官动作精准，将一张印有年轻剑士面容的悬赏令无声地摊开在桌面中央。那上面是一张略带稚气的脸，眼神锐利。青雉库赞靠在椅背上，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只是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道若有若无的白雾。黄猿波鲁萨利诺百无聊赖地修剪着指甲，锉刀细微的摩擦声如同蚊蚋低鸣。

“船工汤姆，岁，体术基础扎实，实力等同海军少尉。建议悬赏金：oo万贝里。”

又一张悬赏令落下。鼯鼠中将的视线在那张悬赏令上短暂停留，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鹤中将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如同在念一份普通的物资清单。

“船医丢斯，药理知识精深，擅用多种战斗辅助药粉……建议悬赏金：ooo万贝里。”

鹤中将端起手边的茶杯，杯沿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镜片后冷静的双眸。她啜饮一口，才继续道：“厨师德扎亚……确认已觉醒见闻色霸气，初步判断为该海贼团第三战力。建议悬赏金：oo万贝里。”

报告翻页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判决的槌音。

“副船长，银枪卡米亚·高德。”鹤中将的声音终于出现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枪术风格兼具狂放与诡变，实力强横，作战风格极度冷静。精通武装色、见闻色霸气……”她略微停顿，清晰地吐出后面的话语，“据香波地群岛守备部队最高指挥官鬼蜘蛛中将紧急汇报，此人……已在香波地群岛战斗中，确认觉醒霸王色霸气。威胁等级：极高。建议悬赏……亿ooo万贝里。”

这个名字落下，会议室内本就稀薄的空气仿佛瞬间被彻底抽空。

“霸王色？”一直闭目养神的赤犬萨卡斯基猛地睁开眼，暗红色的瞳孔深处，岩浆般的光泽危险地涌动了一下，灼热的气息从他身上悄然弥散开来，驱散了青雉带来的那点寒意。黄猿修剪指甲的动作也停了，他微微抬起眼皮，锐利的目光透过茶色镜片，第一次真正落在那份报告上。几位中将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鹤中将没有停顿，仿佛未曾感受到这陡然加剧的压迫感，她的目光落向报告的最后一行，语气沉凝如铁：

“船长，波特卡斯·d·艾斯。自然系‘烧烧果实’能力者，确认精通武装色、见闻色、霸王色三色霸气。威胁度：极高。实力评估……”她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越精英中将层级，具有大将候补甚至更高的潜在威胁。建议悬赏金：亿贝里。”

“亿……”道伯曼中将低沉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沉重。这个数字本身，便是足以震动世界的惊雷。

鹤中将合上文件夹的最后一项，指尖轻轻点在桌面上：“另据香波地守军指挥官鬼蜘蛛中将最新补充情报，原海贼猎人，外号‘血骨’的卡里布·索恩，人系‘骨骨果实’能力者，精通武装色霸气……有极高概率已加入黑桃海贼团。建议悬赏金：亿ooo万贝里。”

“海贼猎人加入海贼？”火烧山中将叼着的雪茄微微抖动了一下，浓眉紧紧锁住，“鬼蜘蛛的情报……确认无误？”疑虑如同阴影，悄然爬上几位将领的眉间。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骤然炸开！赤犬萨卡斯基的拳头狠狠砸在坚硬的桌面上，暗红色的岩浆瞬间从他指缝间迸溅出来，出滋滋的恐怖声响，灼烧着名贵的木材，留下焦黑的印记和刺鼻的硫磺气味。他猛地站起，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笼罩了半边会议桌，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剧烈扭曲。

“哼！”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火山喷前的轰鸣，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毁灭性的高温，“天赋？威胁？讨论这些毫无意义！海贼就是海贼！是毒瘤！是必须被彻底清除的存在！放任他们，就是对世界秩序的亵渎和对正义的背叛！尤其是那个d……还有霸王色……哼！”他眼中燃烧着不容置疑的意志，“当用绝对的力量予以抹杀，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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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岩浆滴落在桌面上，嘶嘶作响，焦糊味弥漫开来。

