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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虽然默认,但他到底不自在。
袁梦芳比袁梦杉年长了近三十岁,年岁大了又住在郊区,她考虑许久后想到自家儿女,儿子云龄和儿媳妇罗嫒一年到头派遣外地次数太多了,孙女云意在s市工作倒是稳定,只是到底男女有别,不大合适照顾梅云鹤;女儿云珑和女婿房锋常住s市市区,且她外孙月侵和侄子云鹤一般大,正好搭个伴。
袁梦芳心下有了计较,不过还是私下里和云珑房锋通了气,若他们不愿意,自然也不能强求,大不了自己搬去市区住也罢。
所幸云珑房锋听了后没有任何不愿意的想法,还直言到时候直接将梅云鹤带回s市就好了。
梅云鹤不知道大人之间的事,不过也没妨碍他之后被带走就是了。只是离开前,他又去了墓园看了一下自家爸妈和爷爷奶奶。
之后回家收拾行李,临走前,梅云鹤看着院内郁郁葱葱的青梅树,树上绿叶繁茂结着累累果实。
他好像听到爸爸梅远安久远的声音,“阿鹤,这棵青梅树,是爸爸和你妈妈在一起的那一年为她种的。”
小小的梅云鹤不大懂,但还是很羡慕又委屈地问:“那爸爸怎么不为我种呢?”
“等阿鹤长大了,让你的伴侣为你种呀。”梅远安弯腰一本正经的说。
小梅云鹤严肃的点点头,一旁的袁梦杉笑骂了梅远安一声。一家三口在青梅树旁嬉嬉闹闹,声音传遍了整个院落……
梅云鹤从回忆里抽身出来,他抬手摘了几颗青梅塞进了书包侧袋里。
他想要爸爸妈妈陪在身边,而眼前的青梅或许能带给他这种感觉。
院门落了锁,梅云鹤没有第一时间挪动脚步,身后的袁梦芳、云珑、房锋安静的在他身后等着,谁也没有打扰眼前这个小少年。
梅云鹤没让他们久等,他与妈妈两人一起生活了六年,若不懂事,岂不是整日让袁梦杉劳心劳力。
“姨母,姐姐,姐夫,我们走吧。”梅云鹤背着书包,他转身面向身后几人,手上的行李箱发出咯吱一声。
到了s市后,几人先将袁梦芳送回了郊区,聊了一会儿后,在袁梦芳牵挂的注视中返回到市区。
此时天色已晚,梅云鹤跟在云珑身后进了冠缘里,又乘着电梯来到17层。
云珑在一旁为他一一介绍,缓解了梅云鹤的无措感,他随着对方的牵引进了门。
室内灯火通明,梅云鹤心知家里有人,但他不知道这人是谁。
***
房月侵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玄关处,然后就见到了一个低眉换鞋的少年,他暗中比了一下,得出自己应该比对方高那么一大点的结论。
正暗暗自喜中还没好好再看一下对方的脸呢,房月侵就听到他老妈云珑的声音,“儿啊,这是你小舅舅梅云鹤,以后就是咱家一份子了。”
云珑似乎很为两人考虑,“说起来云鹤比你还小两月呢,你要是喊不出小舅舅,就喊名字吧,”她转头拍拍梅云鹤的手臂,“云鹤你就喊房月侵这小子……月侵吧。”
房月侵的视线在梅云鹤青涩而又俊俏的脸上徘徊片刻,半晌后,他笑了声,“小舅舅~”
云珑显然没料到房月侵真会喊出这一声“小舅舅”,在她的想法里现在的小孩儿有叫别人喊自己“爸爸”“孙子”的,还没人上赶着把自己降辈分的。
云珑用眼神示意房月侵别搞事,奈何对方的眼神就没给自己移半点出来。
梅云鹤面无表情的瞥了眼房月侵,极轻微的颔首。他总觉得对方是在笑自己,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听从自己表姐的话乖乖喊道,“月侵。”
小古板,非常正经的小古板,非常正经的漂亮的小古板。房月侵来了兴趣,只想好好逗逗他这小舅舅。
梅云鹤不知道房月侵的想法,他一手搭在拉杆上,另一只手攥着书包袋子没有放下。
他不知道这种“对峙”还要持续多久,索性对着房月侵木着那张小脸,虚空似看非看的注视对方。
好在这时电梯门开了,穿着蜻蜓快送的工作人员领着保温箱,迈起来的一只脚高高抬起,他看着门口的几人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拎着保温箱迟疑地开口:“你好,这是1701的外送吧?”
凝固的空气好像再次活络起来,云珑率先打破“僵局”,她接过外送后道了谢送走了外送小哥,“都先进去吧,先吃饭。”
云珑推着梅云鹤往屋内走,“云鹤饿了吧?我们快进屋先吃饭,等会再谈别的。”她瞥了眼还杵在原地的房月侵,用眼神示意对方把行李箱弄进客厅去。
房月侵单手拎起云珑特意让他小舅舅松手留给他处理的行李箱,他轻轻啧了声,抬头望向云珑旁边那个少年时,顿时生出些不满来:不是他点的菜吗?献殷勤也该是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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