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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风雨欲来(上)
慈宁宫的大门紧闭着,往日的繁华与喧闹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安静。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殿内那股沉郁的、仿佛凝固了的压抑气息。
宇文玺独自走入正殿。太后——如今或许该称她为陈氏——正背对着殿门,跪在佛龛前的蒲团上。她已卸去了所有华贵的钗环,穿着一身再朴素不过的灰色绢衣,花白的头用一支木簪草草绾起,背影佝偻,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来。昔日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深刻的皱纹,眼窝深陷,只有那双眼睛,虽然浑浊,却还残留着一丝属于上位者的清明,以及……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与某种复杂的情绪。
她没有起身行礼,只是静静地看着宇文玺,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自己“抚养”了三十年的儿子。
宇文玺也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一旁的紫檀木椅前坐下,目光平静地回视着她。没有愤怒的质问,没有痛心的指责,这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反而让陈氏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你来了。”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
“太后要见朕,朕自然要来。”宇文玺的语气平淡无波,“听说,太后有话要说。”
陈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太后……我如今,哪里还配得上这个称呼。玺儿……我能这样叫你一次吗?最后一次。”
宇文玺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叩了一下,没有反对,也没有应允。
陈氏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知道你恨我。换作是我,我也会恨。但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不是为了求你原谅,只是……不想让那个人的阴谋,再继续得逞下去。”
她口中的“那个人”,自然是莫问天。
“当年……我确实是生了个死胎。”陈氏闭上眼睛,回忆让她痛苦地皱紧了眉,“那时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先帝的心都在宸妃身上。若让人知道我生了死胎,不仅后位无望,恐怕性命都难保。就在我绝望的时候,莫问天……他当时还是个籍籍无名的炼丹道士,通过我宫里的一个老太监,给我递了话。”
“他说,他有办法让我‘生出’健康的皇子,条件是,日后我需要帮他做三件事。”
宇文玺眼神微凝:“这就是第一件?”
“是。”陈氏点头,泪水无声滑落,“他给了我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就是我弟弟的私生子,也就是……你。他安排得天衣无缝,产婆、太医、甚至先帝派来查看的嬷嬷,都被他买通或蒙蔽。你顺利成了‘皇长子’。”
“后来呢?”宇文玺问,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
“后来,我因为诞下皇子,渐渐得了先帝的重视,一步步登上后位。而莫问天要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替他安排,让他得以接近先帝,成为备受宠信的‘国师’。”陈氏的声音带着悔恨,“那时我只当他是个有野心的道士,想借着皇家富贵。我帮了他,心想这算还了人情,两清了。”
“可你没想到,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是……”陈氏的声音颤抖起来,“直到先帝晚年,他开始频繁出入雍王府,给雍王进献丹药,我才隐约觉得不对。但我那时……已经骑虎难下了。我试探过他,他却反过来威胁我,说我偷换皇子、欺君罔上的事,他留有铁证。我害怕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我家族的荣耀,不能毁于一旦。”
“所以你明知他有害,却仍坐视他毒害先帝,蛊惑雍王,甚至祸乱朝纲?”宇文玺的声线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冰冷的寒意。
陈氏捂住脸,痛哭失声:“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他就像一条毒蛇,一旦被他缠上,就再也挣脱不开。这三十年来,我没有一夜能安眠!我知道他在宫中布下无数眼线,我知道他在策划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我……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得配合他,帮他遮掩!”
“那么,昨夜太庙,也是‘配合’的一部分吗?”宇文玺冷冷地问。
陈氏猛地抬头,拼命摇头:“不!不是!太庙之事,我事先并不完全知情!莫问天只告诉我,中秋夜宴后,他有办法让林微和太子暂时离开皇宫,让我以祭祖的名义安排出宫。他说……他说只是想制造一些混乱,方便他在江南行事。我没想到……没想到他会放火,没想到德妃会当众说出一切,更没想到他会安排叛军围攻太庙,要置你们于死地!”
她踉跄着爬起身,跪倒在宇文玺面前,泪流满面:“玺儿,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是个罪人,死不足惜。但我求你,一定要小心!莫问天他……他要的根本不是简单的复国,也不是扶植一个傀儡皇帝!”
宇文玺身体微微前倾:“他要什么?”
陈氏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什么听见:“他要的是……彻底毁灭宇文氏!让这天下重新陷入混乱,在废墟上,建立只属于他萧氏的、绝对的皇权!他恨的不仅仅是夺了江山的宇文氏,他恨的是这天下所有忘记前朝、臣服于宇文氏的人!他是个疯子!一个被仇恨和野心吞噬了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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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了口气,继续道:“他在朝中……不止有周云鹤、沈万三这些人。他的棋子,埋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深!有些人的位置,高到……高到你根本无法轻易动摇!太庙这把火,不仅是为了打击你的威信,更是为了……逼出那些还在犹豫,或者隐藏得更深的人!他要看看,在宇文氏‘失德’‘遭天谴’的时候,还有谁会跳出来!”
宇文玺的心沉了下去。这才是最可怕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连朝廷中枢都有莫问天的高位内应,那这场斗争,将凶险十倍。
“你知道还有谁?”他紧盯着陈氏。
陈氏痛苦地摇头:“我不知道具体是谁。莫问天从未让我接触他真正的核心网。我只知道……有文官,也有武将,甚至可能……有宗室。他经营了三十年啊,玺儿!三十年,足以让一个婴儿长大成人,步入朝堂,甚至身居高位!”
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陈氏压抑的啜泣声。
良久,宇文玺站起身:“你的话,朕会查证。在你宫里好好待着吧,别再动任何心思。”
他没有说如何处置她,但陈氏知道,自己余生怕是只能在这冷寂的宫殿里了此残生了。这或许,已是皇帝最大的仁慈。
“玺儿……”在他转身要走时,陈氏忽然又唤住他,声音带着一种临终托付般的凄然,“小心身边……最不可能的人。还有……林微那孩子……是个好的。这冰冷的宫里,能有个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好好待她,保护好她和霁儿。”
宇文玺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慈宁宫。
殿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宇文玺深深吸了一口秋日清冷的空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尽数吐出。真相往往比想象更肮脏,更残酷。但他没有时间沉浸在愤怒或悲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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