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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天色依旧阴霾。持续的低温和零星飘落的雪花,将整个定北城冻结在一种压抑而紧张的年末氛围里。城门紧闭已进入第三天,“许进不许出”的命令像一道冰冷的铁闸,将城池内外彻底隔绝。起初的抱怨和骚动,在看见一队队甲胄分明、面色冷峻的军士沿街巡逻,挨家挨户进行盘查登记后,逐渐转变为一种噤若寒蝉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张力,寻常百姓关门闭户,街面上除了巡逻的队伍和必须外出采买年货的人,显得比往年冷清许多。
将军府的内院书房里,炭火盆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赵重山眉宇间的冰寒。他面前摊开的,是过去两天城内大索的初步汇总。
效果是显着的,也是令人心惊的。
城内共拘押、盘问了形迹可疑者一百二十七人,其中半数以上是近期才流入定北的流民、行商或投亲访友者。经过初步甄别和交叉审问,大部分人的嫌疑得以排除,但其间仍筛出了十几条“泥鳅”。
有三人经查实是邻府通缉在案的积年惯偷,本想趁着年关来定北“捞一票”,撞在了枪口上;有两人是南边某个解散的镖局镖师,身负命案,隐姓埋名躲在此处;更有五六个来历不明、口供前后矛盾、身上带着可疑伤痕或暗记的青壮男子,被单独关押,正由张胜带人加紧审讯。
然而,最让赵重山目光凝滞的,是另一份薄薄的、单独呈上的密报。
据城南一家小客栈的掌柜战战兢兢地招认,腊月二十五,也就是岳哥儿被绑未遂的前一日,有三名操着不太纯熟北地口音的汉子入住,要了两间下房。这三人白日深居简出,入夜却时常不见踪影,举止透着古怪。腊月二十六下午,他们匆匆退房离开,去向不明。掌柜当时并未在意,直到昨日军士盘查到客栈,看到张贴的、对可疑人物的描述画像(虽不十分精确),才猛然想起那三人的形貌特征,有七八分相似!
时间、人数、可疑的行径……几乎可以断定,这三人就是绑架未遂案的直接执行者之一,或者至少是同伙。他们在事前一日入住,事当日仓促退房逃离,显然是计划中的一环。
“查!沿着他们可能逃离的方向,给本将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赵重山当时只下了这一道命令。
此刻,追查尚无明确结果。但这三人曾落脚的线索,像一滴墨汁,滴入了定北城这潭看似平静的水中,晕开一圈圈危险的涟漪。这证明,对方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有组织、且很可能在城中设有临时接应点或眼线。
“侯爷,”张胜肃立在书案前,脸上带着疲惫和一丝愧色,“那五个可疑之人,骨头很硬,用了些手段,也只撬开一人的嘴。那人熬不住,只断续说了些零碎。他们……并非受雇于某一方,而是属于一个叫‘地鼠门’的江湖下九流组织,专门接些见不得光的脏活,绑票、偷盗、刺探、灭口,只要给钱,什么都干。此次任务是‘门’里一位‘执事’直接下达,目标是将军府的小少爷,赏金极高。他们只负责在城中潜伏、接应和必要时协助动手,具体执行绑架的另有其人,他们并不认识,只听‘执事’号令。至于雇主是谁,‘执事’上面还有谁,一概不知。联络方式也是单线,任务完成后自会有人联系他们付尾款,若失败或暴露,则自行切断联系,隐匿或撤离。”
“地鼠门……”赵重山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冰冷。这种藏身暗处、拿钱办事的江湖组织,如同附骨之疽,最难根除。他们只是工具,真正的毒蛇,仍然隐藏在更深的黑暗中。
“那个‘执事’,可有线索?”
张胜摇头:“那人招认,每次‘执事’传令或见面,都戴着面具,声音也刻意改变过,身形中等,无法辨别。最后一次传令,是在腊月二十四夜里,城西废弃的砖窑。”
“砖窑……”赵重山手指敲击着桌面,“那里查过了?”
“查过了,一无所获。对方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痕迹。”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炭火爆裂的细响。线索似乎又断了,至少明面上的线索,指向了“地鼠门”这堵模糊的墙。
但赵重山知道,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地鼠门”接这种涉及朝廷命官、边镇守将家眷的活儿,本身就需要极大的胆量和背后的底气。是谁,给了他们这份底气?那份“极高的赏金”,又来自何处?
“继续审,用一切方法,把‘地鼠门’在北疆,至少在定北城的窝点、联络方式、其他成员,给本将挖出来!”赵重山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至于城里……”
他目光落在另一份名单上,那是城中一些平日里与将军府关系微妙,或暗中有过龃龉的势力和人物。有钱有福那样的商人,也有本地某些盘根错节的家族,甚至……一两个品级不高、但位置关键的佐杂官吏。
“侯爷,是否要……”张胜做了个隐晦的手势。意思很清楚,趁着这次全城大索的由头,借机敲打甚至清理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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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重山沉吟片刻,眼中厉色一闪,却缓缓摇头:“不。大索是明面上的雷霆,已足以震慑。暗地里的清理,不能落人口实,更不能打草惊蛇。有些人,留着,或许更有用。”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覆雪的松柏:“但,也不能让他们太舒服。传令,以‘清查城中安全隐患,整饬年关治安’为由,从即日起,对城中所有赌坊、娼寮、车马行、大货栈,以及……”他顿了顿,报出了名单上几个家族名下的主要产业,“进行‘例行巡检’。巡检要‘仔细’,账目要‘清楚’,防火防盗要‘到位’。明白吗?”
