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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左右看了看,才贴在王夫人耳边,吐道“角先生。”
王夫人虽久居深宅,也曾在那些禁书或是年轻时听丫鬟们的私语中听过这词儿,却自持身份,从未用过,更未见过真容。
今见妹妹说得这般销魂,不禁心痒难耐,脸上便有些挂不住,耳根子都红了。
“这……这东西,真能顶用?那毕竟是个死物……哪里比得上……”王夫人口内生津,声音也有些颤。
薛姨妈叹道“姐姐不知,这东西的好处,强似那真男人百倍!”
“那真男人,要么如姐夫这般‘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要么如你那妹夫,只顾自己快活,横冲直撞,三两下便泄了,留下一身粘腻。”
“这角先生却不同,不软不泄,随叫随到,任劳任怨。你想要它深,它便深;你想要它浅,它便浅;想要快便快,想要慢便慢。且那上面的棱角,做得极是巧妙,专在那痒处摩擦,直弄得人欲仙欲死,魂飞天外,比那神仙还快活。”
薛姨妈说得眼波流转,直把个王夫人听得面红耳赤,心如鹿撞。下身竟隐隐泛出湿意,久旷枯涸的花房似也被勾起馋虫,阵阵痒。
她虽常年吃斋念佛,到底也是个旷怨的妇人,此刻听得这般神妙,哪里还顾得矜持?
“妹妹……你说得这般好,可否……让我也开开眼?”王夫人期期艾艾,声音细若蚊蝇。
薛姨妈笑道“这有何难?我那里正好收着几个,乃是从南边带回来的稀罕物,苏州名匠的手艺,做工最是精细。”
“有个款式极好的,我平日不舍得用,正好送与姐姐,权当是给姐姐解闷儿,也胜过那冷被窝里念经,强似那活寡滋味。”
正说着,姐妹二人方注意到里间有人说话,忙止了话头,各自坐正了身子。王夫人整了整衣襟,恢复了那副端庄模样,疑惑道“谁在里头?”
那和宝钗闲谈的周瑞家的,忙出来答应了,便回了刘姥姥之事。
王夫人心里记挂着“宝贝”,哪有心思听她啰嗦闲事,只随意点头道“知道了,去罢。”
薛姨妈心中知晓姐姐心急,便对周瑞家的笑道“你且站住。我有一件东西,你带了去罢。”说着,便叫“香菱。”
帘栊响处,香菱进来,问“太太叫我做什么?”薛姨妈道“把那匣子里的花儿拿来。”
香菱答应了,向那边捧了个小锦匣儿来。
薛姨妈道“这是宫里头作的新鲜花样儿,堆纱花十二枝。昨儿我想起来,白放着,可惜旧了,何不给他们姐妹们戴去?昨儿要送去,偏又忘了。你今儿来得巧,就带了去罢。你家的三位姑娘,每位两枝;下剩六枝,送林姑娘两枝,那四枝给凤姐儿罢。”
王夫人这才觉自己刚才太过急切,恐失了体统,忙掩饰般应道“留着给宝丫头戴也罢了,又想着他们。”
薛姨妈道“姨太太不知,宝丫头怪着呢,他从来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倒是个素净人。”
说着,周瑞家的有了差事,不敢久留,忙抱着盒子退出去。
待人一走,薛姨妈这才起身关了房门,拉着王夫人进到另一边暖阁内室。
薛姨妈走到那描金的大柜前,开了锁,又打开一层暗格,从最底下的隐秘处取出一个紫檀木的锦盒来。
王夫人凑上前去。
只见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物,被红绸衬着,分外显眼。
那物通体用上好象牙雕成,长约七八寸,儿臂粗细,打磨得光润如玉,却又染了些许肉色,看着竟似真肉一般。
顶端是一个硕大的龟头,雕工精细,连那棱角、马眼都栩栩如生,甚至还刻出了微微张开的小口;柱身上更是盘着几条凸起的青筋,狰狞有力。
更妙的是,那根部还连着两个用软玉雕成的囊袋,坠得沉甸甸的。
王夫人看得呆了,一张嘴微张,半晌合不拢。
她颤巍巍伸手去摸,只觉触手温润绵软,竟不似硬物,惊道“这……这般粗大,这般狰狞……那人的身子如何受得住?怕是要撑坏了。”
“你姐夫的那话儿,怕是连这一半都不及……这,岂不是要弄死人?”
薛姨妈掩嘴轻笑,眼中满是促狭“姐姐莫怕。这便是它的好处了。这尺寸,虽比寻常人大些,却正是咱们这把年纪经得住的。姐姐那里早就熟透了,正是能容纳百川的时候。”
“若是太细了,便如那牙签搅水缸,咣当咣当的,有甚趣儿?非得这般满当当的,才能填满那平日空虚。”
说着,薛姨妈将那“角先生”拿在手中,那物在她白皙手中显得格外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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