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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夏的晨雾像一层薄纱,把晒谷场罩得朦朦胧胧,草叶上的露珠顺着叶尖往下滴,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细碎的小坑。石碾旁早早围了群人,连平时贪睡的孩童都被娘拽着来了,揉着惺忪的睡眼,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窝头。不同往常的是,最前排站着的是张婶她们几个妇人,手里的木矛擦得锃亮,矛尖缠着新剥的鹿皮,在雾里泛着柔和的光——这是老族长特意让人备的,说今儿要立的规矩,得让女人们先听见,先应下。
韩小羽蹲在石碾下,膝盖垫着块麻布,手里攥着炭笔,笔尖在布面上悬着,还没落下就已洇出个黑印。他看见老族长的蛇头杖往地上一顿,杖头的黑曜石映出张婶胳膊上的燎泡疤痕,那是上次泼火油时被飞溅的火星烫的,至今还泛着红,像朵没开透的花。
“先说工事。”老族长的声音裹着雾水,带着清晨的微凉,却字字清晰,像敲在石上的錾子,“往后修鹿角丛、挖壕沟,妇人们轮值,和汉子们一样记工分。别以为这是照顾,去年山魈来的时候,张婶她们泼火油的准头,比汉子们扔石头还稳。”
人群里传来低低的笑,张婶往前挺了挺腰,麻布裙扫过石碾的尘,扬起片细小的雾:“族长说得是,咱女人的手,既能纳鞋底,也能攥木矛。”
“谁插的鹿角最牢,倒刺朝向最准,额外奖两匹细麻布。”老族长的蛇头杖在地上画了个圈,“织成衣裳,领口绣上咱新夏的图腾,比汉子的兽皮褂子体面。”
人群里的二柱刚要撇嘴,想说“女人家哪有这力气”,就被他娘在后腰拧了把。老太太瞪着眼,声音不大却够清亮:“你媳妇插的鹿角,比你爹年轻时还稳!上个月山魈撞上去,愣是没撼动半分,你那会儿还在旁边哆嗦呢!”二柱疼得龇牙咧嘴,脖子往回缩了缩,再不敢吱声。韩小羽低头写:“妇人参建工事,同值同酬,优者奖细麻布两匹。”炭笔划过之处,布纹都被染得黑。
张婶往前站了半步,手里的木矛往地上顿了顿,出“笃”的轻响:“族长,咱还有个念想。”她身后的妇人都挺直了背,像刚栽下的鹿角,透着股往上窜的劲,“想跟着老猎户学射箭,夜里守寨墙时,也能搭把手,不用总等着汉子们来救。”
老猎户正蹲在旁边给弓上弦,牛筋弦被拉得“嗡嗡”响,闻言突然笑了,露出两排黄牙:“早该说了!去年小羽他娘在时,射山鸡比我还准,三十步外能穿铜钱眼。”他从箭囊里抽出一把小巧的竹弓,弓身缠着防滑的麻绳,递给张婶,“这弓轻,拉力刚好,适合你们。明日起,每日辰时练箭,我来教,保准半年后,你们射山魈的眼睛,比射猎物还准。”
张婶接过弓,手指抚过光滑的弓身,指节因为激动微微颤。妇人们的掌声惊飞了雾里的麻雀,扑棱棱的翅膀声在晨雾里荡开。韩小羽望着张婶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娘生前总说,女人的力气藏在心里,平时看不出来,真到了劲头上,比谁都韧。他在纸上添:“设女子箭队,老猎户执教,与男丁共守夜,月终评最优者,奖箭囊一个。”
“还有分地。”老族长的蛇头杖指向水渠边的菜田,那里的土黑得流油,刚浇过的田垄泛着水光,“谁家媳妇生娃后,单分半亩‘月子田’,就挨着渠边,浇水方便,土肥得能攥出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抱着娃的妇人:“田里的活计,族里派汉子帮忙,耕、种、收全包了,不用产妇动手。秋收的粮食,全归自家,族里一粒不拿。”
三丫娘抱着刚满周岁的娃,怀里的布兜还是前年缝的,洗得了白,此刻突然红了眼,声音带着哭腔:“这……这可让我们咋谢?”她男人去年守寨墙时没了,独自带着娃,日子过得紧巴,往年种的菜还没熟,就得算计着吃。