张胜立刻领会。这不是直接抓人抄家,而是用一种合规却极其麻烦、足以让人肉痛且提心吊胆的方式,施加压力,传递信号。同时,这种大规模的、无差别的“巡检”,也能掩盖真实意图,搅浑水,或许还能意外现些别的什么。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张胜领命,转身欲走。
“等等。”赵重山叫住他,“夫人那边,衣坊和府里,再加派一组暗哨。非常时期,不容有失。”
“是!”
张胜退下后,书房里只剩下赵重山一人。他负手立于窗前,久久未动。窗外天色晦暗,雪沫被寒风卷起,扑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
他在等。等追查“地鼠门”和那三个可疑汉子的结果,等城中那些“巡检”可能激起的反应,也在等……那躲在最深处的敌人,下一步的动作。
雷霆手腕已经亮出,现在,要看蛇会不会受惊出洞,或者,选择暂时蛰伏,等待下一个更阴险的时机。
然而,无论是哪种反应,赵重山都已做好了准备。这一次,他不再被动防御。他要主动将定北城这潭水彻底搅浑,让所有藏在下面的东西,都无所遁形。
同一时间,城西,一处门脸不起眼、内里却颇为轩敞的茶楼雅间内,气氛同样凝重。
雅间里坐着三个人。主位上是个五十来岁、穿着簇新绸面羊皮袄、富家翁模样的男子,正是定北城数一数二的粮商兼当铺东家,胡万金。下手左边,是个面皮白净、三缕长须、师爷打扮的中年人,姓苟,是胡万金的账房兼谋士。右边则是个穿着武将常服、面色有些不安的汉子,乃是北城门的守门官之一,姓王。
“胡爷,这都第三天了,城门还封着,赵将军这是铁了心要揪出点东西啊!”王守官搓着手,语气焦虑,“城里盘查得厉害,我那点事儿……万一被翻出来……”
“慌什么!”胡万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没抬,“不过是虚张声势,丢了儿子,总要做出个样子给上下看。大索三日,已是极限,明日年三十,再不开关,满城百姓怨声载道,他赵重山也扛不住。”
苟师爷捋着胡须,慢条斯理道:“东家所言极是。不过,赵重山此举,虽可能是做戏,却也显示其态度强硬,不容挑衅。咱们前番试探……似乎有些过了。”
胡万金冷哼一声,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过了?我胡万金在定北经营二十载,什么风雨没见过?他赵重山一个空降的将军,根基未稳,就想把定北变成他的一言堂?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查军中空饷,整肃边贸,又纵容他那夫人开什么衣坊,低价售卖,挤兑得我们几家布庄、成衣铺子生意一落千丈!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这定北城姓赵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那件事……手脚干净吧?”
苟师爷忙道:“东家放心,人是通过‘地鼠门’找的,三教九流,查不到我们头上。就算‘地鼠门’那边漏了点风,也绝牵连不到东家。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只是没想到赵重山反应如此激烈,全城封锁,大索不止。‘地鼠门’那边传话,他们损失了几个人,要求加价,否则……”
“加价?”胡万金眉毛一竖,“事情没办成,还有脸要加价?告诉他们,尾款照旧,多一个子儿都没有!若敢胡言乱语,小心他们在北疆的财路!”
“是。”苟师爷应下,又提醒道,“东家,赵重山如今大动干戈,咱们是否要暂避锋芒?尤其是年关这几日,他若借着巡检的名头,查到咱们的铺子……”
胡万金沉默片刻,眼中算计的光芒闪烁不定。他当然知道赵重山不好惹,这次绑他儿子,本就是一次危险的试探和警告,想让他知难而退,在利益上做些让步。没想到对方不仅不退,反而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避,自然要避。”胡万金缓缓道,“传话下去,名下所有产业,账目都给我做得清清楚楚,该打点的打点,该孝敬的孝敬。这几日,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至于巡检……”他看向王守官,“王老弟,你那边也打点一下,若真有军爷去你管辖的地段巡检,行个方便,莫要起冲突。”
王守官连连点头:“胡爷放心,这个我省得。”
“不过,”胡万金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赵重山想一手遮天,也没那么容易。定北城,不是他一个人的定北城。他封城大索,扰民不安,擅动兵权……这些,总有人看得见。苟先生,你晚些时候,替我拟几封信,送往巡抚衙门和几位御史大人的年礼节礼中,语气要恭谨,但也要委婉提及定北近日‘军管森严,商路阻滞,民有微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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