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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队长在为他争取时间。
他必须要——
金属插入肌肉的闷响,胖子几乎来不及回头,因为背上的刺痛代表了一切,他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在浸湿他厚重的冬衣,他听见尧得意阴森的笑,当然,他也听见了陆与臣赫然大吼——
“跑!”
虽然午夜上演小胖雪地狂奔不是什么好戏码,但是王爱国是一个好同志,所以队长让他跑,他就甩开膀子跑。
就算一个什么锐利的东西扎进了他胖爷的后脑勺,他也没回头。
就算是听见了匕首掉落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也没回头。
就算是听见骨头碎裂的森然脆响,他也没有回头。
就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糊成一块都冻成了冰条子,他也没有回头。
……
因为陆与臣是队长,队长说,跑。
……
尧细细摩挲着手下跳动的温热动脉,白皙的颈脖在他手下显得如此脆弱。他微微笑着,完全无视了一旁塔尼雅双眼中射出的狂热的目光,下颚抵在男人的肩上,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里此刻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
他说:“睁开眼,看着他死。”
“他不会死。”
陆与臣喘息出一口气,低声道。
“他会,你看见了,有一枚暗器扎入了他的后脑。”尧愉快地半眯起双眸,“他跑不了多远,明早,他的尸体就会放在你的面前。”
“他不会死。”
陆与臣始终重复着。
塔尼雅疯狂地大笑出声,歇斯底里。
“啧。”尧微微蹙眉,手下一动,为陆与臣接上了手骨,然后粗鲁地推了他一把,挑挑眉,“去吧,做你想做的。”
圣院大门“呯”地一声用力关上。
外面一片白雪茫茫的世界和王爱国逐渐变小踉跄着的身影终于被迫消失在视线中。陆与臣闭上眼,缓缓地转向塔尼雅。
后者的笑僵硬在脸上。
然后渐渐地转为不可置信,她瞪大了眼,简直变得有一些狰狞。
她注意到陆与臣甚至没有捡起他的匕首,他双目带着麻木,却有好像保持了自己的神智,他将她扑倒在地,跪在她身体两侧,紧紧地将她压制在地上。
然后,塔尼雅感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捧上她的脸颊两侧。
她因为恐惧瞳孔剧烈微缩,一声“不”就在洁白的齿间就要从双唇中尖叫出声——
“咔嚓!”
脆耳的颈椎与头骨之间撕裂碎裂声在清净的圣院休息室显得尤为清晰。
壁炉中的火焰仿佛也为之跳动起来。
那双涂满了红艳指甲油的指甲深深地抓入他手腕之中,带着主人死前最后的狰狞。
“咦,你出血了。”男人微微惊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随后,碗间一紧,陆与臣被拉着一个踉跄,离开了那具渐渐变得冰冷的女人的尸体,因为死亡,她的双眸愤怒的凸出,并且缩龄药剂正在失效,成熟女人的样貌在这种情况下开始恢复。
湿滑的触感滑过手腕,在被抓伤的地方特意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留下一道水痕向苍白冰冷的指尖游走而去。
陆与臣抬起眼,对上一双灰蓝色的双眸,很显然,那双拥有特别颜色的双眸始终在看着自己,发现终于对视上,对方甚至还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你可能需要注射狂犬育苗。”
陆与臣很惊讶自己还有心情调侃回去——
“因为你用口水舔了我的伤口?”
尧嗤笑着附上来,舔弄他冰凉血色褪尽的双唇,将它变得温热湿暖,陆与臣顺从地启开牙关,让那条灵蛇顺利地滑进口中,找到藏在后面的舌,开始缠绕相互推压。
男人始终用一只手轻轻捏着他的下颚,让他的保持微微张嘴的状态——所以他不确定自己无法吞咽的唾液是不是沾湿了他昂贵的黑色手套。
但是陆与臣很肯定,男人的另一只手没有带上手套。
因为他能感觉到,冰凉的手从他衣服下摆不怀好意地钻入,并找到了胸前一枚凸起恶意肆意亵玩。
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
当尧湿润的吻滑到他颈脖间的时候,陆与臣脑中一片混乱地想,他正试图跟一个拥有着什么奇怪的身份的人在公共场合做些什么,而他们的身边,还摆着一具刚刚被扭断了脖子的女人尸体。
他在拧断了那个女人的脖子之后,甚至还没有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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