几乎在赤犬话音落下的瞬间，另一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会议室另一端骤然爆。

“清除？”

青雉库赞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极地深处刮来的寒风。他缓缓抬起头，帽檐阴影下的双眼锐利如冰锥，直刺向赤犬。他身体周围的空气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冻结声，一层薄薄的、冒着寒气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度沿着他面前的桌面迅蔓延开来，与赤犬那边灼热的岩浆焦痕形成泾渭分明的恐怖界限。

冰与火的碰撞，在巨大的会议桌上无声地角力，空气中弥漫开细碎冰晶被高温蒸腾的白雾。

“我接触过他们，萨卡斯基，”库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那滋滋作响的冰火交鸣，“就在不久前的航线上。我代表海军，亲自出了‘王下七武海’的邀请。”他环视着桌面上一张张年轻或桀骜的面孔悬赏令投影，“被拒绝了，很干脆，但这并非重点。”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艾斯那张悬赏令上，火焰般的笑容被定格在纸上。

“重点在于——”库赞加重了语气，冰霜蔓延的度似乎加快了一丝，“根据我们情报部门的长期追踪，以及我那次近距离的观察……黑桃海贼团迄今为止，没有主动袭击城镇的记录，没有劫掠商船的劣迹，更没有……”他微微停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杀害平民的报告——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赤犬猛地向前倾身，岩浆在他肩章上不安地涌动，嗤笑一声，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喷到库赞脸上，“库赞，你太天真了！海贼的本性就是掠夺和破坏！现在没有，不过是时机未到！他们是海贼！海贼！！看看他觉醒的力量！放任这种存在成长，无异于在火药桶旁玩火！等他羽翼丰满，造成的灾难将是毁灭性的！必须在他彻底成为祸患之前，将其扼杀！”

“毁灭性的灾难？”库赞毫不退缩，冰冷的视线迎上赤犬灼热的逼视，两人之间桌面上的冰霜与岩浆焦痕犬牙交错，无声地争夺着每一寸空间。“萨卡斯基，你的‘正义’就是依据‘可能’生的未来，去提前毁灭尚未作恶的生命？依据所谓的血脉和力量潜力，就判定其必须清除？这是正义，还是另一种形态的暴政？我们维护的秩序，难道是依靠这种基于臆测的杀戮来维系的吗？”

赤犬周身岩浆剧烈翻腾，办公室内的温度急剧升高，连空气都仿佛在燃烧：“暴政？库赞！对罪恶的软弱和纵容，才是最大的不义！你口中的‘尚未作恶’，不过是时间问题！等到他们真正举起屠刀，染红大海时，那些无辜者的鲜血，你来负责吗？！你的‘软弱’，最终只会用更多善良者的生命来偿还！这是妇人之仁！是海军的耻辱！”

“负责？”库赞身周的寒气骤然加剧，桌面上的冰层瞬间增厚，出细微的崩裂声，连他面前的茶杯都瞬间凝结了一层白霜。“我负责的是看清真相，而不是被偏执蒙蔽双眼！如果海军的力量沦为不分青红皂白的屠刀，那我们与被我们追捕的海贼，又有何本质区别？萨卡斯基，你的岩浆，烧得掉所有海贼，但能烧得干净这世界所有的不公和黑暗吗？还是说，它只会把一切都推向更极端的对立？”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力量……不该只是毁灭的工具。”

冰与火的界限在巨大的桌面上剧烈地扭曲、碰撞，冰晶在高温中炸裂升华成白雾，白雾又被新的寒气冻结成冰屑落下。灼热与酷寒的气流在密闭的空间里疯狂对冲、撕扯，出令人心悸的嘶鸣。墙壁上悬挂的“君临天下的正义”匾额在冷热交替的气流中微微震颤。

几位中将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下意识地微微后仰，避开那无形的的锋线。黄猿依旧坐在那里，镜片后的目光深不可测，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出细微的嗒嗒声，仿佛在计算着某种倒计时。

空气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叶，带来冰冷的刺痛或灼热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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