老族长摆了摆手,蛇头杖往石碾上一靠:“谢啥?你们生娃养娃,才是给新夏攒根呢。根壮了,树才能长得高,抵得住大风。”
雾渐渐散了,阳光像碎金似的洒下来,落在妇人们的箭囊上,泛着细碎的光。韩小羽看着纸上的字,突然觉得这些规矩比工事图还结实——女人的力,以前像埋在土里的种子,被石块压着,如今终于要破土了,说不定会长得比谁都旺。
晌午时分,练箭场的笑声传得老远。张婶射出的第一支箭偏了些,却稳稳钉在靶边的树干上,惊得靶心的麻雀扑棱棱飞。她不气馁,老猎户在旁边指点:“拉弓时沉肩,别用胳膊劲,用腰劲,就像揉面团时往怀里收力。”
韩小羽坐在老槐树下,看陈道长给她们讲箭理,老道的山羊胡随着说话的节奏晃着:“射箭靠的不是蛮力,是巧劲,就像你们揉面团,力道匀了,才能得好,射得准。”女人们听得认真,有的还在手心比划着拉弓的姿势,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没人擦。
二柱拎着水桶往菜田走,路过“月子田”时,见几个汉子正帮着翻土,铁锨抡得高高的,泥块在空中划出弧线。他愣了愣,突然转身往家走,说是要把自家的牛牵来,帮着犁地,“牛比人快,能多翻两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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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下来时,寨墙的火把亮了,一串橘红色的光沿着墙根蜿蜒,像条光的蛇。韩小羽爬上墙头,看见张婶她们背着箭囊巡逻,竹弓斜挎在肩上,箭囊里的竹箭露出半截,和男丁们并排站着,影子被火光拉得一样长,一样直。
风里飘来她们的笑,张婶正和旁边的妇人打赌:“看谁先射中那只夜枭,输的明天给娃洗尿布!”话音刚落,一支竹箭“嗖”地飞出去,擦过夜枭的翅膀,惊得它扑棱棱往黑松林飞。虽然没中,妇人们却笑得更欢了,连巡逻的男丁都跟着笑,墙头上的气氛松快得像没了战事。
韩小羽摸了摸指尖的青铜戒,戒面温润,像裹了层暖阳。原来新夏的墙,从来不是男人单独撑着的,女人的力,像壕沟里的硬木尖,看着藏得深,却最是顶用,一旦被触到,能扎得最疼。往后的日子,这些握着弓箭的手,会和握着矛的手一起,把新夏护得更牢,像两只手合在一起,攥得更紧。
夜里的火塘边,女人们聚在一起,有的用绒布擦箭,有的在缝箭囊,针脚又密又匀。张婶胳膊上的燎泡缠着布条,却还在教新媳妇搭弓的姿势,手指捏着对方的手腕,一点点调整角度:“就这样,沉肩,坠肘,对……”
韩小羽往火里添了块柴,火星子“噼啪”往上窜,照亮了她们专注的脸。听她们说要把箭练得比男人准,要让山魈知道,新夏的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带刺的藤,看着软,惹急了能缠得对方喘不过气。
石碾旁的麻布还挂在槐树上,炭笔写的字被火光照得亮,每个笔画都透着股劲。韩小羽知道,从今天起,新夏的“人”字,终于把撇捺写得一样直了,一样有力量,再不是一边沉一边轻。这字立住了,新夏的根,才算真正扎稳了。
火塘里的柴渐渐烧成了炭,红通通的,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暖暖的。张婶她们收拾起箭囊,准备去换班守夜,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韩小羽望着她们的背影,突然觉得,今晚的新夏,比任何时候都要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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