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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只剩她一人。残阳撇过她蜷缩的身影,落寞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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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发现有什麽不对劲吗?”蒋牧语拿着手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有感觉,但说不清楚。”
“你看看,这里,点名她表白的事实重新让你膈应。这里,说比你早认识席承宇,字太多懒得看,反正就一个意思,要不是我没表白,哪还有你的事?还有这里,席承宇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好不好不需要一个外人来告诉你吧?”蒋牧语越说越气愤,双手拼命敲击键盘,“靠!还把你删了,这是存心让你膈应,还别介怀呢?搞得好像真的只是和你道歉,顺便‘情不自禁’地,‘一不小心’地阐明了自己的心意一样,我能加回去骂她一顿吗?”
经她这麽一分析,云依斐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心里头的不舒坦,她咂了咂嘴,“算了,别找不痛快了。”
“你给席承宇看了吗?”
“嗯。”
蒋牧语双手一拍,“我知道了,中间那长篇大论根本不是给你看的,她在赌你会给席承宇看,借你之手表达自己的心意呢!高,实在是高。”
察觉到云依斐的表情有些怪异,她又试探地问:“席承宇说了什麽?”
于是云依斐照模照样地叙述了一遍,不太肯定地说:“会不会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这完全是得不偿失。”
“哈哈哈哈,”蒋牧语仰头大笑,拼命鼓掌,“席承宇果然一如既往不近人情,把别人的拳拳心意踩在脚底,还抨击了她的思想问题,绝!我有点好奇要是当事人如果听到会是什麽反应了。”
云依斐淡淡一笑,“不说她了,你最近怎麽样?”
自从蒋牧语开啓规培生涯後,两人碰面的时间一少再少,就连线上的聊天也少了许多,云依斐总说,还不如先前跨时差聊天。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两人都休息的时间,都不用谁先挑明,她们不约而同抛下男伴,找了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计划聊个畅快。
“忙得要死,以至于都不知道斐宝你发生了这麽多事,甚至都见家长了”
被她的揶揄扰得有些害羞,云依斐垂眸望着桌面,没有察觉到她闪烁的眼神。
她托腮望向窗外,忧心忡忡地说:“说真的,你不觉得压力很大吗?才在一起就见家长,万一要是分手了怎麽办?”
“不是说你们一定会分手的意思。”她很快补充,“就是……”
“我懂你意思,我之前也觉得有些快,可是後来想想,为什麽不呢?这是他在表现态度和诚意,是他给我的一份肯定答案,我为什麽要拒绝呢?”云依斐表现出从来没有的成熟,说得很坦然,“没有人不希望得到肯定的独有的爱意,而他愿意给,我就可以收下。毕竟这也是我期待了很久的他的爱,他给我的答案显然让我更加满意。”
“至于分手,”她耸了耸肩,“没有人能保证不分手的恋爱,结婚了还有离婚的呢,这不是你先前和我说的嘛!我只能肯定,现在我爱他,未来我会爱他,但究竟未来怎麽样……”
她没说完,只是又耸了耸肩。
“我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蒋牧语轻笑自嘲。
“羡慕我什麽?吃尽了爱情的苦?然後苦尽甘来?”
“羡慕你敢爱敢恨,敢深陷沉沦,也有足够的清醒能够随时抽身,不像我……”
“哪有你说的这麽好,再说你不是和顾让也挺好的吗?”
“他啊……玩玩而已,”她故作不在意,垂眸勾起嘴角,却是怎麽也笑不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漫不经心地说,“你不用懂。”
“对了,过几天你的生日就到了,打算怎麽过?”
“席承宇说带我出去玩。”
她抿着唇,似乎在尽力克制自己幸福的喜悦,可眼神里无意间流淌的喜悦仍旧不可避免地刺伤了蒋牧语的心脏。想到前些日子顾让不太明朗的态度以及他们荒诞的开始,她勾起嘴角,兀自倒了一杯清酒,仰头喝尽,把玻璃杯重重地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生日礼物不能缺席,过几天寄给你,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你,小语,”云依斐笑了笑,眼神却闪过几分犹豫,看到她把酒当做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她干脆地夺过酒放在自己的身边,“你为什麽不开心?是因为顾让吗?”
“我没有不开心,”蒋牧语反驳,眼神已经有些迷离,“顾让不值得我不开心。”
“你就是在不开心,不能和我说吗?”云依斐佯作生气扁了扁嘴。
蒋牧语揉了揉她的脑袋,浅笑着说:“不是不能和你说,只是你现在正开心着,我不想扰你心情。”
听到这话,云依斐是真的有些不高心了,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冷静地说:“我们不是‘天下第一好’的朋友吗?我也想像你和我分担忧虑一样帮你排忧解难,而不只是接纳你的喜悦。”
“其实也没什麽,”蒋牧语不再强颜欢笑,垂着眼眸,托腮把玩着酒杯,声音淡淡的,没什麽波澜,“我只是有些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博士毕业却还在干些打杂的活,人生已过三分之一,工作还没步入正轨,再加上……”
她趁云依斐不注意又抢过酒瓶,倒上一杯小酌了几口,才接着说:“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倒霉催的哥哥在我父母面前说了什麽,他们开始频繁地催婚,变着法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可我……”
云依斐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下文,只见她又开始闷头喝酒。于是她也倒了一杯,在她的玻璃杯上轻碰一下,猛地喝了一大口,她倏地皱着眉头,艰难地咽下酒,一股火径直窜到了巅顶,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短暂的眩晕失重感,过後又觉得空虚,她端起酒杯啄了一口,问她:“你和顾让说过吗?”
“和他说有什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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