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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缩了缩,后背悄悄渗出一层冷汗,原本强装的镇定瞬间瓦解,内心深处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他下意识地避开高建业的目光,喉结动了动,却不出半点声音。
高建业太懂这种气场的分量了。带兵打仗十几年,大小战役经历了上百场,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多少次从死人堆里捡回一条命。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军人气质,早已融入他的血脉,哪怕如今穿的是公安制服,那份杀伐果断的威慑力也丝毫不减。
老裁缝暗自心惊:若是眼前这人穿的不是公安制服,而是军装,恐怕不等自己开口,早就一枪崩了自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高建业一步步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我给你个机会。你是什么人,受谁指使,为什么要杀郑大虎,还有你背后的势力一五一十,全都给我交代清楚。”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鹰,“我看你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别等走到绝路,才后悔莫及。”
老裁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嘴唇翕动着,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舌尖,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绕了回去,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挣扎与惶惑。
对面的高建业端坐如山,周身透着一股久经刑侦一线的凌厉气场。
他没急着追问,只是将眼神拧成了淬了冰的刀子,死死锁在老裁缝的眼底,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人心最深处的隐秘。
半晌,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别想着藏着掖着,现在给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你的姓名,家住哪里,还有,为什么要袭击郑大虎?”
老裁缝的肩膀垮了下来,像是被这眼神压垮了最后一丝抵抗。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躲闪着不敢与高建业对视,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我叫陈老栓,家住在东直门,那间老铺子开了四十多年了……”
他絮絮叨叨地交代着基本情况,语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末了,他停顿了许久,才艰难地吐出一句:“是……是有人出钱找我,让我杀了郑大虎。”
“是谁!”高建业猛地一抬头,语气陡然凌厉,带着破釜沉舟的压迫感。
陈老栓被这一声喝问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我不知道他叫什么!真不知道!是一个以前的老主顾,托他来找到我的。”他定了定神,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眼神飘向审讯室的角落,缓缓说道:“那个男人……个子很高,得有一米八往上,国字脸,腮帮子上的胡子拉碴的,没剃干净,看着挺糙的。说话声音也粗,带着点北方口音的粗犷劲儿,听着像是常年干重活的人。”
高建业眉头紧锁,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追问道:“你的那个老主顾,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我真不知道她的全名,”陈老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只知道她姓苏,以前都叫她苏小姐。她现在应该住在南锣鼓巷,具体是哪条胡同、哪个门牌号,我就不清楚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平时几乎没什么联系,她也从不亲自来找我,只有需要我替她办点事的时候,才会托人过来捎话。”
“她是什么来头?”高建业追问不舍。
陈老栓叹了口气,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她呀,搁旧社会那可是实打实的有钱人家大小姐,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嫁给了一个土匪头子,还生了个儿子。她那儿子我见过几面,小时候就挺顽劣的,后来听说加入了光头党,再往后的事,我就没打听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他掐着指头算了算,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论年纪,她今年应该也得七十岁往上了,头估计都白透了。”
陈老栓一边说,一边时不时抬手抹一把眼角,语气里满是疲惫与悔意。旁边的年轻警员早已拿出笔记本,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将“苏姓、七十岁以上、南锣鼓巷、儿子曾是光头党”这些关键信息一一记录在册,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高建业听完,脸色愈凝重,他站起身,没有再多问一句,转身大步走出病房。门口的走廊里灯光惨白,他对着等候在外的两名警员沉声吩咐道:“你们俩,现在立刻带人去陈老栓的住址搜查,仔细点,任何可疑的东西都不能放过,尤其是刀具、信件之类的。
另外,马上派人赶往南锣鼓巷,联系当地的街道办事处,让他们配合,立刻对南锣鼓巷及周边胡同里七十岁以上的苏姓女性进行全面排查,有任何线索第一时间汇报!”
“是!高局!”两名警员齐声应道,眼神里透着干练与果决,接过命令后,立刻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朝着各自的任务地点赶去。而病房里,陈老栓依旧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悔恨之中。
很快,老裁缝家里,门口被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公安包围,警察进入院内,仔细的搜查着,并未现什么。
很快屋内抽查的公安人员传来声音,快来,有现。
屋内的床底下,一个暗格被打开,里面有一个小木箱,两名警员伸手一用力,木箱被拿了出来。
当打开木箱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木箱里面装有四把手枪,小黄鱼o多根,现金足足ooo多块钱。
几名警员,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钱,放在那个年代,无论在哪,都是一笔巨款。
“快,回局里报告高局长,这里有重大现”,一名年纪偏大的警员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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