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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仅是惊喜,她没想过季泠能直接把她和女儿一起安全带出家门。
那毕竟只是个瘦弱的高中生。
陈巧心中复杂至极。
“泠泠。”她喊。
季泠回头,停下脚步等她跟上,“阿姨怎么了?别离我太远。”
被这么嘱咐,她心里只会更复杂。
“裴永他……”
“我没留下痕迹,不用担心。”季泠敛眸。
也许陈巧想问的不是这个,但她的回答不假思索,异常坚定地将裴永放到了不容洗白的对立面。
“但是,警察当时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变了话风……”
这事其实挺明显的,只是……
“您注意到了吗?”季泠抬眼,眸光定定看她。
陈巧何尝想不到这一点,她苦涩道:“我就怕我愿意离婚,也离不了。”
现在很显然就是这么个状况。
陈巧抹抹眼睛,“我之前就怕不能说离就离,加上之一正读书,想着忍忍就算了,谁知道、谁知道……”
她看着裴之一脸上的伤,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季泠也不好受,牵着裴之一的手用力了几分。
她俩兀自营造出悲伤的氛围,裴之一冷不丁说:“他去的地方多,认识的人也多,北城的警察他早就认识,更别说林宁周边那几个城市。”
自从离开警察局后她就没开过口。
季泠和陈巧同时愣怔。
裴之一面无表情,甚至称得上一句神情冷峻,就连唇角的伤也未能给她添上几分脆弱感。
“我们去过的城市都不行,但是有一个地方可以。”
她扯了下嘴角,张嘴,似乎是要说些什么的,然而唇齿一碰,最后只出了一声气音。
悲伤的氛围便荡然无存。
陈巧看着她这凌厉的模样,太陌生了,她有些担心,呐呐:“之一……”
裴之一从季泠那里抽回手,摸了摸陈巧下巴上的青黑,转身继续往前走。
城中村的巷子总是昏暗、脏乱,像是随时会冲出什么坏人。
裴之一就走在这昏暗的巷子里,逐渐与它融为一体。
……
裴之一:「帮个忙。」
易儒:「稀客啊,什么事?」
……
挂断电话,她看向窗外。
季泠家里有三个房间,陈巧住了奶奶的那间,她则依然住在季泠的房间里,陈巧不觉有异。
天已经黑了,季泠在外面做饭,陈巧在帮忙。
房门关着,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窗开了,无边的夜色试图侵入这被白炽灯照亮的一方天地。
她眸色沉沉,晦暗不定。
几年前她遭遇校园欺凌时,大概也是这副模样。
但还是一些不同的。
无数个记忆碎片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上幼儿园时,裴永有次兴致勃勃要去接她,结果遇到当地某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和人聊天去了。
最后她自己走回家,开门时陈巧往后看,没看到裴永,又低头看她,她仰着头说:“妈妈,我可以自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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