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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日的光,冰冷而高效地涂抹在小马利亚每一寸土地上。中心城的废墟被清理,取而代之的是棱角分明、毫无装饰的混凝土建筑群,如同巨大的灰色积木。工厂的烟囱是新的森林,铁轨是新的河流,日夜轰鸣的机器是新的心跳。宣传画上的小马们笑容标准,蹄挽着蹄推动着“知识引擎”和“复兴齿轮”,每一个毛孔都散着昂扬的斗志。
表面上看,各项政策是好的。启智堂如雨后春笋,无论蹄子沾满泥巴还是煤灰,都能走进去,在粗糙的黑板上认识自己的名字,学习“自由”、“选择”、“权利”、“剥削”这些被赋予了全新、沉重含义的词汇。下城区的污水沟被填平了一部分,建起了简陋但统一的劳工宿舍。旧贵族垄断的粮食渠道被打破,配给制保证了最基本的、能维持高强度劳动的黑面包和菜汤不会断绝。决策,从效率的角度,似乎没有错误。欣欣向荣,朝气蓬勃——至少在那些印刷在免费放的《新日画报》头版的照片里,确实如此。
然而,特里克西蹄中的笔,却在《国民启智堂基础识字教材(第三版)终审意见书》上悬停了很久。深紫色的瞳孔透过办公室唯一的小窗,看向外面。幽绿的“新日”光芒下,一队刚刚下工的劳工正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宿舍区。他们的皮毛被汗水和灰尘糊成灰黑色,眼神空洞,蹄腕上依稀可见被粗糙工具磨破的伤口和勒痕。一个年轻的小马驹踉跄了一下,被旁边的老马扶住。
“识字率达标…师资思想考核通过率提升…”特里克西低声念着蹄边另一份报告上冰冷的数字。这些是旭日辉辉最看重的指标,是她在委员会会议上用赤金色眼眸紧盯、用清脆声音反复强调的“硬任务”。可是…知识呢?那些被粗暴灌进脑袋里的符号,除了让他们能看懂更复杂的工单指令、理解监工更严厉的呵斥、读懂宣传栏上那些告诉他们“每一滴汗水都在浇筑自由”的标语…还剩下什么?
她想起了昨天在后勤物资调配处看到的一幕。负责放劳工基础防护蹄套(粗糙的帆布制品)的年轻官员,趾高气扬地坐在办公桌后,蹄子不耐烦地敲着桌面。一个蹄子磨出血泡的陆马劳工小心翼翼地递上自己的工牌和领取券。
“这个月不是领过了吗?”年轻官员眼皮都没抬。
“大人…上个月领的那副…磨穿了…”劳工的声音带着卑微的恳求。
“磨穿了?自己干活不爱惜公家财产!”官员嗤笑一声,随手把领取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等着!下个月配额再说!下一个!”
那年轻官员制服的胸口,崭新的断角徽章闪闪亮。特里克西认得他,是某个新建铁路工程段段长的表弟,三个月前还是个在启智堂里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利索的混混。
暗地里呢?特里克西的心像被冰冷的蹄铁攥紧了。他们跟那些被挂在耻辱柱上的旧贵族有什么区别?不,甚至更糟。旧贵族至少披着华丽的外衣,遵循着虚伪的礼仪。而这些新贵,他们撕掉了所有伪装,以“革新”之名,行贪婪之实。他们权力滔天,因为“元意志”就是最高法律。他们多干了一点事——把面包屑撒得更广,却也更加肆无忌惮地攫取着权力和资源的油脂。下城的小马?他们得到了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认字的机会,勉强糊口的配给,以及…比以前更沉重、更无处诉说的压榨。
她能阻止吗?以她这个顶着“会长”头衔、却连自己办公室里的文件流向都未必能完全掌控的虚位?她能拦下那个克扣蹄套的年轻官员,甚至能凭借“会长”的身份呵斥他。但然后呢?中心城有无数个这样的官员,小马利亚的各个角落呢?那些远离她视线的地方,旭日辉辉亲自提拔、卢克斯意志的直接执行者们呢?她这只戴着蓝色魔术帽的蹄子,能掀翻这架隆隆作响、碾碎一切异己的灰色战车吗?
