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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降谷零仿佛没有察觉变化,后退两步,让开上岸的道路,汇报道:“最近的据点距离不远,我已经联络了后勤部门,应该还要两分钟……”
夜风穿过港口,拍打在停靠的小型船只上。
风祭巳我步伐倏然一顿。
“安室。”
身后之人立即停下脚步,传来衣物窸窣的声响,似乎在观察四周,“怎么了,大人?”
风祭巳我垂下眼帘,无意识摩挲指腹。
“你可以走了。”
对方陷入短暂的沉默,再次开口时语速极快,生怕没有说完便被驱赶一样,语气里依旧充满关切。
“可是您的伤十分严重,一个人不安全。是有人来接您吗?我可以等——”
风祭巳我没有犹豫地打断。
“安室。”
降谷零安静一瞬,低声道歉。
“抱歉,我只是……我这就离开。”
风祭巳我静立原地,半晌之后,慢吞吞转身,向某个集装箱后方走去。
风中夹杂着难以察觉的硝烟气息,灌入肺腑化作冰凉刺骨的寒意。恰如那人投来的视线,悄无声息落在身上,带来刀割般的存在感。
“磨蹭。”
那个人站在阴影不动,冷哼一声。
风祭巳我平静地眨了眨眼,眼前依稀浮现浓淡交织的黑色轮廓,“琴酒。”
一阵夜风穿过二人身畔,带来哗啦啦的树叶碰撞声响。
他听见嫌弃的嗤笑。
“真是狼狈。”
那人踏过草地,一步步向他靠近。
“boss让我来接你。”
风祭巳我身体微微紧绷,竭力保持大脑清醒,“哦?令人意外的结果。”
他原本以为boss会派其他心腹过来,毕竟琴酒的工作量令人咋舌。
那支钢笔他全程随身携带,战斗中也保证不受损伤,boss对他的实时位置应该了若指掌,足以得出他无意叛逃的结论。
“我倒是觉得,你不应该意外。”琴酒语气幽幽,止步在他面前。
风祭巳我心中一惊,察觉对方话中有话,未及细思,腹部突遭袭击,尖锐的刺痛瞬间从伤口蔓延开来。他脸色骤变,踉跄后退两步,直到撞在铁皮集装箱上。
“琴酒!”
风祭巳我没有料到琴酒忽然来这一出,痛到呼吸都停滞两秒,咬牙攥住对方的手腕。
“你在发什么疯?”
月亮钻出云层,照亮地面水波一般流动的树荫。
“这句话应该还给你——你又在发什么疯?格、兰、威、特。”
风祭巳我在强烈的痛意刺激下,瞳孔不受控制收缩,视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借由月光映照,终于看清那双墨绿色瞳孔。
困惑、烦躁、厌恶……还有恨铁不成钢?
风祭巳我觉得自己痛出幻觉了。
——再说一遍,他非常讨厌不必要疼痛。
风祭巳我竭力保持呼吸节奏不变,强硬移开琴酒的左手手腕,依靠背后集装箱勉力支撑自己不至倒地。虽说他很想还手揍回去,等以后伤势痊愈有机会了。
“我不管你听到、看见什么消息,boss有带来其他命令?”
他只是临时起意撞上fbi,武力值与打斗过程完全相称。即使boss通过某种方法看见了现场,也只能得出他不曾放水、完全尽力的结论。
云层漂浮不定,遮住半成月光。
那一双墨绿色瞳孔微微缩小,愈显晦暗阴沉。
“我不信。”
琴酒的语气一如既往阴冷,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以及连险些翻车的行动者本人都困惑的笃定。
“以你的实力,我不信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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