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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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野心与阴影的共鸣（第1页）

（第六章请移步第九章后，乱了！！！！对不起！！！！！死活改不回来）

霍格沃茨的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涌动。阿丝特莉亚·格林德沃如同一位耐心的园丁，在斯莱特林这片看似贫瘠的土地上，悄然播撒着变革的种子。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旧秩序的无声挑战。而德拉科·马尔福，这个从小浸淫在纯血荣耀与家族使命中的少年，则成了她近期重点观察和“引导”的对象。

机会在一个周五的下午降临。魔药课结束后，学生们鱼贯而出。阿丝特莉亚刻意放慢了收拾东西的度，而德拉科，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磨磨蹭蹭地留在最后，似乎想找机会跟她说话。最近几天，他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混合着不甘、好奇，还有一种被压抑的、想要证明什么的冲动。显然，她之前那些看似随意却直击要害的言论，以及她那种然物外的强大，已经开始动摇他根深蒂固的观念壁垒。

空旷的魔药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中还弥漫着各种药材的古怪气味。石墙上的火把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潮湿的石壁上，摇曳不定。

“格林德沃，”德拉科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我不明白。”

阿丝特莉亚将最后一本笔记塞进书包，抬起头，异色的双瞳平静地看向他：“不明白什么，马尔福先生？”

“你！”德拉科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你明明拥有……拥有那样的姓氏，那样的力量！你应该明白，血统意味着责任，意味着我们天生就该站在顶端！可你……你却总说些奇怪的话，跟那些……泥巴种和纯血叛徒混在一起！”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后几个词，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被理解的委屈。

阿丝特莉亚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走向窗边，窗外是黑湖幽暗的水波，偶尔有巨大的黑影游过。她背对着德拉科，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顶端？”她轻轻重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德拉科，你所谓的顶端，是指依附于一个疯狂、残暴、连自己灵魂都可以撕裂的黑魔王，在他脚下摇尾乞怜，祈求他赐予你和你家族一点可怜的、随时可能被收回的‘荣耀’吗？”

德拉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胡说！我父亲……我们马尔福家……”

“你父亲很聪明，善于审时度势。”阿丝特莉亚转过身，打断了他，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牢牢锁住德拉科，“所以在伏地魔倒台后，他能及时撇清关系。但这改变不了本质——你们所谓的荣耀，建立在沙滩之上，依赖于一个不稳定、注定崩溃的旧秩序。当历史的车轮碾过，你们是想要和那些注定被碾碎的砂石一起，被扫进故纸堆，还是……”

她停顿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逼近德拉科。窗外恰好有一道微弱的光线透过湖水，映照在她金色的丝和那双异色的眼瞳上，一只如冰冷的蓝宝石，一只如燃烧的黄金。她的声音压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人心的磁性，仿佛古老的咒语，直抵人心深处。

“还是……和我一起，亲手推动这个车轮，开创一个属于我们的、真正全新的时代？”

德拉科呼吸一窒，怔怔地看着她。开创……属于我们的时代？

“看看你周围，德拉科。”阿丝特莉亚的声音继续流淌，如同最甜美的毒药，“纯血家族固步自封，沉溺于过去的荣光，内里早已腐朽。魔法部官僚僵化，效率低下。巫师世界与麻瓜世界隔绝，如同井底之蛙。家养小精灵被奴役，狼人被歧视，巨怪被驱逐……这是一个充满不公、落后、亟待改变的世界！”

她的眼中迸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那是对宏大蓝图的无尽渴望，是对打破旧有一切的强烈兴奋。

“伏地魔要的是恐怖统治和纯血独裁，他只会带来毁灭。而我……”她微微扬起下巴，姿态高傲如同女王，“我要的，是打破这一切枷锁！是建立一个任何有才能者都能施展抱负，任何生命都能得到尊重，魔法与智慧共同推动世界前进的全新秩序！这不是某个家族、某个小团体的利益，这是历史的必然，是人民的意志！你，德拉科·马尔福，是要永远龟缩在那个注定被历史车轮碾压的、老旧霉的壳里，抱着你那点可怜的、朝不保夕的‘纯血荣耀’瑟瑟抖，还是要站出来，运用你的智慧、你的能力，和我一起，成为新时代的缔造者之一？”

在那一刻，风吹起她额前金色的丝，那双异色的眼瞳如同燃烧的星辰，倒映着窗外幽暗湖水和她自己描绘的、波澜壮阔的未来。而德拉科·马尔福，他那双总是盛满傲慢或算计的灰蓝色眼睛，此刻也被那光芒点燃，一种从未有过的、宏大的、几乎让他战栗的野心，如同破土的毒藤，疯狂地滋生蔓延！