“政策…真的是正确的吗?”这个念头如同毒藤,悄然缠绕上她的心。卢克斯老大…那个在血火中撕裂神座,又在幽绿新日下构筑铁幕的绿皮断角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看到了这些吗?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是碾碎旧世界,至于新世界建成什么样,由谁来建造,付出什么代价…都只是宏大蓝图上微不足道的注脚?
中心城深处,元办公室。
这里曾是塞拉斯蒂亚的书房,如今所有的柔软、温暖和书籍的芬芳都被清除一空。墙壁刷成冰冷的灰白色,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幽绿天光笼罩下的城市轮廓。房间中央只有一张巨大的、金属质感的办公桌,上面堆满了小山般的文件。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浓咖啡和一种…极度压抑的暴躁气息。
卢克斯站在桌前。她旧穿着那身冷硬的深灰色执政官礼服,但领口被粗暴地扯开,露出下面苍白的绿色皮肤。紫色的鬃毛不再整齐,几缕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那道断角疤痕下的猩红瞳孔,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里面翻滚着疲惫、狂躁和一种濒临失控的毁灭欲。她的右前蹄狠狠砸在桌面上,震得文件哗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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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在橡木林?!该死的!”他的声音嘶哑如同砂轮摩擦,带着浓重的、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怒意,“他们他妈究竟在干什么?!吃着配给的面包,念着免费的书,还敢拿起铁锹对准‘新日’?!忘恩负义!一群养不熟的鬣狗!”
桌面上摊开的一份军事报告被他的蹄子扫落在地。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橡木林地区,原甜苹果园附近,出现有组织的抵抗力量,袭击了新建的集体农庄管理处,抢夺粮食,散“反动”传单,口号是“面包要够!休息要有!卢克斯是新的太阳暴君!”
“派兵!”卢克斯猛地抬头,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肃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年轻参谋官(他的前任因“延误军机”已被送往最艰苦的极北矿场),“派我们最精锐的军队!立刻!马上!给我踏平橡木林!把那群不知好歹的渣滓!歼灭!越快越好!我要看到他们的脑袋挂在农庄门口!让所有小马看看,背叛‘新日’的下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冰渣和火星。
参谋官身体绷得笔直,脸色惨白,蹄尖并拢行了个最标准的抬蹄礼,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是!元!立刻执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办公室,生怕慢一秒就被元那沸腾的怒火撕碎。
办公室里只剩下卢克斯粗重的喘息声。他踉跄一步,扶住冰冷的金属桌面,断角残桩上的暗红光芒忽明忽灭,腰侧那道曾被塞拉斯蒂亚激光贯穿的旧伤,在极度的愤怒和疲惫下,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瞥见桌角一份关于“东部新矿区劳工因过度劳累爆群体性昏厥事件”的简报,烦躁地用蹄子将其扫进垃圾桶。
“shit…”他低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挫败和暴戾。他抓起桌上一个冰冷的金属水杯,狠狠灌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苦咖啡,试图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和那股要将一切焚毁的冲动。他看着窗外那轮由他魔力维持、冰冷运转的幽绿色“新日”,第一次,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带着对那对陨落神只最恶毒的诅咒:
“该死的公主姐妹…你们治理的国家…真他妈是一坨稀的!”他把空杯子重重砸在桌面上,出刺耳的声响。混乱、反叛、效率低下、贪腐滋生…
然而在平行世界,某一个所有小马消失的宇宙,没有任何小马找得到探测到的位置
这里阳光明媚得不真实,空气中永远飘荡着刚出炉蛋糕的甜香和红茶的芬芳。塞拉斯蒂亚悠闲地躺在一张巨大的、铺着柔软鹅绒垫子的躺椅上,眯着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她华丽的羽翼随意地舒展着,胸口那曾被卢克斯魔锥贯穿的致命伤早已消失无踪,皮肤光洁如初,仿佛从未受过伤。旁边的小圆桌上,精致的瓷盘里堆着小山一样的草莓奶油蛋糕和泡芙。
露娜坐在一旁的藤编扶手椅里,深蓝色的鬃毛在阳光下流淌着星辉。她蹄中端着一杯红茶,眉头却微微蹙起,眼神有些忧虑地望向她那悠闲得过分的姐姐。
“姐姐…我们就这样…一直躲在这里吗?”露娜的声音带着迟疑,“这…真的只是‘休假’?那个邪影…卢克斯他…”
“嘘——”塞拉斯蒂亚慵懒地抬起一只前蹄,打断了她,连眼睛都没睁开。她用魔法优雅地叉起一块沾满奶油的草莓蛋糕送入口中,满足地咀嚼着,嘴角沾上了一点白色的奶油。她咽下蛋糕,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平和,甚至有一丝…自嘲?
