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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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牛肉干与夜话（第1页）

暴雨过后，暑气被冲刷一空，傍晚的风带着难得的凉爽。苏念棠惦记着做牛肉干，趁着周秀英纳鞋底、苏铁柱父子去大队部开会，她钻进灶房，还让苏建军在院门口“放哨”。

做牛肉干工序复杂，但对有空间加持的苏念棠来说不算难事。她取出一块牛腿肉，逆着纹理切成粗条，用空间里的酱油、料酒、白糖、五香粉和自制香料抓匀腌制。等肉入味，她往小锅倒了点植物油，小火慢煸牛肉条——直到水分收干，肉条变得深红油亮，浓郁的干香漫出来。

尽管她尽量控制香味扩散，守在门口的苏建军还是被勾得抓耳挠腮，不停咽口水。终于，一大盆色泽诱人的牛肉干做好了。苏念棠尝了一根，韧而不柴、越嚼越香，满意地将大部分装进布袋藏好，只留一小碟给家人尝鲜。

晚上，苏铁柱父子和周秀英看到桌上那碟散着奇异浓香的肉干，都愣住了。

“棠棠，这又是啥？”周秀英拿起一根打量。

“牛肉干。”苏念棠语气平常，“老神仙教的，耐放顶饿，干活累了嚼着有劲儿。”

苏建国迫不及待塞了一根进嘴，眼睛瞬间瞪圆：“好吃！有嚼头！真香！”说着又伸手去拿。苏铁柱尝了一根，细细咀嚼后只说“好东西”，没多问。周秀英也赞不绝口，看女儿的眼神满是骄傲。

苏念棠心里却惦记着送牛肉干的事。这时苏建军溜过来，小声说：“妹，我看见劲洲哥往村后小河去了，估计是下鱼篓。”

等家人准备歇下，苏念棠借口去茅房，揣着布袋子悄悄溜出了院门。

夏夜的村庄很静，只有蛙鸣和蟋蟀声。月光洒在小路上，苏念棠深一脚浅一脚往小河走。快到河边时，果然看到陆劲洲弯腰在岸边忙碌——月光勾勒出他利落的侧影，满是沉稳的力量感。

苏念棠心跳加快，轻声喊：“陆大哥。”

陆劲洲直起身回头，月光下他的眼睛格外亮，带着询问。

苏念棠走上前，递过布袋子，声音微颤：“这个……给你。”

陆劲洲没接，只是看着她。

“是牛肉干。”她赶紧解释，“我自己做的，耐放，你进山或干活饿了能垫垫。谢谢你上次在打谷场……”

陆劲洲沉默几秒，接过袋子，指尖在布袋上微顿，只应了声“嗯”。

两人没再说话，只有河水潺潺。苏念棠正想走，陆劲洲叫住她，从鱼篓里拎出两条活蹦乱跳的鲫鱼递过来：“拿着，明天熬汤。”

苏念棠看着鱼和他手里的牛肉干，忍不住笑了——这人半点不肯白拿。她接过鱼，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心里却暖暖的：“谢谢陆大哥，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陆劲洲看着她月光下的笑脸，眼神柔和。

苏念棠提着鱼轻快地回家，将鱼放进灶房水盆，才松了口气回屋。躺在炕上，她还能感觉到快跳的心脏和烫的脸——河边那静谧暧昧的氛围，让她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

她想起他接布袋时微凉的指尖，想起他说“夜里凉”，想起他递鱼时理所当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起：这个陆劲洲，看着冷，其实挺细心的。

而小河边，陆劲洲没立刻走。他打开布袋子，浓郁的肉香散开，拿起一根慢慢嚼——韧劲十足、麻辣鲜香，绝不是普通人家能做的。他想起她的“仙家药”和那些新奇美食，目光投向苏家小院，深邃难明。这姑娘藏着不少秘密，可他没觉得警惕，反而想护着她，不让人窥探伤害。

他收好布袋，提着鱼篓往回走。夜还长，但这个夜晚，因为一袋牛肉干和月光下的会面，变得格外不同。苏念棠带着甜意入梦，陆劲洲整理渔具时摸到牛肉干，冷硬的唇角也牵起极淡的弧度。

这互相“投喂”的日子，似乎越来越有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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