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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怜也不尴尬,偏过头,接着和一众学子聊天。
将她反应收入了眼底,马文才也不理一边惶恐赔罪的王蓝田,反而眼眸一暗,细细思索。
上虞祝英连,祝九公子,你说说,你倒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也已。”陈夫子立在堂前似模似样地读这圣人文章,台下的学子也一个个应声念了起来。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也已。”
“不知此句何解?”陈夫子摸了摸胡须,当即便有五人的手举起。
正是马文才,祝英怜,梁山伯,祝英台,荀巨伯这五人,这一节课下来几乎成了他们五人的独秀,一个个观点独特有理,叫人无以反驳,偶尔出了他们不愿答的,才会让别人插手。
陈夫子一一点了五人一同作答,一个个观点心思之奇巧,叫他连连惊叹。
很难想象,这课前是一片风平浪静,大多同房者同桌,也未翻起什么大波浪,只是原本和祝英怜同桌的祝英台看见坐在背后的王蓝田与马文才,未等祝英怜反应便与荀巨伯换了座位,和梁山伯同桌去了。
祝英怜刚要去叫她回来坐,陈夫子便正巧进来了,看来梁祝三年同桌是改不了了!
马文才和王蓝田坐在她们两个后很正常,束修交的最多的便是他们四个再加一个刘亦东,自是坐在最好的位置。而刘亦东虽说没往中心坐了,还和秦京生同桌,但陈夫子也深谙其中座位之理,他位置也是不错的。
说到秦京生,便不得不说到马文才,说到马文才便不得不说说尼山现在渐渐出来的形势。
虽说模糊,时日不长,但也能看些名堂。书院现在的金字塔顶尖位置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太守之子,初到书院便箭吓王蓝田,替众交束修的马文才。他性子喜怒无常,狠厉阴煞,高傲狂妄到有些目中无人。家世不凡,且武艺卓越,文采斐然。他是一座压在众学子身上的大山,学子们对他又畏惧又崇敬,不敢招惹,只是奉承。
另一个则是上虞祝家九公子,初到书院便做出武抗马文才,发冠之言恐众人之举的祝英连。他性子温和谦逊,平易近人,矜贵有礼,同样难以捉磨,不知深浅。同样家世不凡,文武双全。学子们对他却是乐于交往,乐于请教,态度友好却隐藏敬畏。
而这两位老大刚见面便有水火不相容,针尖对麦芒的情况。
手下的人,比如王蓝田与刘亦东更是从小到大变不了的死敌。
秦京生从开学那日一直奉承马文才,他又讨好了王蓝田,算是马文才那的三号人物,却也是和祝英怜那的三号人物赵德正早起了冲突!
这么多有仇的冤家聚在一起,而且一个个都不是好惹好说话的主,怎么会不出事呢?
“子曰……”陈夫子在堂上子曰个不停,同马文才的勤于学习不同,王蓝田在台下时不时头向下磕一下,拼命地睁开眼睛,就怕碰到边上的马文才,又被他教训一通。
王蓝田是和马文才同房的,昨天晚上马文才一个人霸占床,一脚踹,赶他去睡了长椅。长椅那又窄又硬,他娇生惯养自是一晚上没睡好,偏偏同房马文才还起这么早去练武!
真是的!要是他有马文才这武艺,天天睡大觉还来不及,真搞不懂马文才!
终于,在陈夫子念到“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时,“嗵”地一声轻响,王蓝田的脑袋就磕到桌面上,随后轻微的呼噜声便传来。
其实王蓝田自己想多了,马文才根本不会管他上课睡不睡觉,这种事在他眼中与他毫无关联。你爱睡就睡,不要惹到他就行。
不过,马文才不管,可有些人绝对会管。
“夫子!王蓝田竟在您课上睡觉,如此过分,有辱斯文,绝对是看不起夫子您啊!”这种‘子乎所以’的课,刘亦东也是听不下去的,他东看西瞧,便抓到了老冤家王蓝田的把柄,得意地站起来,进了谗言。
其实陈夫子早就看到了王蓝田的情况,但是顾忌到王蓝田的家世,便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得了。
可被刘亦东这么一说出来,他就不得不管,不然他夫子威严但扫落于地了。心中对刘亦东也不满了几分。
王蓝用上课睡觉,这件事儿就是个烫手山芋,他管了就是得罪王蓝田这个大家公子,显然是吃亏买卖。他本不想管的,也本可以不管的,可事到临头却必须要管。
“王蓝田!你见到周公没!”陈夫子不敢在马文才那方位置放肆,绕了个弯到王蓝田那,愤然将竹简扔到王蓝田眼前,唤道。
平地一声惊雷,王蓝田本就在半梦半醒之间,被陈夫子这一动作,当下被吓得“涮”地一声站了起来,摇着头直否认,“没有!没有!”
“夫子,王蓝田上课睡觉,显然是嫌夫子你讲得不好,所以不屑听之啊!”赵德正兴灾乐祸地和一边的刘亦东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一边一本正经地落井下石。
赵德正本性就顽劣,是个爱惹事的主,现在他是祝英怜一方的人,对属马文才一方的王蓝田自是要落井下石,丝毫不嫌事大。
“王蓝田!你,你真朽木不可雕也!”陈夫子听到赵德正的言语,现更是火上浇油,虽说他不想惹那些公子哥,但身为尼山夫子他也不怕事。现下,听到王蓝田不屑于他,他还真动了教训了他的意思。
“亦东兄此言差矣,你我坐于蓝田兄前,怎知蓝田兄之状况!”见夫子的样子,秦京生连忙开口维护起了王蓝田。
“哈哈!秦京生你这话才是笑话!‘昔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鯈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今日德正将此言奉送于你,望你长长记性!”赵德正翻了个白眼,当下言辞犀利地回道,他被其姐逼着学,在尼山倒也是有不错的水平。
他连站也没站起,便遥遥指着秦京生的鼻尖,开始讥讽,“子非亦东!安知亦东不知蓝田之事?你小小一介贱民,也胆敢和我们说话!闭嘴去!”
秦京生坐在座位上气得脸红脖子粗,可也不敢再插话,的确比起赵德正的家世,他实在惹不起。
刘亦东却也不会放过他,当下悄无声息,却猛地一脚踹在了秦京生身上,刘亦东有些武术底子,这一脚的力度可不轻,直把秦京生踹飞了出去,直个底朝天。
顿时堂上哄笑起来!
“秦京生想不到你连坐也坐不好啊!”
“贱民果然是贱民啊!”
一声声鄙夷叫秦京生又恨又恼却不敢多言,灰溜溜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夫子!等等!秦京生说得没错!刘亦东坐在我前面,若是认真听讲如何看得见我!而且学生对夫子如此崇敬,怎会上课会周公,刘亦东与我素来有仇,定是他污蔑于学生!夫子要替学生作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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