“躲避?露娜,亲爱的妹妹,我们这叫‘战略调整’,或者更准确点…深度休假。”她终于睁开眼,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没有了昔日的威严,只剩下一种沉淀后的澄澈和淡淡的疲惫。“那个邪影…卢克斯…他啊…”
塞拉斯蒂亚轻轻叹了口气,用魔法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的奶油。
“那只是一个预言…和我自己的错误,共同酿成的苦果。”她的目光投向远处阳光下静谧的花园,仿佛穿透了时空,“我太相信那个古老的预言了——‘天外邪影,腐化月光,颠覆日冕’。它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让我从一开始就将他视为必须清除的威胁。我看到的未来碎片…充满了黑暗和毁灭…我害怕了,露娜。千年的守护让我变得…畏惧失去。”
她又叉起一块蛋糕,却没有立刻吃,只是看着上面鲜红的草莓。
“预言…是会自我实现的陷阱。我对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了。围剿,在中心城的不由分说…甚至最后那场放逐…我把他逼到了绝路,也亲手塑造了他心中那足以撕裂神座的千年怨恨。”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现在想想…多么讽刺。预言让我看到的‘邪恶’,很大程度上…是我自己用恐惧和武力一笔笔描绘上去的。”
露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姐姐!你是说…”
“我是说,”塞拉斯蒂亚咬了一口蛋糕,香甜的味道似乎让她心情好了一点,“如果当初…我能放下预言带来的恐惧,试着去接触他,理解他…或许,他本可以成为…朋友?或者至少,不是必须毁灭的敌人?”她摇了摇头,金色的鬃毛在阳光下流淌着光,“可惜,没有如果了。我对他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他心中的恨,比深渊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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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放下茶杯,深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忧虑:“可是姐姐…那我们的臣民…小马利亚现在…”
“卢克斯的心…”塞拉斯蒂亚又尝了一口蛋糕,眯起眼睛品味着,“…并不坏,至少在最深处。他只是…被仇恨和创伤扭曲得太厉害了。我也不是蠢货,露娜。”她的眼神锐利了一瞬,“那些旧贵族…那些趴在帝国血管上吸血的蛀虫…我早就想动他们了!只是碍于千年的积弊,碍于那看似稳固实则腐朽的平衡…一直没能下狠手。卢克斯…他倒是用最暴烈的方式,把这脓疮彻底捅破了。”
“那姐姐你的伤…”露娜的目光落在姐姐曾经重伤的腰腹位置。
“哦,那个啊。”塞拉斯蒂亚毫不在意地挥了挥蹄子,又叉起一块蛋糕,“只是腰子差点被那疯小子打没了而已。小事,休养一阵就好。”她脸上露出一种近乎享受的表情,把蛋糕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露娜,别瞎操心了。再给我拿点蛋糕过来,要那个三层巧克力的。让子弹…哦不,让怨恨再飞一会儿吧。”
阳光温暖,蛋糕香甜。这个被遗忘的平行世界坎特洛特,时间仿佛凝固在永恒的下午茶时光里。只有塞拉斯蒂亚偶尔望向主世界方向时,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会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微光,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转瞬即逝,被下一口蛋糕的甜蜜覆盖。
露娜,或许我们永远都不用回去做那些该死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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