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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秋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手臂忽然被握住了。
卢砚川侧了一下肩膀,盯着他的脸说:“别乱按,痒。”
季怀秋将被子扯上来,刚好盖过鼻子,眨了眨眼睛,说:“你还怕痒?”
“嗯。”卢砚川抓着季怀秋的手重新贴了回去,“我可以习惯。”
“你真好。”季怀秋笑着说,贴得更紧了,小腿还搭在他腿上。
不过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有些累,季怀秋刷着搞笑视频,无意间抬了一下腿,膝盖忽然碰到某个硬物,笑容瞬间僵硬了。
刚刚……是不是……碰到了……他的……
想到这里,季怀秋感觉膝盖痒痒的,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不停地侵蚀他的大脑和灵魂,想动又不敢动,只能继续保持这个姿势。
慢慢的,手机里的画面也看不进去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在生变化,很热、很难受,但是只要稍微一动,旁边的人就能立马察觉到。
比起这个,季怀秋觉得自己的心更痒,眼睛只要稍微往上看,就能看到卢砚川的嘴唇,心如往常一样狂跳起来,却无法挠平那剧烈的痒意。
他咽了咽口水,心想:好想亲,刚才他为什么亲一半又不亲了,我要不要……再主动一点?不行不行,我都主动那么多次了,一定要忍住。
季怀秋继续面无表情地看手机,看着看着,小腿又无意间地抬了一下……
真不是故意的。
卢砚川转身,将季怀秋的手机拿走,关掉后扔到一旁,单只手掌撑在他的耳朵旁,两人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间,“秋秋,已经很晚了。”
“明天周末,公司不是放假吗?”
“熬夜对身体不好。”
屋内只开了夜光灯,卢砚川清冷俊美的脸在阴影中冷硬分明,线条轮廓都无比完美。
“反正我都习惯了,我睡得晚起得也晚,影响不大的。”季怀秋说。
卢砚川不语,低头亲了他一下,一只手抚摸他的脸颊,额头的碎落在他的眉间,轻声说:“秋秋,想要吗?”
季怀秋呼吸很重:“什……什么。”
卢砚川眼神带着一丝渴望,一字一句都出自真心:“你愿意接纳我的全部吗?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等。”
“我……我……”季怀秋额头冒汗,紧张得无语伦次,但是不知为何,那句话始终说不出口,于是只能改口成:“我怕疼。”
“我温柔点,只要你喊停,我立马停下。”卢砚川说。
季怀秋被爱意驱使,点头答应了:“好。”
因为过于紧张,尽管卢砚川言出必行,动作温柔缓慢,季怀秋依旧觉得疼痛不已,一直拽着枕头,泪花浸湿了眼角。
他知道,此时他只要一说不,卢砚川便会立马停下来,可他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又怕卢砚川真的停下了,所以咬着牙硬生生扛了下去。
以前只知道什么是情,十余年的念念不忘,是他们对彼此最坚定的情感,只要想到对方,心里的滤镜就会被无限放大。
如今,季怀秋也明白了什么是爱。爱是可以为了对方探索他未曾接触的领域,也是他们互相尊重的同时,感受灵魂的温柔触摸、指尖的缠绕、脉搏的颤动。
在黑夜的笼罩下,他们的眼神始终交汇在一起,不曾分离。
寒冬漫漫,树影稀疏,枝桠映在窗前轻轻摇晃,仿佛一幅孤寂而灵动的画。
只要轻轻地从嘴里呼出一口气,无数的小水滴就会化成一缕白气弥漫在空中。
季怀秋带着冷帽,额头只有几率白金色的丝露在外面,刚走出门,脖子上便多了一条深棕色的格子围巾。
卢砚川细心地帮他将围巾缠绕好,揉了一把他的脸蛋,“今天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嗯,钟乐他们快到了,我们也赶紧走吧。”季怀秋拉着他的手往大门走去。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钟乐往年都会喊季怀秋一起出去跨年,今年也不例外。
只是季怀秋今年身边多了一人,按理说,这个人才是他最初的约定,小时候形影不离的两个小孩,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
季怀秋觉得这些年与他错过了太多。
“大哥哥,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跨年是哪一年吗?”季怀秋靠在卢砚川的肩膀上问。
“二零一四年。”卢砚川回答。
“刚好十年,没想到过去那么久了,好怀念那个时候啊,我当初离开的时候,给你留了一个纸条你看了吗?”季怀秋说。
卢砚川问:“什么纸条?”
季怀秋回答:“一封信,塞在你房间窗户外面,内容我都忘了,好像就是一些道别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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