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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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帮衬邻里（第1页）

秋日的清晨，天高云淡，空气中带着一丝清爽的凉意。阳光透过开始泛黄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山林间弥漫着草木与成熟果实混合的独特香气。婉娘兄妹俩昨日现的野枣林，成了今日几家人的目标。

一早，婉娘便去喊了王婶子、赵氏和村长家。听闻是去摘红枣，几家人都是满口答应，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这红枣一般农家人可不敢随意买，晒干了冬日里煮粥、泡水，或者给孩子们既能当零嘴又能补身子，都是极好的。更重要的是，这又是林家念着大家，有好事不忘邻里。

四家人汇合后，便浩浩荡荡地朝着后山走去。路上，王婶子拉着婉娘的手，声音洪亮满是感激：“婉娘啊，真是多亏了你们家！自打跟着你们认山货，这家里的日子眼见着就松快多了。这秋收还没开始，心里就觉着踏实，今年定是个好年景！”

赵氏也在一旁笑着附和：“是啊，婉娘心眼好，有啥好事都想着我们。这枣树要不是你们现，指不定就烂在山里了。”

村长媳妇也点头道：“老林家的，你们这家风，真是没得说！咱们村如今这和气劲儿，你们家功劳不小。”

大人们说着话，孩子们则像出笼的小鸟，在林间小径上跑前跑后，惊起几只觅食的山雀，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到了那处向阳的山坡，只见三棵枝繁叶茂的枣树矗立在那里，枝头密密麻麻缀满了红绿相间的枣子，一个个圆润饱满，在秋阳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压得枝条都弯下了腰。

“哎哟！这么多枣子！”王婶子惊喜地叫出声。

“快，咱们分开摘，别碰坏了树枝！”村长家的儿子招呼着。

大人们立刻忙碌起来。男人们负责用带来的长竹竿敲打高处的枝桠，红彤彤的枣子便如同下雹子般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女人们和孩子们则蹲在树下，手脚麻利地将枣子捡进背篓里，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这边枣子甜！”

“当心点，别把枣子摔烂了！”

“娘，你看我捡的这个多大！”

山林间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竹竿敲打的清脆声响。婉娘一边捡着枣子，一边留意着有没有被虫蛀或者品相不好的，顺手挑出来。林大山则默默地把高处、难勾的枣子都包揽了，不时提醒树下的人注意躲避。

不过大半天的功夫，三棵枣树上的果子便被采摘一空。四家人带来的背篓和布袋都装得满满当当，估算下来，每家都能分到三四十斤鲜枣。

回程的路上，大家背着沉甸甸的收获，虽然疲惫，但脚步却格外轻快。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枣子的甜香似乎也一路伴随着他们。这份来自山林的慷慨馈赠，和邻里之间互相惦记的温情，让这个普通的秋日，显得格外美好而充满希望。

回到家，看着院子里堆着的新鲜红枣和屋里储存的干枣，婉娘心里有了计较。她找到林老根和王氏，认真地说道：“爹，娘，咱们家的红枣，鲜的晒干的，加起来着实不少了。光自家吃，吃到明年也吃不完。我想着，王婶子和赵婶子家，以前没少帮衬咱们，如今咱们日子好些了，也该回报一二。”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几样用红枣做的吃食，做法不算太难，味道好，应该能卖上价钱。我想把这法子教给她们两家，让她们多个营生，添些进项。”

王氏听着女儿这番话，想起往日艰难时王婶子偷偷塞过来的鸡蛋，赵木匠帮忙修农具少收的工钱，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紧紧握住婉娘的手，声音哽咽：“我的婉娘……娘的乖女儿……你真是……真是长大了，懂事了，还替爹娘记得这些恩情……娘谢谢你！”她抹了把眼泪，“你说得对，是该帮！咱家现在不缺这点营生，能让她们日子好过点，比啥都强！”

林老根也在一旁重重点头，脸上是欣慰和赞同：“婉娘做得对！做人不能忘本。咱家现在能站稳脚跟，也离不开乡亲们的帮衬。你去教，爹支持！”

说做就做。王氏立刻让林大山备上一背篓今日新摘的红枣，母女二人又带上一些之前晒好的干枣，一起去了王婶子家，顺便把赵氏也喊了过来。

两家人听闻婉娘又来教赚钱的法子，又是惊喜又是无措。王婶子拉着婉娘的手，话都说不利索了：“婉娘，这……这怎么好意思！这红枣的营生……”

婉娘笑着打断她：“婶子，您就别客气了。以前我们家难的时候，您和赵婶没少帮忙。如今咱们日子好了，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您就让我尽尽心。”

