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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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李氏失势重回洛阳（第1页）

五更的鼓点，“咚咚咚”地在岭南水寨敲个不停。

卡其喵裹着战甲从床上弹起来，活像被惊飞的雀儿，匆匆跑到楼船甲板。海风“呼啦啦”地吹着，带着股咸腥的海味，直往鼻子里钻。

天边，初升的朝阳像颗刚煎好的溏心蛋，金灿灿的光芒洒在战船上，给冰冷的战船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这可是卡其喵当上副提督后的次演武，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今天一定要干出个样子来！”

正沉浸在自我鼓励中，一声大喊“报——”划破空气。传令兵风风火火地跑来，单膝跪地的姿势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宋提督令各营巳时集结，演练新式火攻战术！”那声音洪亮得，估计隔壁水寨都能听见。

巳时一到，演武场上热闹非凡。士兵们排着队，像整齐的多米诺骨牌。宋江站在沙盘前，手持指挥棒，摇头晃脑地讲解着，活脱脱一个在课堂上授课的夫子。“看好了啊！”宋江提高嗓门，“咱这新式猛火油柜，射程足足五十步！改良型火箭换上三棱箭镞，威力大增！还有水鬼营，新添水下爆破训练，以后在水里也能大显神威！”

卡其喵站在一旁，表面上认真点头，眼睛却像扫描仪似的，不放过任何细节。他现，只要宋江提到“兵部拨付”，那浓密的络腮胡就开始不听话，像被风吹乱的茅草，不自然地抖动。卡其喵在心里默默开启“侦探模式”，记下三处可疑之处：号称新式的火油柜，铜管接缝处却有旧焊痕，就像缝缝补补的旧衣裳；花名册上水鬼营写着百人编制，实际到场的却只有六十三人，剩下的三十七人难道集体玩失踪？还有军需官，每次清点火箭，都刻意跳过第七号箭箱，这箱子里指定藏着大秘密！

好不容易盼到午间休整，大家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伙夫端着盘子，迈着欢快的步子走来，嘴里还吆喝着：“新鲜海鲜来咯！”盘子里，一只八爪鱼正张牙舞爪，死死缠住盘子，像在和盘子玩拔河比赛。宋江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卡大人，今日这道‘八爪擒拿手’，您可得小心，别被它擒住咯！”

卡其喵搓搓手，自信满满地举起筷子，心想：“一只小八爪鱼，还能难倒我？”可就在筷子刚要碰到八爪鱼的瞬间，那家伙突然“噗”地喷出一股墨汁，像射烟雾弹似的，不偏不倚，正中卡其喵崭新的官服。营帐里瞬间炸开了锅，士兵们笑得东倒西歪，有的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有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卡其喵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掏出帕子，淡定地擦拭起来，嘴里还念叨着：“看来这八爪鱼是兵部派来的‘捣蛋鬼’，专门破坏朝廷命官的形象！”他这一说，大家笑得更欢了，笑声差点把营帐顶都掀翻。

夜深了，水寨陷入寂静，只有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卡其喵像只夜行的猫，蹑手蹑脚地来到存放火箭的地方。他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小心翼翼地撬开第七号箭箱底部的夹层。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瞪大了眼睛：三封密信、一本账册，还有半块刻着“陇西”的兵符，这些东西就像一颗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他心里炸开。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卡其喵心里“咯噔”一下，迅藏好证据，转身一看，宋江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络腮胡上还挂着夜露，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宋江晃了晃手中的《春秋》，皮笑肉不笑地说：“卡大人好雅兴，这么晚了，一起夜读？”

卡其喵才不吃这一套，直接亮出青铜令牌，眼神坚定：“宋提督，我奉太后密旨，彻查岭南军械贪腐案。第七号箭箱里的账册，足够定陇西李氏的罪！”宋江先是沉默，接着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让人后背凉。他一拍手，十余名亲兵冲了进来，将卡其喵团团围住。“卡大人果然雷厉风行，可惜，您不该这么早亮底牌！”

卡其喵眯起眼睛，警惕地问：“你要造反？”宋江抽出《春秋》，里面夹着一封盖着兵部大印的密函，得意地说：“李大人早有准备，让我送您一程！”

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帐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岭南水师听令！”肖战知府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奉太后懿旨，陇西李氏谋逆罪证确凿，即刻收押涉案人等！”宋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见了鬼似的。帐外，火把通明，禁军如潮水般将水寨围住。肖战举着太后手谕大步走来，那威风凛凛的样子，仿佛是来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卡其喵整了整衣领，不慌不忙地说：“忘了告诉您，三天前我就用信鸽传了密折。您读的《春秋》是《孙子兵法》抄本，那密函印泥遇热会显出‘伪’字！”原来，卡其喵早就布好了局，就等着他们上钩。

五日后，洛阳传来大消息：陇西李氏满门下狱，兵部十七名官员被斩，最搞笑的是宋江，因“检举有功”，被贬去琼州当盐课司大使，这“有功”二字，怎么听都充满了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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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其喵回到惠州，我在洛惠食府摆了一桌丰盛的全鱼宴。餐桌上，各色鱼菜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我夹了块最肥美的鱼腹肉，放进卡其喵碗里，打趣道：“夫君现在掌管岭南水师，是不是该学游泳了？不然掉水里可怎么办！”

小莲在一旁“噗嗤”笑出声：“上次姑爷坐小船，抱着桅杆吐了半时辰，那模样，哈哈……”卡其喵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明日起，让熊知县带水师官兵去种胡萝卜！”这话一出，大家笑得前俯后仰，卡其喵这分明是被说中了“痛处”，在“报复”呢！

七月的岭南，热得像个大蒸笼。合江楼后院的海棠树下，我看着汐颜收拾行装。檐角风铃被海风吹得“叮咚”响，像是在演奏离别的曲子。我轻轻敲门：“汐颜，明天就出了。”

汐颜手中的铜勺“当”地掉在灶台上，她转过身，眼眶红红的。我握住她沾着面粉的手：“跟我们去洛阳吧？”汐颜犹豫了：“可是合伯他们……”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傻丫头，你兄长早备好了新厨具。”窗外，小莲正兴高采烈地打包酸梅汤配方，嘴里还念叨着到洛阳开个更大的食府。

当晚，合掌柜拿出珍藏二十年的女儿红，酒香四溢。合婶摆满了汐颜最爱的椰汁糕，一块块白白嫩嫩，可爱极了。汐颜大展厨艺，“岭南十八味”香气弥漫，尤其是那荔浦芋扣肉，酥烂得入口即化。

酒过三巡，我望着摇曳的风雨兰，举杯吟道：

“岭南七月荔枝天，

合江茶暖客心田。

日尝百味不思返，

愿作惠州饕餮仙。”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沉浸在诗句中。小莲认真地在花笺上记录，卡其喵轻轻搂着我，指尖还沾着杨梅汁的嫣红。

启程那天，阳光明媚。合婶把祖传玉勺系在汐颜腰间，合掌柜偷偷往她行囊塞了茶饼。熊知县抱着“人参胡萝卜”追到码头：“卡小姐！这在洛阳……”汐颜破涕为笑：“一定能种活！”

船缓缓启航，帆影渐远。卡其喵望着水寨，感慨道：“夫人的诗……”我看着甲板上规划厨房的汐颜，微笑着说：“会有人记住的，就像我们永远记得，这岭南的快乐时光。”谁能想到，这即兴之作，日后竟成了千古名诗，这大概就是生活给我们的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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