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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子夜,蓝陵小筑的蓝玫瑰突然全部凋谢。胡善祥摸着花瓣上凝结的白霜,心口忽然一阵剧痛——这是“雀组”最高危的信号。念祥在摇篮里出不安的啼哭,眉间红痣竟比平日鲜艳数倍,与她后颈的狼烙痕同时烫,仿佛在预警即将到来的危机。
“娘娘,江南急报!”春桃冲进屋子,手中密报上的朱砂字刺得人眼眶生疼,“朱大人遇刺,漕运船队遭劫!”胡善祥接过密报,看见“蓝鹰余孽”的落款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望向窗外,紫禁城的夜空竟看不见一颗星辰,只有蓝玫瑰园里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像极了前世冷宫的鬼火。
念祥的哭声突然变得尖锐。胡善祥抱起女儿,现她小手紧紧攥着朱瞻基送的木狼玩具,狼眼处的蓝宝石碎成两半——那是用狼主陵寝的“星辰之泪”制成的。她忽然想起极光祭典上的预言:“蓝玫瑰凋谢时,星辰将坠落。”指尖抚过女儿眉间的红痣,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丑时三刻,慈宁宫密室。胡善祥看着墙上的狼族星图,图中代表朱瞻基的“狼主星”正被乌云遮蔽。密道深处传来锁链声,她摸出袖中的鎏金护甲划过石壁,露出太子妃当年的日记:“狼主之血可解百毒,吾儿若微,切记……”字迹到此为止,却在页脚画着与念祥红痣相同的符号。
“原来你早就知道。”她对着虚空低语,声音里带着冷意,“知道念祥的红痣是狼主心血所化,知道她的血能救朱瞻基。”指尖划过日记中的“祭品”二字,胡善祥想起右贤王叛乱时的场景——那些逆党看见她身孕时的迟疑,原来不是敬畏生命,而是觊觎狼主血脉。
密道尽头的石棺里,躺着的正是孙氏的遗体,她手中握着的,是念祥的胎。胡善祥摸出双鱼扳指合璧,石棺突然弹出暗格,里面装着瓦剌“血月教”的祭典手册,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以狼主之妻血为引,以狼主之裔血为祭,可召唤月神之力。”
寅时,蓝玫瑰城的极光祭坛。胡善祥抱着念祥登上石阶,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与狼族图腾柱的阴影重叠。左贤王握着狼主王冠,眼中闪过挣扎:“汗妻可知,此举若失败,不仅救不了狼主,还会搭上您与小汗女的命?”
“我知道。”胡善祥解开翟衣,露出后颈的狼烙痕,“但他为我死过一次,这次换我救他。”她摸出惊鸿剑递给左贤王,“如果我回不来,用这把剑守护念祥,直到朱瞻基醒来。”左贤王单膝跪地,接过剑时,剑柄红绸扫过念祥的小脸,惹得她出微弱的呜咽。
祭典开始时,天空忽然下起蓝玫瑰花瓣雨。胡善祥看着花瓣落在念祥眉间,竟化作点点荧光,想起朱瞻基说过的“蓝玫瑰是月神的眼泪”。她咬碎口中的蓝玫瑰毒丸——那是用她前世中的毒镖淬取而成,指尖同时划破念祥的指尖,鲜血与毒血在祭坛上画出狼族复活阵。
“以狼主之妻胡善祥之名,以狼主之裔朱念祥之血,恳请月神……”咒语未说完,祭坛突然剧烈震动。胡善祥看见念祥的红痣竟开始流动,在月光下化作一道血线,顺着她的手臂流向远方——那是朱瞻基所在的方向。
卯时,江南医馆。朱瞻基在剧痛中醒来,看见胡善祥的贴身丫鬟春桃跪在床边,手中捧着个蓝玫瑰木盒:“陛下,娘娘用自己和小郡主的血为您解毒,此刻正在蓝陵小筑静养。”他掀开被子,现胸前的刺青竟变成了蓝玫瑰的形状,与胡善祥后颈的烙痕完美契合。
“带我去见她。”他挣扎着起身,惊鸿剑刚握在手中,就听见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斥候冲进屋子,呈上染血的蓝玫瑰:“陛下!蓝陵小筑遇袭,娘娘和小郡主……”话音未落,朱瞻基已冲出门去,马蹄溅起的水花中,他看见蓝玫瑰花瓣上的血迹——那是胡善祥的血。
巳时,蓝陵小筑一片狼藉。朱瞻基踩着满地蓝玫瑰花瓣冲进卧室,看见胡善祥抱着念祥蜷缩在床角,她的翟衣已被鲜血浸透,念祥眉间的红痣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他扑过去抱住她们,听见胡善祥用微弱的声音说:“毒……解了吗?”
“解了,都解了。”他哽咽着点头,指尖抚过念祥的眉心,那里只剩下淡淡的疤痕,像朵即将凋谢的蓝玫瑰,“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胡善祥轻笑,摸向他胸前的蓝玫瑰刺青:“因为你是狼主,是皇帝,但先……是我的丈夫。”
午后的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棂照进来,胡善祥看着朱瞻基眼中的泪光,忽然想起前世他在冷宫抱着她哭的模样。那时他们没有机会说再见,而今生,她终于能在他怀里,说出藏了两世的话:“朱瞻基,我爱你,从前世到今生,从未变过。”
“我也是。”他低头吻她,这个吻带着恐惧、感激与深深的爱意,“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哪怕是死,也要一起。”胡善祥点头,指尖与他的十指相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这次,他们的心跳终于完全同步,像极了极光下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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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锦衣卫传来消息:“血月教余孽已全部肃清,孙氏余党供出幕后主使是……是已故的太后。”朱瞻基握紧胡善祥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忽然做出决定:“我们去瓦剌,带着念祥,去看极光,去完成我们的誓约。”
“那大明呢?”胡善祥挑眉,却在看见他眼中的坚定时笑了。她知道,他早已安排好一切,就像她知道,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他在,就是家。念祥在她怀中动了动,眉间的疤痕竟泛起淡淡的蓝光,如同夜空中的星辰。
戌时,蓝玫瑰园重新种满了新的花苗。朱瞻基抱着念祥,看着胡善祥用惊鸿剑在园中立下石碑,上面刻着:“朱瞻基与胡善祥之墓,生同衾,死同穴。”他忽然轻笑,指了指石碑角落:“这里还可以刻上念祥的名字,将来再加上承煜。”
胡善祥望着他,又看看念祥,忽然觉得,死亡不再是恐惧的终点,而是另一种永恒。因为他们的爱,早已刻进血脉,融入山河,无论生死,都将永远在一起。
夜风中,新种的蓝玫瑰轻轻摇曳,仿佛在预示着新的生机。胡善祥靠在朱瞻基肩头,听着念祥的呼吸渐渐平稳,忽然明白,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历经生死,却始终紧紧相依,如同双生花,无论风雨如何,都将在彼此的滋养中,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
星幕低垂,蓝陵小筑的灯重新亮起。这一次,不再有阴谋与杀戮,只有一家人的温暖与安宁。朱瞻基吻了吻胡善祥的额头,又吻了吻念祥的眉心,轻声说:“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们笑着醒来。”
胡善祥笑了,握住他的手。她知道,他会做到。因为他们是彼此的星辰,是彼此的蓝玫瑰,是无论何时都会为对方燃烧的光。而这一次,他们的故事,将真正走向永恒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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