在两家人的千恩万谢中，婉娘开始了教学。她这次主要教两种简单易做、又方便存放携带的红枣吃食：

其一：糯香心太软（糯米枣）

选料与准备：婉娘强调：“糯米粉咱们自家都有，若是没有，用粘小米磨的粉也行，或者去粮铺买也不贵。”她让王婶子拿出家里常备的糯米粉，用温水慢慢调成柔软不粘手的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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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核：王婶子和赵氏学着婉娘的样子，用筷子粗的那头，小心地从泡软的红枣一头捅进去，慢慢转动，将枣核顶出，尽量保持枣形的完整。

填馅与蒸制：将糯米面团搓成细条，小心地塞入去核的红枣中，填满但不过分挤压。王婶子起初塞得有些满，蒸好后糯米都爆了出来，引得大家善意一笑，她自己也红了脸，赶紧调整分量。赵氏则学得快，塞得恰到好处。大火蒸上一刻多钟，掀开锅盖，热气腾腾中，只见红枣颜色愈深红油亮，中间的糯米团变得晶莹剔透，如同红宝石嵌着白玉。

点缀：婉娘将炒香的芝麻撒上去，更添香气。

红枣软糯甘甜，糯米团q弹筋道，芝麻提升了香味和口感。大小如拇指般，红白相间，煞是可爱。婉娘建议，可以用干净的小竹篓装，一篓大约装二十五个，卖十五文钱；或者论个卖，一文钱两个。

其二：枣泥核桃糕

煮枣过筛：这一步最费工夫。赵氏负责看火煮枣，王婶子则用力将煮烂的枣肉在细筛网上碾压，滤出细腻的枣泥，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但看着那深红诱人的枣泥，脸上全是笑。

炒制：婉娘亲自掌勺，演示如何用小火慢炒，直到枣泥水分蒸，变得浓稠抱团，用铲子刮起不易滴落。她让王婶子和赵氏都上手感受了一下火候和翻炒的力度。

加入核桃与定型：核桃仁是婉娘带来的，她提前用锅焙香，碾成小粒。倒入炒好的枣泥中快拌匀后，倒入抹了薄薄一层熟油的木框里，用力压实压平。

成品：枣泥核桃糕冷却后切成约一寸长、半寸宽的小块，颜色深褐，质地紧密扎实，能清晰地看到镶嵌其中的金黄色核桃碎，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咬一口，枣泥的醇厚甜香与核桃的酥脆油润完美结合，甜而不腻，越嚼越香。婉娘建议定价三文钱一块，或者实惠点，五文钱两块。

第一批“心太软”出锅时，香味就把在院子里玩耍的蓉儿、杏儿、虎子和木匠家的小子全吸引了过来。婉娘给每个孩子分了一个。蓉儿吹着气，小口咬下，眼睛立刻眯成了月牙：“好甜！好糯！阿姐最好啦！”虎子一口就塞进嘴里，烫得直抽气也舍不得吐出来，含混地说：“好吃！比糖还甜！”杏儿则小口品尝，柔声地说：“婉娘姐，里面的糯米团子弹弹的，真好吃。”木匠家的小子不爱说话，但吃完了自己那个，眼睛还眼巴巴地盯着盘子，逗得大人们直乐。

等到枣泥核桃糕切好，婉娘又给孩子们一人分了一小块。这个更受男孩子喜欢，虎子和木匠家的小子拿着就不肯撒手，啃得津津有味，连说这个更香，顶饿！

看着孩子们满足的笑脸，品尝着自己亲手做出的、味道卖相都极好的成品，王婶子和赵氏信心倍增，对婉娘的感激之情更是无以言表。她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这甜蜜的营生将为家里带来的新希望。

看着她们忙碌又充满希望的身影，王氏轻声问婉娘：“婉娘，这枣泥糕看着就好吃，做法也不算顶难，咱家自己做来卖，不也挺好？”

婉娘挽住母亲的胳膊，低声解释道：“娘，咱们家之前有菌油枇杷膏生意，现在有图样生意，开春说不定还有别的打算，精力有限。这红枣吃食，虽是条路子，但毕竟是零散小生意，赚的是辛苦钱。咱们把路子指给王婶和赵婶，她们两家人口多，合起来正适合做这个。她们日子过好了，咱们看着也高兴，这份情谊，比咱们自家多赚那几百文钱更珍贵。而且，咱们帮了她们，她们心里记着，往后村里有啥事，也能更齐心不是？”

王氏听着女儿这番通透又长远的话，心中又是感慨又是骄傲。她的婉娘，不仅心思巧，这心胸和眼光，更是比许多男儿都强。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灶房里，红枣的甜香与女人们的笑语交织在一起，酝酿着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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