开创时代……缔造者……属于我们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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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不再仅仅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不再仅仅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而是站在一个更广阔舞台的中心，手握权柄，塑造历史！那种诱惑，远比继承家产、维护纯血荣耀要强烈千百倍！他看着她，看着那双倒映着同样野心的眼睛，一种混合着恐惧、兴奋和绝对臣服的战栗，顺着他的脊椎一路爬升，几乎让他浑身抖。

或许从这一刻起，统治者和追随者的地位，已然在他心中奠定。

“……我……”德拉科的声音干涩，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阿丝特莉亚，“我……要怎么做？”

阿丝特莉亚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极淡、却足以倾倒众生的弧度。

然而，就在这气氛达到顶点的瞬间，教室角落一个巨大的储藏柜阴影里，传来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吸气声。

阿丝特莉亚和德拉科同时警觉地转头。

只见西弗勒斯·斯内普如同真正的蝙蝠般，从那片阴影中缓缓滑出。他黑色的眼睛如同深潭，此刻却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审视，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却依旧在闪烁的……共鸣？阿丝特莉亚那番关于“打破枷锁”、“全新秩序”、“缔造时代”的言论，像是一把钥匙，无意中撬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被埋藏已久、关于力量、关于改变、关于不再屈居人下的野望匣子。他原本只是习惯性地留在教室处理一些药材，却无意中听到了这番足以震动整个魔法界的宣言。

斯内普的目光锐利如刀，先在德拉科那明显被蛊惑、激动得微微红的脸上停留一瞬，然后牢牢锁定了阿丝特莉亚。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上方的螺旋石阶上，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一个身影正从楼梯拐角处走下。

阿丝特莉亚似乎对斯内普的窥视并不十分意外，她只是对着斯内普，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抓到你了”的细微表情，随即，她不再理会僵立的德拉科和目光深沉的斯内普，转身，毫不犹豫地向着教室门口走去。

她步伐稳定，背影挺拔，金色的长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微弱的光泽。

刚刚走下楼梯拐角的，正是恢复了年轻容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他本是来找斯内普商议一些事情，却恰好听到了阿丝特莉亚最后那几句充满煽动性的话语，以及看到了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在那一刻，邓布利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走廊壁灯的光线从她身后照来，勾勒出她纤细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身形轮廓。那走路的姿态，那金的光泽，那周身散出的、不容置疑的领袖气质和宏大野心……在那一瞬间，她的背影，与他记忆深处那个在戈德里克山谷与他畅谈理想、在巴黎释放出滔天蓝色厉火、在纽蒙迦德高塔上孤独凝视远方的金身影——盖勒特·格林德沃——缓缓重合！

不是形似，而是那种神髓，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要燃烧自己也要点燃世界的狂热与冰冷并存的本质！

她父亲的荣光？不！是盖勒特·格林德沃那令人恐惧又着迷的阴影，如同无形的触手，带着一种混合着压迫感和兴奋的战栗，顺着在场所有人的脊骨攀爬！斯内普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德拉科眼中闪烁着更加狂热的光芒，而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着那个逐渐消失在走廊昏暗光线中的背影，年轻的、英俊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巨大的恐慌和深不见底的忧虑。

莉亚……他的莉亚……他亲爱的女儿……

她正在走上和盖勒特一样的道路！那条充满魅力却也遍布荆棘与毁灭的道路！那条用最美好的理想包装，最终却可能导致无数人牺牲的道路！

一想到未来，他可能不得不再次站在对立面，如同当年那样，亲手打败他此生唯一的爱人一样，去打败这个他内心已然承认、并倾注了复杂情感的女儿……一种从未有过的、几乎让他窒息的惊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那颗刚刚恢复年轻、却仿佛瞬间又苍老百岁的心脏。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阿丝特莉亚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直到魔药教室里只剩下沉默的斯内普和尚未完全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德拉科·马尔福。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那个金少女用“银舌头”编织出的、关于野心与新世界的低语，以及那份来自过去、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的阴影。

邓布利多知道，他不能再仅仅是旁观和担忧了。他必须做些什么，必须更深入地了解、引导，甚至……必要时，干预。为了莉亚，也为了这个他守护了数十年的魔法世界。一场无声的、关于灵魂与未来的争夺，已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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